攀了。
梅渐幽这辈子比上辈子好,由于是皇后给指的婚,所以她算是赵溯的正妻给过得门,赵溯亲自将她从轿子内迎出来,又一路牵着进了大堂,拜过天地,又给关永侯拜了,便在宾客的哄闹中送入了洞房。
赵溯仍是暂居在皇城内,所以新房也布置在此,房中红绸喜烛,新帐锦衾,瞧着一派喜色。
凤冠霞帔的新娘子坐于床榻之上,待自己夫君挑了头盖,两人携了桌上的合卺酒交杯而饮。
赵溯面上带着笑,看着梅渐幽的目光也算温和,但与他平日瞧着旁人的并无什么不同。
赵溯虽不是她的心上人,但瞧着他今日风姿,梅渐幽还是忍不住脸颊绯红,真真带了丝小女儿的羞态。
只是不待她开口说话,忽的胸腹一绞,剧痛猛然袭来,梅渐幽一下子就痛得面色煞白,不由得在床上床下翻滚起来。
“啊……啊……相公……救……救我……啊……好痛啊!”
赵溯呆愣不过半刻,便蹲下身压住了对方的挣动,扳过梅渐幽的头去查看,就见对方口鼻不断有鲜血涌出,伴着点点青黑的色泽,不下半时连唇瓣都泛出紫灰,显然不似寻常的病症。
赵溯忙要去寻太医,但想着外头宾客还有这般多,此刻出去怕是要引人猜忌,又思量到这背后之人,一时觉得还是莫要声张的好。
不过须臾,他脑内已是将此事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过了一番,赵溯的脸越来越黑,但是离开的脚步却顿了下来,只回头对着地上痛苦的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弯下腰将她重新抱回了床上。
梅渐幽疼痛难当,半死不活间却见自己才嫁的夫君非但没有关心自己的模样,连搭救的意思都没有,只把人往床榻上一丢,又看了看之前两人喝过的酒壶,对梅渐幽说道了一声“好好待着”,就径自出了门。
赵溯在外面状若无事的陪着宾客将酒礼都行了个齐整,直到所有人都尽兴而归后,他这才招了小厮来问,合卺酒是谁赠的。
小厮回道:“是太子妃。”
赵溯眯了眯眼,让小厮去请太医,说夫人崴了脚,让他来看看,大喜之日,切莫声张。
太医匆匆来了,却见本该崴了脚的新娘子此刻却不省人事,只剩一口气吊着瘫在那儿面若死灰。
太医忙活了半宿,最后才长长出了口气。
赵溯一直坐在一旁,冷着脸色,这时终于问了句:“怎么样了?”
太医道:“这药甚是霸道,内有黄棘、漆树液等多种毒物……老夫已是开了方子让夫人服下,但是夫人体弱,被其伤及咽喉肺腑,虽勉强保住了性命,但以后怕是……”
赵溯喝了口茶:“太医直说便是。”
太医看了眼一边的梅渐幽:“喑哑难言,断绪难孕。”
意思就是自此以后便哑了,也生不出孩子了。
一个容貌本就不美的女子,新婚第一日便落得如斯下场,哪怕是太医也觉得梅渐幽可怜了,再瞧着一旁赵溯的姿态,这日子以后还要怎么过?
赵溯放下茶盏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子递了过去,说道:“今日真是劳烦太医了,夫人这般境地,我也是不好过,可是我却说不得一个错字,太医该是明白为何吧……”连自己的娘子被下了毒都不敢吭一声,便是因着要梅渐幽好看的人来头不小,赵溯这话就是提醒太医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声张了,谁都保不住他的命。
太医自然明白,连连允诺绝不多言,收了金子后便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