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啵!啵!”
焦辰飞连放了三个响屁,一股恶臭迅速蔓延开来,李莫愁,不,焦宛清痛苦地皱起了小眉头,两只小手紧紧按住了鼻子,臭小子又把大便拉下来了。
焦辰飞这个臭小子,大便拉下来,然也不哭,还在那里咯咯笑。
赶紧哭啊!焦宛清皱着眉头如是想的。
过了大半天,臭小子然还不哭,焦宛清回头一看,他正吸吮着小手。
焦宛清一脸嫌恶,臭小子,手指头有什么好啃的,姑跟你这个尿包、尿多多,是没法和平共处的。
哎,等你这个臭小子哭,不知猴年马月了!
不是说小孩子最爱哭了,这个焦辰飞就是个异类,除了肚子饿时,会象征的哭几下,平常很少听到他哭。
没办法,姑自好自己上阵了,混到这份上,姑容易吗?
焦宛清扯开嗓子,大哭起来,她外祖母周氏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进房间,她就闻到一股大便的味道,呀,她才刚走一会儿,这两个小祖宗就拉下来了。
见外祖母进来了,焦宛清就不哭了,把大人吸引过来,她的任务就完成了,双手又紧紧捂住自己的小鼻子,臭死了!
周氏以为自己出去太久了,外孙女拉下来了,忙一把抱起她,利索地解开布裙,见外孙女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自己,两只小手紧紧捂住自家小鼻子,忍不住笑出声来,笑骂道:“没见过你这么爱干净的小东西!”
自家外孙女很爱干净,一次都没尿湿过,反倒是小外孙辰飞经常尿湿,一天要换好几套布裙,尿湿了也不哭,每次都是外孙女哭闹起来,她才知道。
焦宛清郁闷不已,外祖母我没尿湿好不好?都是展辰飞那个臭小子的错,害我被看光光。
对于一个成人灵魂来说,有些事确实很尴尬的,比如嘘嘘、喂、换尿布、洗澡等,尤其是她那便宜老爹还在场的情况下,可她现在一个词都发不出来,只能依依呀呀的说些大人听不懂的鸟语。
周氏一看,尿布干干的,见自家外孙女宛清一双小手还捂在鼻子上,还有什么不明白过的,拉下来应该是外孙辰飞。忍不住夸道:“我们囡囡真聪明,还知道给外婆报信!哎,这个辰飞,不舒服也不会哭一下!”
把外孙收拾干净,周氏就抱他到里屋吃去了,把外孙交给自己女儿后,才给焦宛清喂羊。
周氏抱着外孙女,一勺一勺喂羊,爱怜的说道:“可怜的小囡囡,只能喝羊!”
“囡囡长大了,别怪你娘偏心,你娘水少,你哥哥一个人都不够吃!”
“你大爷爷和姑婆发话了,不够吃,小丫头片子就喂点米汤好了!别怪你大爷爷和姑婆,他们也没法子,囡囡是女孩子,长大要嫁到别人家的,家里以后要靠你哥哥的!”
“我们家穷,请不起娘,但凡有法子,你爹都会去试一试的。你爹心疼你,托邻杏花伯伯寻了头母羊回来,给你当妈!”
“我们囡囡真乖,一点都不挑食!”
焦宛清没做声,世人重男轻女,在他们眼里,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的,是别人家的人,儿子是传宗接代的。她爹娘其实很公平,白天给哥哥喂母,夜里喂羊,她则相反,白天喂羊,夜里喂母。
爹娘这样做,自有他们的道理,在他们眼里,儿子和女儿一样重要。只是若白天给她喂母,村里人见到,就会说闲话的,在他们眼里,女儿就是赔钱货。
金陵边上这一带,嫁女儿的嫁妆大多很丰厚,因嫁女儿,嫁穷的人家也不是少数,嫁妆少了,要被婆家和村人看不起的。
因出不起嫁妆,不少贫寒人家生下女婴后,就把女婴送人了,有些甚至还溺死女婴,她的娘亲就因为嫁妆少,一直被焦姑婆说道,幸好大爷爷和爹爹不是那种势利的人。
这些都是她外婆抱着她出去,听村里人八卦时听到的,焦宛清叹了一口气,世道艰难,生为女儿更艰难。
虽说喝母好,但焦宛清骨子里头是成人的灵魂,让她喝母,她还情愿喝羊。
母没有羊的腥味,还带有甜味,她也承认母要比羊好喝,但让一个三十多岁的人,吸吮一个十五六岁姑娘的水,还是很尴尬的,想着以后还要唤她娘亲,焦宛清就觉得头皮发麻,嘴角直发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