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菊!我当然记得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乔向秀提起这个名字,眼里噌噌冒出一缕小火苗,她怎么能不记得这个名字,就是这个女人和史全徳勾搭到一起。
在那个夏季的打麦场,当着全村人的面侮辱她,啪啪打她的脸,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怨恨,没有办法完全释怀。
乔金灵一看到二姑姑眼里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有时候唤醒一个人的斗志,并不一定要灌心灵鸡汤,反而是仇恨更有作用。
“平白无故,你提起她来干什么?”
乔向秀反应过来,她知道乔金灵无缘无故提起这个人的名字,盯着乔金灵的眼睛,仿佛能透过清澈纯净的眼神看到答案。
“我不是平白无故。二姑姑,想当年赵大菊欺负你,挣扎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出来了。她的女儿王晓娇和当年的赵大菊一样,又在毁您现在的生活。”
乔金灵呼吸紧促,乔金灵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也许乔向秀会振作起来,也有可能会彻底颓废,毕竟被母女两人以相同的方式欺负两次,简直是奇耻大辱。
“和赵大菊一样?什么意思?难道王晓娇也在北京吗?”
聪明如乔向秀,已经大概猜出结果,只是她要亲耳听乔金灵说出答案。
乔金灵紧紧抓着乔向秀的手,刚要说什么,突然一阵大风卷起窗帘,窗外响起了滴滴嗒嗒的雨声,一道电光闪过,霹雳一声巨响,一个炸雷在耳边响起,顷刻间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风夹着雨水斜飘进窗内,乔金灵赶紧起身,把窗户关上,而这一次乔向秀没有拒绝。
耳边的风雨声瞬间小了很多。
“二姑姑,其实陈国强身边的女人就是王晓娇,她怀孕了,想取而代之,不过具体跟了陈国强多少年,我就不太清楚了。”
乔金灵单刀直入,没有什么好隐瞒,就像外面的风雨一样,直接说出来,反而更加痛快。
“原来是那个小丫头,真是想不到,她们母女两个人兜兜转转,害我一个人,真是造化弄人。”
乔向秀忍不住笑起来,声音越小越大,本来以为她会痛哭流涕,可一点眼泪也没有,乔向秀只觉得特别荒诞,像听了一个无语的笑话,可能这对母女和他们老乔家的人有仇。
“二姑姑,我知道这种感觉不好受,可是我们总得往前看,总得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乔金灵说这话的时候,窗外的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
“灵灵,你说得对,是得让他们付出代价,不能平白无故被人欺负了。”
乔向秀目光凛然,她清楚地听到心口有什么东西倏地坠下。仿佛一滴水溅起满地浮尘,飘忽激荡间,所有爱恨情仇,都变成了一腔愤怒。
“灵灵,把我放在枕头下面的纸拿过来。”
乔向秀冷冷说道。
乔金灵走到床边,掀起枕头,一张发黄的纸静静躺在床上,上面字迹娟秀,平平整整写着那首《致橡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