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丫头不是什么善茬,刚来第一天,你大姐就栽到她手里了,你可得当心点。”季氏拍了拍奚琼貌的手,嘱咐。
“再硬的骨头,到您的手里还不是服服帖帖的?娘别担心了,今天是她运气好罢了,以后,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奚琼貌神情柔和,斑驳光影投在她脸上,隐隐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窗外,婆子端着铜香炉路过,路边的重欢花瓣上,竟慢慢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黑色。
像是黑夜吐出的浓雾,严丝合缝将花瓣包裹着。
晚饭后,清砚替奚言铺好床。
“舟车劳顿这么久,娘子早些休息吧。”
“你也去睡吧,今晚不用守夜。”奚言爬上床,催促清砚回去。
“对了,明儿早些过来,有大事要发生,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
她要做的,首先是在吃人的奚府站稳脚跟,而能依仗的只有老夫人。
可老夫人凉薄重利益,只有给奚家带来利益的,她才会看一眼。奚言初归,一时半会儿还发挥不出什么大作用,但润物细无声,徐徐图之,亦能有效。明日一举若不出差错,能给老夫人留下好印象,甚至能让老夫人记她一份人情,这样奚言日后也好慢慢经营,施展拳脚。
清砚不解,不过识趣没多问,脆生生应了句,转身将房门关上了。
她家娘子不管做什么,她也会永远不离不弃的。
翌日,奚言刚梳洗完,突然“嘭”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一脚踹开,乌泱泱进来一大拨人,为首的是奚知贤。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乌黑的眼珠锐利扫视一圈,喝道:“来人,将这个灾星赶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