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玉琨江上悠悠荡有一艘小船。
小雨渐歇,江面生了雾,飘飘然将小船虚虚包围。清风不来,水波不兴。
“娘子,娘子快醒一醒,他们又来了。”一个清脆声音在奚言耳畔呜咽。
奚言浑身剧痛,全身痉挛,豆大的汗珠一个接一个从额间滑落,她仿佛回到了被奚琼貌凌迟的时候。
痛苦间,她依稀感觉到一双手正妥帖的擦拭她额上的汗。
“娘子快醒醒,您再不醒,他们…他们就要过来了。奴婢能拼死能拖住他们一会儿,可是之后该怎么办?”
突然,船身猛地一阵摇晃,丫鬟猝不及防,狼狈倒地。
正当时,奚言被一下晃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东倒西歪的桌椅和地上的绿衣女子。
她尚未反应过来,只当自己还没死透,落在奚琼貌手里折磨,心里正恨时,忽而瞧见绿衣女子挣扎着扑过来,喜极而泣:“太好了,娘子您终于醒了。”
面前人熟悉又陌生,她本能的低喃一声:“清砚?”
随后她蓦然反应过来,清砚不是被奚琼貌剜心,死在了成元二十二年的大雪里吗,怎的会出现在这里?
“奴婢在。”清砚连忙答应。
奚言不可思议的看着清砚,随后一怔。
面前的清砚仍带稚气,这场景也是分外熟悉,只是脑中混乱,一时记不起,难道……
她慌忙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身子,摸了摸凌迟前白骨森森的后背,察觉皮肉尚在,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