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和霍联承看他睡得正香,没敢开口喊他,悄声坐在一旁的木凳子上耐心等着。
没等多久,濮济朗是在睡梦中惊醒过来的,他一抬眼就看到坐在身旁的年轻男女,有些不高兴地问:“你们是谁?”
“对不起,我叫温阳,这是我朋友,我听说您在找您失散多年的儿子,我爸爸曾经就在您夫人住院生产的医院被人带走,我想我跟您之间可能有血缘关系,听说您在四处找亲人,我只是来试一试,您同意吗?”
濮济朗听她这么说,并没有急着赶他们出去,只是瞪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温阳看,看得温阳脸发烫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过了好一会,濮济朗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来一样:“你爸爸叫什么名字?你长得像他吗?”
“我爸爸叫温世军,我的鼻子和眼睛像他。”
听她这么说,濮济朗就紧盯着温阳的眼睛和鼻子看,过了好一会,他拿起手边的照片对着照片上的人一会看看温阳,一会看看照片,直看了十几分钟,他有些艰难地开口:“你的确有点像我先走的老妻,留下通信地址和电话,再留下一撮头发找个袋子装起来,我会再通知你。我现在很累,不能多说话,一会人来了,他们要赶你们走的,快走吧。”
濮济朗面容温和,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语气,温阳听他说要头发,应该是基因坚定用,于是用桌上的小剪刀轻轻姣了一缕留下。又用小字条写下名字和通信地址,还有家里的电话。
温阳和霍联承并没有多待,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她出了病房门就问:“他刚才一直盯着我看,你真觉得我是他孙女?好像我长得不像他。”
“你该庆幸,咱们那么冒失地走进去,他没有把我们轰出去还让你留了头发已经很好了,也许这就是科学家跟普通人的区别,没有追着你问东问西,一切都用实际行动说话。我看着照片的女人应该就是你奶奶,别说你真长得有些像她。”
他们离开后,久未下床的濮济朗颤颤巍巍的起身坐起来,扶着拐杖去小圆桌上拿起温阳留下的头发和字条,认认真真地看了很久,一边还用粗糙起皱的大手摸索着纸条上的文字。
她叫温阳?是小太阳的意思吧?
端详了好一会,他拿起话筒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吴医生,刚才来过一个女孩子,跟我发妻很像,我让她留下了头发,你一会过来取,结果尽快给我,我怕我坚持不下去。”
他说完停顿了一会,无声地点头应了两声挂上电话,然后又拿起照片跟字条细细地看了很久,直到吴医生急匆匆过来取走温阳留下的字条跟头发。
下午,温阳在霍联承的陪伴下来到美思集团的总部美思大厦,见到王博开的一瞬间,她有种恍然地错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好像越活越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