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准备出发前往雪岭的时候,老师沈余光的通话邀请发了过来。范立云不知道沈余光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找自己,立刻接受了邀请,恭恭敬敬地喊:“老师。”
也许是他眉宇间掩不住的飞扬神采泄露了什么,沈余光的神色变得极为严肃:“听说那个容裴最近在追求你。”
范立云敛起眉峰,想了想还是如实交待:“老师……这有什么问题吗?”
沈余光说:“你跟他走不到一起的。”
范立云微握拳,面上却还是冷静无比:“我想知道为什么。”
沈余光迟疑片刻,说道:“他有婚约在身。”
范立云一愣,说道:“我不信。”
沈余光说:“跟他有婚约的对象你也知道的,高竞霆。你没有发现吗?从小到大他都跟高竞霆同寝室,他和高竞霆如果只是好朋友,高家会那么放心吗?”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线索,那么真相就会迅速串联起来。
如果容裴和高竞霆有婚约在身,容裴又是以什么心理理直气壮地玩所谓的“追求”?
沈余光见他有所动摇,继续说:“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你身体的问题。他已经进入了很多人的视线,你就算能抢得过高家人,也有可能惹火上身,要是有心人揪着你当初‘明知故犯’地去报考军校这件事不放,你觉得自己有把握处理好而不拖累他吗?你有你的执着、你有你的抱负,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们帮着你瞒下了那一切。如果你的事被挖出来了,我和你的老长官章秉武都会受到牵连——如果你已经准备好面对这一切,那么你大可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范立云眉头一跳一跳,一直到开着车来到雪岭底下都没有缓过神来。
见到容裴坐在预订的民宿里和店家闲聊,范立云也在他对面坐下,有一句没一句地了解雪岭的近况。
等到吃完晚饭、只剩下彼此两个人之后,容裴才瞧着范立云问道:“范师兄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范立云对上他的视线,缓声说:“哪里不对劲?”
容裴笑眯眯地说:“一直到刚才以前,你都没有施舍我半个眼神。”
范立云听着他半真半假的抱怨,心脏一瞬间揪紧。停顿片刻,他冷下脸说:“从明天起,不要再做那些无聊的事。”
容裴脸色一变,僵着脸说:“什么是无聊的事?是指我喜欢你这件事,还是指你正准备接受我的追求这件事?”
“就是你那些自以为是的追求。”范立云说:“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类人,只知道钻营、只知道怎么做份好履历,早早就被政界那摊污水同化了。从我看到你递上来的档案开始,我就很厌恶你。”
容裴平静地承认他的话:“没错,我就是这样的人。”他抬起头看着范立云的眼睛,“既然你那么厌恶我这种人,为什么又答应当我的指导者?”
范立云冷静地说:“因为你家里有我最尊敬的人的儿子,而我没有理由去见他——而成为你的指导者是个很不错的理由。”
容裴记性很好,很快就想起范立云曾经不着痕迹地要求造访他家。
那时候他以为范立云是因为责任心强,想要了解他家里的情况才提出这样的要求。
范立云这么一说,他就把事情统统串连起来了。能让范立云尊敬的容家人只有范立云,他的儿子就是乐棠。
又是乐棠……
容裴有些冷静不下来,语气却变冷了:“所以放任我追求你,也是因为你想更好地接近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