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峥听他用低沉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问道:“是什么缘故?”
羿峥也不拐弯,直接说:“中毒。”
“可有解药?”
“有……”
“那服下了吗?什么时候会好?”
羿峥顿了下:“没有服,服了……也好不了。”
顾相檀瞪大眼,满是凄惶的看向羿峥,羿峥竟被他这样深切的目光给晃得一震。
“为何?”
羿峥道:“灵佛可还记得我给你喝的药?”
顾相檀点点头,忽的一个激灵。
“难道……”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羿峥点头:“当时我便怀疑灵佛的病症有些蹊跷,明明热度已退,又是寒气入体却心脉律动奇快,且舌苔嫣红,如今想来,怕是和六世子中了一般的毒。”
“什么毒?”
“此毒名为‘莺歌’,是南蛮的一种慢性毒药,冬日种下,到得春天莺飞草长之日才会爆发,前后一共蛰伏数月,初期毫无征兆,其后人会觉得有些疲累,而当察觉不适时,已是药石无医,故由此命名。”
顾相檀身子本就虚弱,要不是他正巧病了由羿峥给他诊脉,想必也查不出异样来,不过莺歌虽然隐秘,但是在南蛮的千百中剧毒里却算不得顶顶厉害的,便是因为莺歌并不难解,只要在前几个月内,毒性还未浸入五脏六腑时喝下解药,自然一切无恙,而且有不下十来种方子可解这毒,就好比之前羿峥给顾相檀喝下的汤药,其中就有一味苦草是莺歌的克星,原本羿峥不过是给想顾相檀清热化瘀的,没想到正巧化解了这个的危难。
但是赵鸢的底子比顾相檀硬多了,哪怕他中了毒,也不该在此刻就出现征兆,并且来势汹汹,这里头定是有问题。
顾相檀自然也想到了,他和赵鸢同时都中了这毒,此事和三王一定逃脱不了干系,而近日能得他暗算下手的时机也就只有腊月初八那一日,而在那一天,又有什么东西是他和赵鸢一起服食了的呢……
顾相檀拧眉思忖着,半晌他忽的眸光一闪:“腊八粥!?”
羿峥一愣,也恍然大悟:“我听说这腊八的水陆法会还是三王那儿子亲自拿银子操办的,这不就是下手的大好机会吗!”
顾相檀眯起眼,赵典赵界好深的心思,也好狠的心,当日宫中大半的王侯贵族可都喝下了那熬制的腊八粥,千防万防都没想到他会选在这一日动手脚,加之这莺歌的药性又慢,待到东窗事发的那一日,想必更不会有人把这两茬联系在一起了。
“不过……”羿峥也很快想到,“如果大家都喝下了那掺了毒药的粥的话,为何旁人没有反应?我也问过毕符和牟飞,六世子这几天吃的喝的也同我们相似,并没有什么毒引能将莺歌的毒提前吊出来的……”
顾相檀心头一动,问:“何种毒引能使毒提前复发?”
羿峥道:“并不多,且要精心调制,需费一番功夫。”
“直接拿来可用的呢?”
“直接可用的……都是一些花草。”
“什么花草?!”羿峥还在想,顾相檀就兀的问道:“有没有野山茶?!”
羿峥睁大眼:“有!你是不是……”
顾相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