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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2章 期望 问心无愧(1 / 2)

第1852章期望问心无愧

“老爷……”

赫舍里氏有些不甘心,奈何再不甘心也无法改变现状,甚至她该庆幸负手远去的男人没有扔给她一纸休书,没有直接上手掐死她,好向皇帝请罪,好换来佟佳一族平安无事。

紧咬牙关,赫舍里氏任由泪水滚落,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被养病,总比被休,亦或是身患急症而亡要好。

深宅大院,一旦出现丑事,基本上都是用得“暴毙”来掩盖,以保全家族颜面,免得受人指指点点,满族在人前抬不起头。

而她激将失去闺女,但她相信皇帝绝对不会让皇贵妃,也就是佟佳府的嫡女去的太难看,如此一来,她在整件事中受的委屈,其实不算什么。

是的,不算什么,起码她的儿子们会好好的,不会因为有个谋害皇子的额娘没脸见人,个人前途应该也不会受到影响。

毕竟皇贵妃犯的事,虽说是滔天大罪,但皇帝佟佳府的外甥,不为别的的,单为顾全佟佳府的名声,单看在已故孝康章皇后的情分上,都会给皇贵妃一个不引人非议的死法。

死……皇贵妃会死,不是她做额娘的诅咒自己的女儿,是皇贵妃犯的事儿,在皇帝那肯定是必死无疑,至于是个怎样的死法,

如若她猜测无误,十之八九是病死,因为只有恶疾缠身,又没有药物医治,继而导致生机逐渐消耗,终不治而亡,才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皇家做事就是这么完美,毕竟皇家是这世间最尊贵,最耀眼的高门大户,更要脸面,更要维持家族形象,维护皇权高过一切。

想到这,赫舍里氏拭去脸上的泪水,她收起心中的不甘,转身坐回椅上。

就这样吧,老爷要她养病,那她好好养病便是,这是她目前唯一能为儿孙们做的。然,一想起皇贵妃,赫舍里氏还是忍不住心痛,她闭上眼,仰起头,眼角不受控制地再次泪如泉涌,口中喃喃:

“晴儿!额娘的晴儿啊,若有下辈子,额娘希望你能嫁进普通人家,希望姑爷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一心一意对你好,旁的额娘都不在意,唯愿我儿好好的,平安喜乐过一生!”

赫舍里氏心里很清楚,她的女儿,皇贵妃之所以变得连她这个做额娘的都觉得陌生,无非是在感情上受到太大的伤害。

痴心一片,却爱错人,不,或许不是爱错人,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皇帝,九五之尊,这样的男人,女人哪爱得起啊?

爱上,除过苦了自己,能得到什么?

既如此,为什么不看清楚点?

为什么要越陷越深,把一颗心赔进去,自个又不甘心,偏要帝王回应同等的感情,用一颗心回应。这可能么?

先不说帝王本就无情,就算帝王心存儿女私情,可偌大的后宫女人无数,男人却只有一个,他又如何能把一颗心全用在一个女人身上?

何况帝王有江山社稷要顾及,又岂会在小情小爱上多心思?

而她的傻闺女,看不明白这一点,以至于时至今日把自个葬送在一场虚妄的情爱中。

皇宫,慈宁宫。

“琪琪格,你这禁止缠足和如何应对的策略写得很好,皇额娘支持你,但皇额娘担心依旧会有顽固派以死抗议啊!”大清入关,

为了从身体和精神上彻底同化汉人,相继推出剃发、易服、禁缠足的政策,然,当时明朝灭亡不久,民族气节犹存,使得大清朝廷推行的命令,

被许多汉人抵触,这其中不乏有女子,于是,禁止缠足的命令很难执行开。到顺治十七年,顺治为贯彻禁足政策,奈何他作为皇帝,

自身先不正,悄悄纳了好几个缠足汉女入后宫,为这事,孝庄气得不行,担心顺治会沉迷女色,下了一道谕旨:“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

并将谕旨作为训诫挂在皇帝必经的神武门内,结果如何,从顺治帝深爱汉妃就能看出。

康熙继位,勒令康熙元年后出生的女孩子不许禁足,如有违令者,其父有官职的,交由兵部和吏部处置;

其父若是一般兵勇或百姓,则交刑部杖责四十大板,且流放;若族长不加监督者,戴枷一个月,并杖责四十大板;若地区官员没有发现的,也交由吏部和兵部处置,与此同时,记录在案。

收效呢?

至今的收效呢?甚微!

