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家之事,倒是有个转机。
曹颙没有见过范家长子,可是这两个月他始终关注范家的消息。范家已经在走下坡路,上行下效,除了使劲捞银子,没有几个人用心经营。
范家老爷子生前用惯的几个老经济,都让范大少挤走了。
虽然没有移居广州的想法,但是多铺几条后路,总是好些。既是等不到魏信来行此事,曹颙就自己费心些。
张义倒是巴不得如此,因在澳门的洋鬼子太嚣张,他也待烦了。
曹颙行事,没有瞒王鲁生;王鲁生倒是没说什么,只问曹颙银子够不够手,不够的话,他那边能匀出个十万、八万的还不成问题。
其他的,半点没有啰嗦。
进了六月,天气渐热,曹颙有些心烦气躁。
最近些时日,广州港进港的船越来越多。魏信康熙四十五年就来了广州,在广州待了十来年,也算是城里的风云人物。
提起魏信,有不少消息,林林总总的。
有的说,魏信前年要返程前,遭了人命官司,入了监狱;有的说,魏信的船,前年已经返程,许是沉了,才至今没有消息;还有说,艾家大小姐勾搭了奸夫,谋害了亲夫……
无论哪一种,魏信的结局,都是一个字,“死”。
消息传来传去的,连吉娜都带了几分不自在,每次见了曹颙,都道:“伯爵大人不要听人中伤,我姐姐不是那种人。姐姐与姐夫很是恩爱,他们会平平安安回来的。”
隔着天南海北,就是曹颙想要调查真相,也没有漂洋过海的本事,只能继续等。
终于,这一日,不再是传言,而是艾达亲口所述。
原来,他们夫妻两个确实定在前年年底从欧罗巴启程返航,没想到没等离岸,船就被当地官员征用。
等到他们花前寻关系,将船弄出来时,已经两个月后,延误了出发日期,只能等来年。
刚好这个时候查出艾达怀孕,夫妻两个就安心在欧罗巴待产。
近几年,欧罗巴往海外淘金的人多,就有人将主意打到艾家的船上。趁着魏信外出落单之时,几个想要出海淘金的年轻人劫持了魏信。
等到艾达得了消息时,艾家的船已经出港,不知开往何处。艾达独自生下孩子,等到第二年凑了船资,乘船回来。
说完这些,她已是泣不成声,抱着刚满一岁的儿子,哭着说道:“上帝会保佑信的,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