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季夏施施然地直起身:“可不都是跟姐姐你学的?你当年那么小小的年纪就哄着父亲把我娘逐出府去,这也就算了,又编排着那些话逼的她去死,我才五岁啊,你对着这么个孩子做了什么呢?你哄了他去宫里净了身做太监。现在你说我狠毒,我不是人?我的好姐姐,你实在是瞧不通透啊。”他说着右手扶上左手的腕子,摸了摸那串珠子,心里略定了定神,又笑道:“我知道姐姐为何这么恼怒了,你必然是想着尽快去爹娘跟前孝敬着,怨我耽搁了你了,你别急,我一会儿就送你上路。”
曹贵人躺在床上,侧过头狠狠地瞪着曹季夏:“你且等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定要一口口啃尽你的血肉,叫你此生再不得安生。”
曹季夏垂着眼睛,招了那侍卫进来:“曹贵人听说了家里的事儿想不开,慢慢地在床头撞死了。”
那侍卫琢磨着什么叫“慢慢地”在床头撞死了,走向哭喊着的曹贵人,抬手把她下巴卸了下来。
曹季夏慢慢迈出了那间屋子,站在空落落的院子里,头上的月亮半圆着,却也还是透亮的,他抬了头去瞧,忽然觉得脸上有些湿,抬手去摸,两行清泪顺着手指淌了下来,直滴落在那串珠子上,曹季夏愣了会儿神,突然就笑出了声,笑着笑着又低了下去,声音有些悲戚戚的,像是鹤的哀鸣声,堵在嗓子里咽下肚,刀一样的锋利,割得人肝肠寸断。
曹季夏垂着眼睛直起身来,那帕子擦了脸,拢顺了头发往门外走,那贴身的小厮见他出来了忙躬身打起帘子,曹季夏问他:“四皇子可有名字”
小厮摇头道:“一直不曾取名,本想过年的时候凑个吉祥再取的,谁知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
曹季夏抬脚上轿子,挑着嘴角笑道:“现在他有名儿了,叫桑鹤鸣。”
卫风叫了谷太医来给林甘棠包扎胳膊,心疼得直皱眉:“做个样子也就好了的事儿,非得拿刀往自己身上比划,你是嫌我事情不够多不够烦心的还是什么。”
林甘棠试着动了动自己的胳膊:“做样子那也得做得像些,没得叫皇上瞧出些子什么,到时候我林府也烧了,人也伤了,还惹得皇上怀疑我,那我不是亏得慌?”
谷太医眼观鼻鼻观心,并不理会他们两在说什么,在外厅仔细地写了方子,又给涣珠详细地交代了注意事项,这便打了招呼回去了。
卫风托着林甘棠的手臂瞧了几遍确认他真的没什么事才放了心,嘱咐道:“你晚上睡觉可小心些,别压着了。”
林甘棠笑着打趣他:“你最近越发啰嗦了,跟个婆子似的。”
卫风瞥他一眼:“你还来劲了是吧?”
林甘棠拉着卫风叫他弯下腰来,贴着他的下巴顺着下颚轻咬至耳垂,把那光滑柔软的小东西含进嘴里轻轻吮了吮,在他耳边小声道:“卫大人可是风流倜傥,宜室宜家呢。”
卫风被他呼出地气息扑在耳朵上,耳根子有些红,抬手捏住林甘棠的下巴,俯视他:“啧啧,林大人这模样真是可人疼的,要不是你今儿伤了胳膊信不信我晚上就办了你?”
林甘棠眯着眼睛笑了笑:“卫大人年纪小,我自该多劳累了些好好疼卫大人一番的。”
卫风摇头道:“哪里哪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