民间照样缠足不断,尤其是高门大户,以及富户内院的女子,皆把缠足认为是身份、家世的象征,把天然足看成是丑陋,

有伤风化,遭受鄙夷,只配嫁贩夫走卒,这般畸形的想法,导致跟风者愈来愈多,稍有家资的,都在家中女娃娃几岁时,由长辈以布帛缠足,直到最终长成“三寸金莲”。

按理说,康熙元年颁布的禁缠足法令,由于不仅对当事人有惩罚,还涉及连带责任,让缠足在随后十来年得到了一定缓解,

可谁能想到,康熙在二十三年南巡后,后宫开始出现汉女的身影,并在晚年,多宠幸汉妃,孕育出不少子嗣,致使康熙元年的禁缠足令简直成为一场笑话,

致使成千上万女性遭受精神和身体双重摧残,又往后延续两百多年,到民国成立,孙大大发布命令通饬全国劝禁缠足,不缠足运动这才轰轰烈烈地在全国大面积展开。

各地方政府积极响应,采取种种具体措施实行“放足”,将妇女从缠足这千年陋习中解救出来。

“皇额娘不必担心,要是真有那顽固不化的以死抗议,那就让他死好了!这禁止缠足于国于家,于子孙后代皆有利,谁要敢拖国家的后退,

那他就不配是我大清的子民。更何况我书写的应对措施一旦施行,放足的女子,会根据考核优先进入女校中级班学习,

毕业后,进入皇家医馆、皇家善堂、爱华服装厂等企业工作,走出后宅,参与工作,像官员领取朝廷俸禄有一样,靠自

己的双手拿薪酬,

我想,有点脑子的女子,都愿意过这样的生活,而非固步自封,成日守着后院那一片天,拈酸吃醋,互相算计来得有意义。”

孝庄眉梢微微上挑:“皇家医馆、皇家善堂,你提过,这我是知道的,且医馆和善堂有你的策划,经营的都很不错,但这爱华服装厂等企业是怎么回事?”

薪酬是什么,孝庄从叶夏话中大概猜到就是俸禄的意思,因此,她没就“薪酬”两字多问。

“服装厂其实就是衣坊,只不过比衣坊规模要大,是以生产服装为主,销售则是以批发为主,就是大批量生产成衣,再批发给全国各地的衣坊去卖。”

“衣坊有自己的绣娘,人家卖的都是自己养的绣娘做的衣物,如何会要你服装厂生产的衣物?”

孝庄提出疑问。

叶夏微笑回应:“款式新颖,广告做的好,嗯,就是宣传到位,价格合适,衣坊售卖有利可图,他们不会介意从服装厂进货,

搭配他们的衣物一起销售,不过,我不打算走这条路,我要做的是品牌专卖,且是全国连锁那样的,这样一来,不仅能解决不少闲置人员,

譬如为生计找活干的妇女的务工问题,还能为国库增加税银,于国家有利,于那些贫困的家庭有利,等赚来钱,我会从中抽出一部分,以京城做起点,开办扫盲班,让我大清子民慢慢的都能识字数数。”

“全大清的百姓都能识字数数?”

孝庄眉头微蹙。“开启民智,有利于国家发展,可以让国家资源得到最大效益利用,可以富国强民,皇额娘觉得这有不妥么?”

叶夏问。

孝庄摇头:“没有不妥,我啊,就是觉得你把一切是不是想得太简单?”

“万事开头难,我既然有想到,就竭尽全力去办这件事,为咱们大清的发展,为咱们大清国富民强添砖加瓦,直至我生命走到尽头,我相信应该能有点成效。

皇额娘,我不想养尊处优,一直闲散地在这宫中过日子,我想为大清做点事,为百姓做点实事,我希望大清能屹立世界之巅,他国不敢对我大清生出一丝一毫的冒犯心思。”

“我是该说你和小七越来越像了,还是该说小七被你养大,和你越来越像?”

孝庄眉目慈和,说:“世人皆想着享受荣华富贵,你和小七倒好,成日闲不下来,琪琪格,你真不觉得累么?”

叶夏微笑:“做自己想做的事,只会觉得快乐,不会感到累的,皇额娘不必为我的身体担忧,我每日都有活动身体,一般的病痛不会找我的。”

“说什么呢?皇额娘希望你一直健健康康的,什么病痛找不找的,别瞎说。”

孝庄嗔眼叶夏,想了想,说:“你那个企业是好多作坊的意思,对吧?”

见叶夏点头,孝庄又说:“那除过你说的爱华服装厂,你还要办什么厂?”

“箱包厂、副食厂、毛线厂、毛衣厂、养猪场、养鸡场……其中的养猪场和养鸡场,我想去种植养殖的皇庄待一段日子,

看看能不能摸索出一种好的养猪、养家禽,及孵化家禽的法子。如果能琢磨出来,到时由朝廷推广下去,百姓家里一年也能增加点收入。”

待叶夏音落,孝庄说:“皇额娘老了,只要你做的都是为大清为百姓好的,那就去做吧,玄烨那,肯定和皇额娘一样全力支持你,”

说到这,孝庄把手中厚厚一沓叶夏拿给她看的有关禁止缠足和如何应对的策略递向苏麻喇姑:“给皇帝送过去,就说我让他好好看看。”

苏麻喇姑点头应了声,拿着那沓纸出了慈宁宫。

“这男人啊,就没有不喜欢女色的,仅南巡一次,就往宫里带回来几个小脚女人,趁着他现在还没陷得太深,是得好好让他见识见识小脚女人究竟是美还是他作为男人的一种病态,甚至变态的审美情趣。”

