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7章罚站,中毒
江大伯家的老四江学斌和相好的小伙伴在村道上玩儿,看到江学谨一行人过来,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忙上前问。
“去山边捡点柴火,顺便看看能不能捉到野物什么的,你要去的话就跟上。”
江学谨如是说着,闻言,江学斌点头如捣蒜:“去去去,我去我去。”
大梨树这儿的山上其实鲜少有大家伙,就是深山里,大家伙也少之又少,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叶夏不想多生事端,在快要走到山脚时,就通过意念,直接朝前方三十来米外的树林子里放出数十只野物。
说是野物,也就野鸡、野兔,叶夏这次没有放傻狍子。
“大哥,快看,前面林子里好像有动静!”
故作不经意地看向前方的树林子,叶夏蓦地发出惊喜的声音。
这一声引得不少人看过去,下一刻,同行的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不多会就一人手里捉着两只野物站在树林子里傻笑。
环视周围一圈,见来的人基本上没空着手的,叶夏撤去精神力,剩余没捉到的野物撒开退就四散跑开,叶夏担心有人贪心不足想去追,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江学谨说:
“大哥,这里出现这么多野鸡野兔,怕是山上有大家伙要下来,才把这些野鸡野兔吓得跑下山,跑得没力气全瘫在了这林子里,咱们最好赶紧回村里,不然,大家伙真下来,怕是跑不了了。”
随着她音起,个别贪心不足的,愣是被叶夏口中的大家伙吓得生生顿住脚,接着,转身,拔腿就往村口方向跑。
他们今儿是捡着便宜了,若是不知足,被大家伙给伤到,那可就得不偿失,后悔都来不及啦。
叶·忽悠·夏见小伙伴们和村里人都朝村口方向跑,眸中闪过一抹狡黠,弯起唇角微微笑了笑:“大哥,大家都回了,咱们也回吧。”
江学谨“嗯”了声,招呼江学言,兄妹仨一人拎着两只野物,加快脚步走向村里。
“老二,你不觉得今天这一幕和咱们去年冬跟着咱爸上山时碰到的一幕有些像?!”
江学谨眉头微皱,边走边对江学言说:“想想真得挺奇怪,那些野鸡野兔就像是蹲在那等咱们抓似的。”
“不是像,我感觉两次的原因是一样的,不过,咱们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江学言给出的自己的结论。叶夏就在江学谨和江学言前面走着,听到两人间的对话,心神禁不住一怔,哥哥们好聪明,看来不想掉马甲,她以后行事得谨慎再谨慎。
“大哥,疾风今天好厉害呀!”
为免江学谨和江学言说着说着,把事情想到她身上,叶夏嗓音甜糯,状似不经意地岔开话题。雪狼崽疾风今日确实很棒,
好叭,那些野鸡野兔基本上蹲着不怎么动,不说雪狼崽一逮一个准,就是李大军、王麦香这些小孩儿跑上前去捉时也没费多大气力,叶夏心里清楚,却在此刻防止马甲掉落,不得不给疾风戴顶高帽,吹吹疾风的彩虹屁。
闻言,江学谨望向叶夏宠溺地笑了笑:“嗯,疾风确实很厉害,帮咱们捉住五只野鸡、三只野兔,并把那些野鸡野兔咬断腿放到一起,看到有人想来捡便宜,还冲着人家威风凛凛地叫个不停,回头得给疾风好好奖励奖励。”
在他见过的女孩子里面,妹妹长得最是精致漂亮,打眼看一点都不像是农村孩子,且笑起来软萌软萌的,尤其是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既澄澈又黑亮,看着人时,仿若会说话一般。这么好的妹妹就算爸妈不叮嘱他们哥几个要多加保护,他都会用心去爱护妹妹,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这样才能把妹妹纳入自己的羽翼下,保护妹妹一生平安喜乐。
至于老二和老三,他相信他们的想法肯定和他没两样,因为他们都知道妹妹的好,知道妹妹最是善良纯真,万一他们这些哥哥日后没本事,以妹妹的相貌,势必会引来不坏好心之徒觊觎。
妹妹是他们家的宝贝,谁都别想出手伤害!更何况妹妹异常聪慧,若因为他们做哥哥的没保护好,在成长过程中出现意外,后果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总之,保护妹妹周全,保护妹妹一生平安喜乐,是他此生要去做的事儿。
“疾风很厉害吗?”
江学言故意逗妹妹,他瞅眼走在叶夏前面的疾风,继而把目光落回叶夏身上,说:“那些野鸡野兔蹲着不动,疾风都没出什么力气,哪里厉害啦?”
疾风很有灵性,知道江学言没说它好话,不由回头冲着对方“汪”了声,叶夏见状,禁不住轻笑出声:“二哥,疾风生你气了呢!而且疾风是真得厉害,你可别再质疑疾风的能力。”
江学言朝疾风撇撇嘴,回叶夏:“你二哥我是真没看出来。”
叶夏笑:“别的人最多抓三只野物带回家,你再瞧瞧大哥和你还有手上拎的,这其中,被疾风咬断腿的就有八只,看到有人想捡现成,
疾风立马就冲着那人叫,把它逮住的野物全叼在一块放好,并看得牢牢的,这足以证明咱们家疾风好样的,是超厉害的狗狗!”
