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钱碧华拿着钥匙在屋内转了好几圈。
曾经,对钱碧瑶的事情她很少过问,之前也打听过,但钱碧瑶总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告诉她,钱碧华问的多了,钱碧瑶还会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久而久之,钱碧华也就不问了。
反正只要钱碧瑶飞黄腾达了,自是有用到她的时候。
可现在钱碧瑶死了,她只能靠自己了。
“究竟密道在哪儿呢?!”钱碧华自言自语道。
她突然想到,之前有一次进来没有敲门,恰好看到钱碧瑶蓬头垢面的从床后走出来。因为钱碧瑶要求她每次进来都要敲门,她不在的话是不能进来的,钱碧华也知道好奇害死人的道理,碧瑶背后的圣尊可不是好惹的。
所以都是小心翼翼循规蹈矩的。
“难道……在床后?!”钱碧华说着,抬脚朝床后走去。
钱碧瑶的床距离墙壁还有一段距离,一个人侧着身正好可以通过。当时钱碧瑶说如此安排是为了她害怕墙壁的凉气。
钱碧华扯下墙上挂着的轻纱,一面空白墙壁出现在眼前。
“机关究竟在哪儿?”钱碧华两只手在墙壁上来回摸索着,却仍是一无所获。
她又跺了跺脚,脚下青石板的动静有些奇怪。
“一定在这里。”
钱碧华说着,转身就要推动床体,可推了半天,大床纹丝不动。
“要不要帮帮你呢?”
冷冽男声在背后响起,钱碧华啊的叫了一声,猛地回过头来,身子贴在墙壁上,满眼惊惧的看向十九。
高大挺拔的身躯,剑眉星眸,虽然戴着黑色面巾,可露在外面的眼睛和眉毛,却是透出浓浓的刚毅气息。
钱碧华的心,在这一刻,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好汉……壮士,你……你是谁?”
钱碧华说着,轻咬着下唇,眼睛眨了眨,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
她早些时候开青楼妓院的时候,都是手把手的训练底下的姑娘如何勾引客人,对这一套也是信手拈来。
只不过,她这把年纪了……又是对着冷脸的十九……
十九懒得看她一眼,袖中银针一瞬飞出,直入钱碧华穴位。
钱碧华当即站在原地不能动弹。
发浪的眼角眉梢都来不及收回,就被定在原地。
“来人!将她带走!通知五爷,已经找到钥匙和密道入口。”
十九一声令下,立刻有隐卫进来,将钱碧华带了下去。
钱碧华眼睁睁的看着钥匙落入十九手中,而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她这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她这是被钱碧瑶连累了……
这个妹妹,自己死就算了!为何还要连累她呢!她又没有报仇的心,也不想跟郦长亭斗得你死我活的!她真是冤枉……
钱碧华此刻内心就是千般万般的委屈,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一切都结束了……
碧瑶结束了,她在京都的日子也结束了……
纵使之前也想过,终究难逃这一天,但侥幸心理作祟,她始终存着一丝幻想,说不定碧瑶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现在看来,她这一丝幻想是多么可笑!
早知今日,她就该老老实实的找个地方隐居起来,找一个老实巴交的山林农夫过以后的日子,至少还有命活下去。
然,现在想什么都晚了……
……
夜幕低沉,压抑,厚重。
当阳拂柳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赶入死胡同时,为时已晚。
“阳拂柳!你这怪物,还不束手就擒!”
阿九的声音桀骜冷傲响起,阳拂柳此刻身前是罗明河,身后是一杯沧海,她不敢多想,一头扎进了一杯沧海。
然,院内,有人早就等着她了。
“是你……”
看着眼前的人,阳拂柳瞳仁一瞬充血,眼底泥浆翻涌。
“阳拂柳,你还记得这里吗?你断腿的时候来过这里讨饭,老板娘曾好心地给你衣服,给你吃的。没想到,你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来这里。你倒是……念旧啊。”
长亭清冷的声音悠悠响起。
此刻听在阳拂柳耳中,每一个字都是淬了剧毒的独门暗器,一瞬撕裂心脏的感觉。
“郦长亭……又是你!是你把我逼到这里来的?你为什么……为什么?”
阳拂柳摇着头,狠狠瞪着长亭。她想要发作,想要跳起来杀了她,可她发现自己现在竟是使不上任何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