孝庄说到后面,脸色豁然间冷沉得厉害:“福林为几个小脚汉妃,没少和我置气,末了还把一颗心都落在董鄂氏身上,想起这些往事,我这心啊还是一阵阵抽痛。”

董鄂妃乌云珠的父亲是满族人,母亲却是其父纳的汉女妾室,选秀被指婚给福林的弟弟博穆博果尔,却在一次入宫与顺治的偶遇中,

互相看中彼此,继而被顺治设法弄进宫做了嫔妃,这件事,在孝庄心里,无疑激化了福林和她这做额娘间的矛盾,从而使得孝庄对董鄂氏倍感厌恶。

叶夏静静地听着,没有插嘴发表意见,在她看来,董鄂妃既已是有夫之妇,为何管不住自己的心,对顺治心生爱慕?别说什么情难自已,

这只是为自己婚内精神出轨找的一个令人无语的借口罢了,再就是顺治,后宫里的女人不多么,看到一个就动心,得知对方是弟媳妇,不知收敛那不该有的感情不说,反倒夺弟媳,这么做,就没想过弟弟博穆博果尔的心情?

好吧,封建皇权时代,在帝王心里,天下都是他的,那么他喜欢一个女人,这女人就是他的,谁敢和他争?

谁又能和他争?

而董鄂氏作为一个女人,或许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弃夫进宫,但叶夏觉得一个巴掌总是拍不响的,要真不想进宫做皇帝的女人,活人还能被尿给憋死?

“皇额娘,往事已矣,何必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儿。”

敛起思绪,叶夏劝慰孝庄一句,而后,她给孝庄讲了一个笑话,逗得孝庄重新展露笑颜,并笑出了声:“你这皮猴子,真是越来越精怪了,怎就讲了这么个笑话?”

叶夏眉眼间笑意盈盈,弯起唇角:“笑话就是为了逗人笑,我想皇额娘开心点,可是绞尽脑汁才想出那么个笑话呢。”

孝庄收起笑声,叹说:“你是个有心的!”

叶夏没有接话,就听孝庄问:

“可有怨过皇额娘?”

叶夏眨眨眼,见她似有不解,孝庄直言:“如若不是皇额娘非要科尔沁把你送过来,你这会儿应该儿孙绕膝,享受着天伦之乐,就是想骑马,也能随时在草原上奔驰,哪像在这宫里,与孤独成日作伴。”

“进宫是为了科尔沁,我心甘情愿,怎会怨皇额娘?再说,这宫里有皇额娘,我一点都不孤单,何况玄烨很有孝心,这和是我生的儿子没区别。”

叶夏说的诚恳,神色间看不出一丝虚假,见状,孝庄眸色愈发慈爱:“你是个好孩子,皇额娘很庆幸你能进宫,科尔沁不会忘记你的牺牲,大清更不会忘记你所做的一切。”

“我只是做自己该做,想做的事儿。”叶夏笑笑。

她就是想让百姓的日子好过点,想清史上的晚清耻辱不会出现在这个时空,至于旁的,她没去想过。在苏麻喇姑返回慈宁宫没多久,

叶夏起身别过孝庄,回到她的宁寿宫,没想到她这刚在榻上落座,端起鸣烟奉上的茶盏,就看到康熙从门外走进来。

“皇额娘。”

康熙走到近前行礼,看到这人过来,用不着多想,叶夏也知是为何而来,她笑了笑,说:“快坐下说话。”紧跟着,又吩咐鸣烟给康熙上茶。

“儿子有看完皇额娘写的这份禁止缠足和应对策略,皇额娘,说实话,儿子很震惊,且自惭形秽得很。”

叶夏嘴角噙笑:“没被吓到就好。”

康熙脸热:“皇额娘一心为大清着想,儿子怎能不知皇额娘的一片好心,又怎能被皇额娘写的那些东西吓到?儿子惭愧自个没把皇祖母的教导放在心上,惭愧一时没把持住,南巡回来带汉女入宫。”

大清入关,便勒令禁缠足,先帝在位时,亦颁布法令禁缠足,皇祖母甚至下谕旨:“以缠足女子入宫者,斩!”并将谕旨做为训诫挂在皇帝必经的神武门内,他却步上先帝的老路,把汉女带入宫中,这简直是在打皇祖母的脸。

“你是皇帝,纳几个汉妃不为过,但这汉妃却万不能是小脚汉女。”

叶夏收起笑容,一脸严肃而认真地说:“上行下效你是知道的,作为皇帝,你就是风向标,看到你纳小脚汉妃,宠小脚汉妃,

底下的官员会有样学样,这样一级一级地效仿下去,禁缠足永远得不到有效遏制。况且,所谓的‘三寸金莲’哪来的美感?

那是人为强行将好好的一双脚折断,用布帛仅仅缠住,让它的骨骼朝畸形方向生长,这样的一双脚,你可有真正看到过?”

康熙抿唇静默须臾,摇头。南巡到苏杭一带,看到街上女子行走,他只觉一瞬间体会到“弱柳扶风”是何意,而汉女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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