距离上次“梦”醒过去多半年,她发觉就虽然像原来一般厉害,但身上却少了股王霸之气,嗯,还有之前时不时外露的矜贵,傲娇之气,
不过,潜意识里她觉得,这才是疾风应该有的样儿,那所谓的王霸之气,矜贵、傲娇之气,八成是疾风一时闹出,不经意间外露的。又或许疾风被穿了,被某个很厉害的人给穿了,所以才变得很人性化?
想到这,叶夏在心里猛一阵咳嗽,她都在想些什么?疾风被人魂穿?这脑洞是不是开得太大点?!可是疾风明明是只雪狼崽,
却爱干净得很,每天要洗澡,不给洗,就浑身王霸之气外露,且从不随地大小便,只要是她说的,疾风都会照做,那会可是疾风刚到她家,和她这个主人不是很熟呢,但通人性得很,让她高兴喜欢的同时,又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思绪翻转,叶夏看眼疾风,暗自摇摇头,想那么多做什么?不管疾风有没有问题,都只是她收养的雪狼崽,是她一手养了快一年的疾风。
“老大,你是不是没把老子的话听进耳?”
看着堂屋里堆放的野物,江安气得吹胡子瞪眼,冷声训斥江学谨:
“夏夏是女孩子,又这么小,她说要去山上捉野物,你就由着她的性子来?这不出事倒还好,万一出事,你打算怎么向老子和你妈交代?还有,村里那么多人跟着,你就没想过,这些乡亲们中若是有哪个出意外,咱们家该如何向人家家里人交代?”
江学谨眉眼低垂,看似很乖觉地受训,实际上,少年的确后怕不已,认真听着他爸严词批评。
是啊,那么多人跟着他们去捉野物,这次是运气好,在山脚的林子里便捉住不少野物,如果没遇到这好运,他们全跑到山上,任何一人出事,终了矛头多半会指向他们兄妹仨。
人心隔肚皮,沾光、占便宜的事大家都乐意,可要是自己利益受损,亦或是出人命,就他们村这些人,讲理的估计没多少个。
“还有你,和夏夏领完成绩单,回家不好好看着弟弟妹妹,竟撺掇老大带着你和夏夏去捉野物,同时带着一串尾巴上山,说说,你有没有想过会出意外,有没有想过出意外后该怎么办?”
江安不是个小气的人,他知道闺女是个有福运的,知道村里乡亲多半也认为他闺女福运在身,否则,“福娃”这称呼就不会在村里叫响,
但人心难测,闺女给大家带来好运,乡亲们只是高兴,自是好话连篇,可一旦山上大家伙出没,一旦伤到人,又有几人念着他闺女的好,念着他家的好,不把“意外”算在他闺女,算在他家头上?
正因为想到这些,江安下工回来,得知江学谨和江学言带着叶夏,身后跟着一串乡亲和村里的小崽子上山捉野物,气得恨不得拿鞋底招呼江学谨、
江学言哥俩,然,考虑到孩子大了要面子,加之没出现什么乱子,终还是忍着没有动手,而是疾言厉色教训俩小子。
“爸爸,真得是我要上山捉野物的,二哥一开始就不同意,大哥更不同意,但他们拗不过我……”
叶夏这还没说完呢,就被她爸截断:“我看是他们嘴馋,不是拗不过你,乖,去炕上坐着暖暖,不用为你大哥二哥说好话。”
听她爸这么说,叶夏对江学谨哥和江学言这哥俩是打心底过意不去,如若不是她答应李大军他们上山捉野物,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儿,大哥二哥也就不会被她爸在堂屋罚站,连带着狠狠地训斥。
抿了抿唇,叶夏走到她爸身旁,仰起头,圆溜溜的眼睛里瞬间水光萦绕,她说;
“爸爸不要说大哥二哥啦,的确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爸爸妈妈的话,不该答应大军和麦香他们去捉野物,是我不好,把爸爸妈妈的话当耳旁风,
由着性子往山上跑,要是爸爸实在气不过,就……就拿鞋底抽我屁屁吧,但请爸爸不要再责怪大哥二哥,他们是疼惜我,为了保护我,才顶着被爸爸责备的压力,不得不答应我上山。”
叶夏很羞耻,在她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装可怜,以达到她爸心疼她,继而心软,不再训斥大哥二哥的目的。
江安看着闺女的眼里的泪光,整颗心果真软得一塌糊涂,他表情缓和,忙把闺女抱起:“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就哭了,乖,夏夏不哭,你没有错,是你大哥二哥不对,带你去危险的地方。”
叶夏忍着羞耻,吸了吸鼻子,环住她爸的脖颈糯声说:“不是大哥二哥的错,是夏夏的错,爸爸不要再说大哥二哥了,不然我就和大哥二哥一起站在堂屋罚站。”
“还有我,我陪姐姐罚站。”
小豆丁江小五很讲义气地说着,并且走到江学谨、江学言身边,挺直腰板站在那,与此同时,他朝站在东屋门口的龙凤胎招招手,
两小只眨巴下眼睛,竟然很快会意,迈着小短腿就到江小五身旁,兄妹俩学着江小五的样儿站直身体,奶声奶气说:“小杉(小柠)陪姐姐。”
江学慎这时摸了摸鼻头,挪动脚步站在江学谨那一边:“爸,我也有错,既然大哥二哥他们都被你罚站,那也算我一个。”
他可没告状,是他把下工回来在村道上听人说的,到家后又看到堂屋里堆的野物,才气得把老大老二骂得狗血淋头。
“嘿!你们这些小东西倒是团结得很呐!”
