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目光坚定,章秉武只能叹息一声,点点头。
在这一年的国议会上,外交部最高负责人顾清源和顾坤死后就已经回首都接手监察院的李叙严同时升任为帝国二十位最高决策者之一。由于顾坤的死,顾清源和顾云归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可李叙严和顾清源却还是没有握手言和,两个人一见面气氛依然是剑拔弩张——已经成为了最高议事处的一道新风景。
高荣成对瞿正明说:“他们这势头依稀有你和容君临当年的影子。”
瞿正明想到当年自己和容君临争得面红耳赤的场景,心里也有所触动。这些年来他们虽然把帝国守得很稳,可是他们却早已过了不会再为意见不合而撩袖子争吵的年龄,注入新鲜血液对最高议事处而言是必须的。
而首都空出来的那些位置也应该即将一些新面孔。
他们的帝国正在翻开新的一页。
谁都不知道的是当晚李叙严就潜入了顾清源家中,静静地等待顾清源归家。
顾清源看到他以后一愣,冷笑道:“你来干什么?”
李叙严绷着脸说:“你欠我一个解释和道歉。”
顾清源不理会,径自将外套挂到一边。
李叙严面色绷不住了,他恶狠狠地说:“那我只能用老办法讨回来了!”说完他一把将顾清源扑到一边,整个人压了上去。
顾清源抬手抓住李叙严的腰,抵开身上那个脑袋乱拱的家伙:“闹够了就回去!”
李叙严笑了笑,吻上了顾清源的唇。
自家外甥说得对,先下了手再说。
有李叙严和顾清源作为推荐人,高竞霆和容裴在首都的位置很快就确定下来。
在国议会结束后高竞霆和容裴就正式进行工作交接。
军方的动作永远要快一步,高竞霆的就职仪式要比容裴的早很多。
高竞霆在发表完就职感想后在台下搜索到容裴的身影,语气真诚地说:“许多年前我曾经说过,我深深地爱着一个人,只是我起步得太晚,始终只能仰望着他。我也说过等我追赶上他的那一天,就会将属于我们的戒指戴到彼此手上。时至今天,我虽然还是没有赶上他的脚步,但是我和他一起踏上了首都的土地——当年我灰溜溜地远走云来港,如今我靠着云来港的腾飞而载着荣耀归来!我重新回到了这里!”他摘下始终戴在脖子上的对戒,隔空凝视着容裴,“——你愿意提前和我带上这对戒指吗?”
所有人都跟着他的视线在台下搜寻。
容裴一点都不慌乱,他从容而自然地站了起来,微笑着走到台上。
掌声如雷鸣。
在人群之中有个不起眼的人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一切,看到最后他突然抬起手抹了抹眼角,似乎在拭去溢出眼眶的泪水。
这个人看着台上的两个人拥抱到一起以后就转身离开,走出会场、走过宽敞的大街、走到人来人往的中心广场,他一个人坐在广场中央的雕像对面,看着从开国初就耸立在那儿的、代表着自由勇敢与荣耀的帝国化身,忽然就控制不住地嚎啕大哭。
岁月和命运就是这么冷酷而无情的东西,它会辨别某一个人有过怎么样的梦想和做过什么事,然后一点一点地雕刻着他的模样,当这个人意识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