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火车站接人?”
马强又问。葛壮看眼他:“要不你去?”
马强连连摇头,笑说:“这边是你们的地盘,我可不敢放肆。”
葛壮嗤了声,说:“你不在你的地盘上做营生,跑到京市来和我们抢饭吃,这怕是不合适吧?”
“我手上这个可不是从京市猎取的,是我从z市上火车偶然间盯上的。”
“你倒是有毅力。”
葛壮语带嘲讽。马强脸皮厚,一点都不在意:“过奖。”
听着俩拐子间的对话,叶夏真狠不得一巴掌拍死二人!
人渣!
丧尽天良!
对所作所为竟是丝毫不知错,不知自己在犯罪,不知在摧毁多少个家庭,不知给多少父母造成痛伤!这些人简直猪狗不如,不配活在世上!
放轻呼吸,叶夏告诉自己冷静,再冷静,一定要冷静忍耐!恶有恶报,这些狗东西必会为他们的恶行付出代价!
“我下地窖,你在上面把他们递给我。”
葛壮说着,将怀中的男童放到地上,接着打开地窖,沿着梯子一步一步往下:“好了,把他们一个个递到我手上。”
靠着木梯,他伸出双手,从马强手中接过叶夏,须臾后,叶夏被他靠墙放到地窖潮湿的地面上。“邢寡妇抱回来的这个男娃娃全身发烫,你要不要找颗退烧药过来给喂下?”
马强将男童递到葛壮手上,好心提醒一句。
然,葛壮根本不当回事:“我这可没退烧药,你甭管了,烧不出毛病。”
“你放的时候小心点,别压到我的货,那可是我好不容易弄到手的,要是压出个好歹,猫姐势必得给我压价。”
马强在地窖口叮嘱,闻言,葛壮冷嗤一声,说:“前面我放你那件货的时候,咋不见你让我小心点?”
马强尴尬地笑了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
等两人离开后,叶夏立马睁开眼,但地窖里几乎没有一点光线,哪怕地窖上方有数个鹌鹑蛋大小的透气孔,但外面现在是黑夜,就算有淡淡的月色,穿过透气孔照进地窖,里面依旧伸手不见五指。
不过,叶夏有灵泉水和家传内功心法加持,五感感知度无疑极为敏锐,于是,她眨眨眼,等适应地窖中的光线,很快到和她一路被抱到这地窖里的小孩儿。
额头很烫,没有多想,叶夏立通过意念,手中立马多了杯温白开,而这温白开中她有滴入半滴灵泉水,扶起小孩儿,她轻声说:“来,喝水。”
当然,儿童用的退烧药必不可少。想着途中听到那一男一女俩拐子说的话,叶夏眸光挪转,就见在她另一侧的地上,躺着一个和她此刻搂在怀中,
差不多大小的小男孩。伸出手,探了下那孩子的体温,叶夏眼里冷芒一闪而过,给这个小孩儿亦喂下半杯放着退烧药和灵泉水的温白开。
也不知过去多久,耳边传来俩小孩儿均匀的呼吸声,叶夏这才暗松口气。
地窖里很潮湿,小孩子抵抗力差,长时间待下去,对小孩子的身体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唇角微抿,叶夏看眼俩小孩儿,继而启动意念,带着俩小孩儿进了空间。别墅里什么都不缺,给俩小孩儿洗过热水澡,安置到床上后,她又把俩孩子从里到外穿的衣服清洗一遍,烘干,叠放整齐放到一旁,方重新走进洗浴间打理自个。
外界有任何动静,身处空间能清晰听到,因此,叶夏一点都不担心拐子发现她和俩小孩儿没在地窖。
“壮子……好了,好了,这都半夜了,明个还要早起等候猫姐过来呢,再折腾下去,误了明个的正事,我可和你没完。”邢寡妇推开葛壮,翻个身,背对男人呼呼大睡。盯着邢寡妇的背,葛壮脸色有些难看:“猫姐不一定明个过来。”
“不是明天就是后天。”
“时间不定,猫姐又知道咱这地儿,我看就不用去接了吧。”
“你随便。”
在邢寡妇心里,其实对猫姐相当不满,不用冒险“捕猎”,单单喝他们这些下线的血,日子过得便过得比谁都逍遥。
要是有朝一日她能取代猫姐的位置,做梦都能笑醒,而在此之前,为免被踢出组织,她对猫姐有再多的不满,最好还是埋在心底妥当。
翌日清晨。
贺家。
见彭校长双眼充满血丝,贺衍抿了抿唇,接连拨出两个电话,可是没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没消息?”
