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么?!”安然和冷枭翔同时紧张地追问。
“但是为了让她的双腿尽快复原,”医生叹了一口长气,“所以短时间内她绝不能走动,只能依靠轮椅了。”
就这样,车祸后,可怜的罗莉变成了残疾人士。即使已经出院,她也只能整天在轮椅上和床上呆着,连上学也不能上。
由于她是为了救冷枭翔才出车祸的,所以他深受感动,每天放学后都亲自下厨,为她做一些清淡美味的菜肴,还坚持要亲自喂她吃。
这一天,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辉如水一般,倾洒在冷枭翔的卧室里。
“莉莉,吃晚饭了。”冷枭翔一边笑着,一边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皮蛋瘦肉粥,坐到了床沿边,“医生说你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吃皮蛋瘦肉粥了。来,快尝尝,这是我专程给你熬的。”
罗莉有气无力地靠坐在床头,小脸苦得可以拧出水来:“怎么又吃粥啊?我想吃糖醋排骨、火锅、北京烤鸭、香辣蟹、烧烤……”
“莉莉,你再忍忍,”安然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心疼地看着罗莉,“等你完全康复后,才能吃你说的那些东西。”
“还要忍多久啊?我都5个月没吃辣椒了!”向来嗜辣如命的罗莉,话音未落,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我活着简直太没有意思了,呜呜呜……吃喝玩乐,我现在一样也做不了,而且还像个废物一样,一天有大半天都躺在床上,呜呜呜呜……”
“别哭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冷枭翔心如刀割,立刻把碗放到床头柜上,轻柔地替罗莉擦拭着眼泪,“我不应该在十字路口突然回头,我当初是脑子短路了……”
说到这里,冷枭翔再也说不下去了,眼里迅速氤氲出水雾,心底无比自责,恨不得能代替罗莉躺在床上。
“莉莉,不要哭了,”安然叹了口气,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再过半个月,你就能痊愈了,到时候我和枭翔一定陪你去大吃一顿,好不好?”
接下来,为了安抚罗莉烦闷的心情,安然和冷枭翔又说了一箩筐好话,差点把嘴皮子磨破。
然而,罗莉虽然终于没哭了,但怎么也不肯喝粥,不停地嚷着要去吃火锅。
窗外的天色渐渐变黑了,皮蛋瘦肉粥也被冷枭翔热了好几次。
安然既着急又担心,深怕罗莉会饿坏肚子,于是一把抢过冷枭翔手中的碗,用银勺舀了一勺皮蛋瘦肉粥递到罗莉嘴边:“听话,快把粥喝了吧!”
罗莉撇过小脸,傲娇地说:“不要,我要吃火锅!我要吃火锅!”
“好,你不想吃粥,我就喂你吃!”安然恼了,把银勺里的粥送到自己嘴里,然后俯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吻住罗莉的唇,强迫性地将粥过渡到她的口中。
晕死!罗莉没料到安然居然会用这一招,一下子窘得满脸通红,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他喂给她的皮蛋瘦肉粥……不,口水粥吞下去。
“好吃吗?”安然放声大笑,得意的模样就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罗莉哭笑不得,娇嗔地瞪了安然一眼,最终还是慢慢地把粥咽了下去。
鲜美清香的粥,包裹着细碎的皮蛋和嫩滑的瘦肉,暖暖的,顺着她的喉咙缓缓往下,温暖了她的胃,也温暖了她的心。
“你要是不自己吃粥,我就一直这样喂你。”安然收敛了大笑,似笑非笑地威胁罗莉。
罗莉的嘴角剧烈抽搐:安然,你变坏了,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乖,自己吃粥吧!”安然放柔了语气,又舀了一勺粥递到罗莉唇边。
这一次,罗莉不敢不吃了,讪讪地张开小嘴,乖乖地吞掉了勺中的皮蛋瘦肉粥。
见安然居然用这么无赖的方法强迫罗莉喝粥,冷枭翔心里的醋坛子瞬间被打翻,浓浓的醋味也飘满了整个心房。
“莉莉,当时那辆出租车撞过来时,你为什么要救我?”冷枭翔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神色复杂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忘啦?”罗莉舔了舔上嘴唇,笑道,“我曾经预感到你14岁时会车祸身亡,所以如果当时我不推开你,那你肯定会被车撞死,只不过比我预感到的晚死3年而已。”
顿了顿,罗莉用没有受伤的右手轻轻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道:“看来想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还好当时我离你并不远,否则后果将不堪想象!枭翔,以后你也要注意交通安全,记住没有?否则你很可能还会出车祸,下一次我不一定就刚好在你身边了!”
话音未落,罗莉就觉得被自己拍过的胸/部,突然涌起了一阵熟悉而陌生的胀痛。
这是……不会吧?难道我发育了咩?罗莉顿时喜上眉梢,掐指一算时间,现在她10岁半了,前世也正是这个年龄开始发育的!
哇哈哈哈哈,终于发育了,我终于可以摆脱飞机场的悲催命运了!以后再也不用嫉妒胡丽晶啦,哼!我是g奶我怕谁!
就在罗莉心中狂喜时,冷枭翔和安然却因为她刚才的话而同时脸色大变,冷枭翔更是郑重其事地道:“好,我记住了,谢谢你的提醒。”
说完,冷枭翔就觉得整颗心都酸涩地痛了起来,他缓缓握住罗莉的右手,声音沙哑地问:“你……你不怕死吗?你有没有想过,推开我之后,你自己很可能被车撞死?”
罗莉一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冷枭翔。
漂亮的凤眼,紧抿的薄唇,英俊的脸棱角分明。只是,由于他眼中的紧张和焦虑,所以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时也显得柔和起来,荡漾着一种别样的温情。
“我当然怕死,”得知自己发育了的罗莉,此时心情大好,笑眯眯地说,“但是为了你,我愿意用生命做一次赌注。”
“为什么?!”见躺在床上休养了近半年的罗莉,居然笑得这么开心,冷枭翔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抓紧了她的手,射向她的目光得就像两把灼灼燃烧的烈火,“我为什么值得你用生命去做赌注?我还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