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歌姬?”苏息惊讶,“是不是就是那种……”
小禄子呵呵一笑,故意把苏息的话往深里说:“是不是清倌小的就不知道了,总之她那风月场上的见识肯定不少,而侯大将军对她也是当真迷恋,听说这一月来,上旬是日日去华琚坊捧这位姑娘的场,自早到晚从不间断,而到了下旬,那更是直接把人接了出来,近一阵直接住进了将军府里呢,府中的不少人都瞧见了,唉,现下可是人人都在说,没想到像侯将军这样顶天立地威武不屈的英雄到头来也过不了美人这一关啊。”
顾相檀听着这有些不堪入耳的话,垂眸不语,片刻向侯炳臣看了过去。
见他皱眉,安隐忙打断了小禄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平日里碎嘴也倒罢了,到了寺里,在佛祖面前还敢用这些了乱七八糟的言语污了这里的清净?真以为灵佛不管你就能没规矩了?”
小禄子一怔,忙白了脸呐呐道:“是,是,小的以后不敢了……”
安隐教训完了人,便扶着顾相檀往外走,正巧侯炳臣和那位叫秋倚楼的姑娘也同路,于是两拨人还是在释门寺外遇上了。
侯炳臣见了顾相檀自然要见礼,顾相檀也双手合十回了个礼。
而那位女子则在对上顾相檀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丝惊然,似讶异又似惶惑,不过仅只一瞬而过,下一刻又恢复如常了。
侯炳臣朝着一旁的侍从伸出了手,那侍从会意,忙从马车里拿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来。
侯炳臣接过,递到了顾相檀面前:“前几日陈州的百姓快马带来两个宝鼎檀香炉,是由陈州的能工巧匠用当地的红土经七七四十九天烘烤高温所炼成的,虽不是什么名贵的好东西,但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还着末将要将其中一鼎赠予给您,我本想等等到须弥殿亲自拜会,没料到此刻见着了,便就直接交予了,还望灵佛可以收下。”
顾相檀一看,木盒中的香炉浑圆精巧,两旁还各雕了一只翎羽辉辉的仙鹤,栩栩如生一般。
“陈州红土所烧融的法器乃天下一绝,又是百姓亲自馈赠,实乃贵重万分,相檀受不得。”
“哪里哪里,”侯炳臣忙道:“东西都送来了,末将何有再送回去的道理,被陈州乡亲们晓得了,我这面子好像没地方摆了,若是不送回去,一样被知晓了,又当是我给私吞了,一样不好交代。既然都是供佛,名贵与否本就无碍,灵佛领了百姓的心,我……也领了灵佛的心。”
他这前半句玩笑话听得大家伙儿都笑了,后半句又含着深重的道理,觉出其中意思来的顾相檀同侯炳臣一个对视,看出了他眼中含着的感谢之意,顾相檀明白,他应是看了自己给薛仪阳的那封信,于是点点头,道了谢还是将其收下了。
侯炳臣又问:“灵佛这是要回宫么?末将一会儿要去金谷楼喝茶,那儿园中的秋日枫景也是一绝,灵佛不知有没有兴趣?”
神武将军都开口了,顾相檀自然只有应允。
侯炳臣并未将那木盒交予苏息或安隐,而是给了小禄子,吩咐道:“你先把这东西带回宫吧,免得一路随了磕着碰着。”
小禄子自然不乐意,不过也无办法,面上只有恭敬地应了。
待他走后,顾相檀坐上轿子同侯炳臣一起到了那金谷楼的门口,这地方倒也不远,就隔着神武将军府两条街外,因着顾相檀很少外出,所以竟半点不知晓。
下了轿,立马有小厮来把两人请上了二楼的雅间,顾相檀本以为是侯炳臣包下的,不过就他们而已,谁知进了门内却发现里头早已坐了两人。
一人背对此处,一人则正对,正对的正在给背对的那人倒水,见了侯炳臣忙站起了身。
“神武将军……”他做了个揖,又看向顾相檀,“灵佛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