江安看着眼前这一幕,气得笑出声:“这是在逼我动手,是不是?”叶夏忙不迭说:“不是不是,我们大家只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随着音落,她从江安怀中溜下来:“爸爸不原谅我们,那我们就站到爸爸原谅为止。”
林兰推着自行车走进院里,就听到闺女甜糯中带着点撒娇的声音,待走到堂屋门口时,抬眼看到家里大大小小的孩子排排站,一个个眉眼低垂,像鹌鹑似的一动不动,禁不住笑出声:“这是怎么啦?”
“你看看那。”
指了指堆在地上的野鸡野兔,江安接过媳妇手中的自行车,推到后门靠墙那打好车撑,方对林兰又说:
“看到了吧,那一堆野物是老大老二带着夏夏上山捉的,他们兄妹仨去就罢了,竟还带着村里不少人和小崽子,这没出事算他们好运,可万一出点啥事,咱家还不被村里乡亲给掀咯!”
“就为这么点事你就罚站,训斥孩子们,真是够威风!”
林兰嘴里虽是这么怼男人,实则挺支持江安的做法,可他们两口子在管教孩子这件事上,向来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既然孩子们已经被罚站,被训斥,那她这做妈的少不得安慰一二,免得这些小家伙一个个被吓住,影响各自性格养成。上过新式女学,
又有林姥爷林姥姥这么开明的父母,林兰管教孩子从来不觉得打骂能解决问题,她说着,瞪眼江安,方续说:“我虽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我相信咱家孩子不是那种把父母的话当耳旁风,不管不顾,由着性子去危险的地方。”
“妈妈,是李大军和王麦香他们想吃肉肉,就找上我姐姐带他们去山上捉野物,这事在前两天他们就和姐姐说好哒,大哥二哥怕山上有危险,
坚决不同意姐姐去,可姐姐说答应别人的事就得说话算话,不然就是言而无信,所以……所以姐姐下午就带着李大军他们上山,
大哥二哥担心姐姐有危险,便跟着姐姐一起,结果村里人看到,一听说姐姐他们是去山上捉野物,就跟着去啦,我觉得姐姐没有错,大哥二哥也没有错。”
江小五扬起奶音儿,说得头头是道,听完前因后果,林兰拍拍手,看着排排站的小崽子们:“好啦,多大点事儿,都活动活动手脚,去炕上坐着,省得这年跟前一个个都冻出个好歹。”
“你就惯着他们吧!”
江安冷眼扫过江学谨、江学言,而后对媳妇儿说了句。
林兰笑了笑:“我的孩子我自然得惯着,再说,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嘛,你至于吹胡子瞪眼,让孩子们站在堂屋吹冷风?!”
江学谨是大哥,他觉得今个这事儿自己确实有错,觉得他爸训斥的对,毕竟一旦出个什么事儿,后果必定不堪设想。如是思量着,他抬眼,目中写满懊恼和自责,看着林兰说:
“妈,我该被我爸教训,今日是没出事,可万一出个什么事,村里那些人没准就会把责任推到我和老二还有夏夏身上,是我考虑不周,没能拦住妹妹上山,我知道错了,以后绝不再犯。”
“错在我,是我喊大哥一起的,是我没拦住妹妹。”
江学言觉得男子汉就该敢作敢当,如果不是他没拦住妹妹,如果不是他告知兄长上山捉野物这事儿,兄长就不会被牵扯进来。
“其实整件事儿说起来都是我的错,我不答应大军和麦香他们,就不会有后面的事,爸爸妈妈,今天我在这发誓,以后即便上山,也不会喊外人跟着,更不会再答应大军他们去山上……”
叶夏尚未说完,就见她爸一脸无奈地瞪眼:“你还想上山?”
“想啊,山上一年四季都有好东西,我偶尔上山给咱家找点好东西回来,这不可以吗?爸爸,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自个去,我会和爸爸,亦或者和大哥二哥上山,咱们偷偷从后门去,这样别人就不知道啦。”
叶夏澄澈明亮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纯真,她歪头糯声说:“大家伙都在深山里,我们只要不往里面走,就不会有事哒。”
“咱家有肉票,想吃肉,和你妈说,你妈会从供销社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