贺老爷子问。
贺衍点头:“火车站和各客运站均没发现任何异状,就是整个市区几乎是用筛子过了变,找不到一丁半点线索。”
彭校长闻言,一颗心彻底跌到谷底:“我这就去给江夏同学家里发电报。”
“彭校长,火车站和各长途客运站还有整个市区不见有异常情况发生,这说明小江夏多半没被带出京市,刚才我和市公安一位熟人通电话,他说寻找范围正在向京市郊外进行地毯式辐射。”
“我这么说并不是不想把小江夏的事告知她的家人,我就是觉得咱们最好再等等,毕竟距离小江夏失踪尚且不到二十四小时。但要是你真得不能再等下去,那我现在便送你去邮局拍电报。”
彭校长嘴角噏动,一时间犹豫起来。他是很想,且觉得很有必要把事情告知江家人,可于眼下的情况来说,有什么用?
贺衍看着彭校长,发现对方表情有所松动,不由续说:
“电报拍过去,最快明天到江家人手上,然后江家人从家里出发,到京市起码得两天,这样加起来就是三天时间,而这三天里,保不住小江夏已经平安找回,可你拍出的电报却在这三天里只会给江家人带去焦急和痛苦……彭校长,你看……”
还要去拍电报吗?后面的话贺衍虽没说出,彭校长却清楚知道那未尽之语是什么。
“那就……那就再等再等半日……”
大梨树偏远,电报要从市里送下来,一天……一天确实是最快的速度,可这样的速度在普通民众身上,在大梨树的普通民众身上,怕是很难遇到,这样的情况下,电报要到江家人手中,两天应该是最快的速度。
电报送达两天,路上两天,这就是四天,在这四天中的后两天,江家人得知自家视若珍宝般的孩子丢失,那种心痛,那种心焦,用任何语言都难描述出吧?!
敛起思绪,彭校长对贺衍说:“我去外面找找江夏同学。”
程隽朗紧跟上彭校长的脚步:“彭爷爷,我和你一起。”
贺衍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喉中。
“土包子,害人精,第一次来京市,不好好跟紧大人,自个把自个弄丢……”
贺诗琪这话听起来异常刺耳,没等她继续叨叨,被贺老爷子一个眼神看得立马闭嘴。
“琪琪,你再这么口无遮拦,日后有你栽跟头的时候。”
大院里的女孩子娇纵的不少,而没见到叶夏以前,贺奶奶对于贺诗琪身上娇纵这么个缺点,觉得好好,可就怕人比人,自打见过叶夏,这位老人禁不住自我反省,是她宠溺太过,导致孙女养成娇纵蛮横,眼高于顶的性子?
想到孙女的问题出在自个身上,贺奶奶顿感白活这么大岁数。两个小姑娘,一个七岁,一个十岁,七岁那个来自偏远农村,
却是个乖巧知礼的女孩儿,十岁这个生活在大都市,方方面面的条件比那个七岁小姑娘要优越,然而养成的性子是真得一点都不讨喜。
贺奶奶这两日琢磨着,希望能想到个好法子,将贺诗琪的性情掰正,但此时此刻贺诗琪的表现,让她不自主感到无力。“奶奶!我有说错话吗?明明就是那个土包子自个走丢的,干嘛害得我爸陪着那个老头儿一晚上不睡觉,坐在客厅里着急?!“
土包子?
你爷爷我就是个土包子,觉得我这个土包子碍眼,回你房间呆着去!
还有,老头子这样的称呼是能从你嘴里喊出来的?自大、娇纵、蛮横、没礼貌,这就是你,而有你这样的孙女,我贺毅感到脸红!”
“爸,贺诗琪有我管着呢,您和我妈日后不必多理会。如果她不悬崖勒马,不好好改正身上的缺点,日后后悔,怨不得旁人。”
贺衍对贺老爷子说着,淡淡地瞥眼闺女,又说:“昨晚你们肯定没怎么休息好,爸,你和我妈回卧室休息吧,我去郊外帮彭校长找找小江夏。”
贺老爷子微叹口气:“去吧,帮彭校长找找小姑娘,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希望今个能有好消息传回来。”
多聪明多机灵的一个小姑娘,怎就会走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不然,以小丫头的聪明机灵劲,拐子想骗走,在他看来,没有一点可能。
“走吧,回卧室睡会,兴许到晌午,就有好消息传回来。”
贺奶奶起身,她没去看孙女,和贺老爷子说了句,两人的身影不多会从贺诗琪眼前消失。
“看什么看?!”
客厅里只剩下贺诗琪和沈曼青娘俩在,对上沈曼青晦暗不明的蘑菇,贺诗琪心里骤然间怒意上涌,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一直对她小心翼翼,尽可能讨好她的人,竟然对她露出嘲讽的微笑:“琪琪,你真得和那个叫江夏的小姑娘没得比。”
语罢,沈曼青抱起小儿子:“阳阳是不是没睡醒啊?走,妈妈抱你上楼再睡会。”
“狐狸精,你有本事把刚才的话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等着沈曼青上楼的背影,贺诗琪蓦地起身,咬牙喊了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