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金凤是北京三甲医院的主治医师,无限风光,备受器重,前途似锦,而古溪河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这个人。
可是乔金灵明白,古溪河的肩膀足够撑起一个家,足够上乔金凤依靠。
两个人都是从泥土里扎根的草,生命力旺盛,坚韧不拔,有点希望,就会抓着不放手,拼命往上长高,做事堂堂正正,全凭自己一股劲,从这个角度上看,两个人非常像。
本来乔金灵想劝两个人不要在一起,可是听古溪河这么说,反而有些犹豫。
“古大哥,我觉得金凤姐姐应该有知道的权利,她帮你治好了腿,算是恩情。至于你们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全凭缘分,这样隐瞒着,我觉得对她不公平。”
乔金灵实话实说,她知道乔金凤为了能够治好古溪河的腿,查遍资料,废寝忘食,只要有空究研究,用尽了各种方法,有时候还要在自己的腿上扎针,她也是心疼自己的姐姐。
“我考虑一下吧,其实我打算过完这个年,就要回安庆市了,这里不属于我,欠你爸爸的钱,等我回去以后,会寄过来的。”
古溪河温文尔雅,哪怕在最落魄的时候,身板依旧挺拔,眉目之间没有一丝讨好,这种感觉和宋益善非常像。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淡定从容,就静静站在那里,神情自若,不悲不喜。
不管什么样的事情,似乎都不能让这样的人张皇失措,他们总是成竹在胸,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变色,可能源自于内心的强大。
楼下传来喧闹声。
原来是季澄和孙慧芳回来了,屋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乔金灵隐约记得昨晚上对季澄说过什么话,哭哭闹闹半天,具体说得什么也记不清楚,得赶紧下楼找他问问。
“你可算是醒了,酒鬼,我和妈买了好多的东西,还有烟花,今晚上我们放烟花吧?”
季澄拎起一个塑料袋,眉眼带笑,若无其事,和孙慧芳商量晚上的年夜饭。
怎么回事?
这家伙竟然叫孙慧芳妈!
而妈还笑眯眯的,一点都不觉得吃惊,连一旁的乔向前也只是笑笑。
难道爸爸妈妈已经接受季澄了吗?
为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一声?
乔金灵也顾不得换衣服,套上羽绒服,就把季澄拉到门外,咬着嘴唇,气鼓鼓问道:“季澄,这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叫我妈?你是不是跟我妈说什么了?”
“刚起床,火气就这么大,以后少喝点酒吧,喝了酒,胡言乱语,还吐了一地,没有这个本事,就不许在外面喝酒,遇上不轨之人,你就完蛋了。”
季澄戳了一下乔金灵的额头,乔金灵不耐烦,把头扭到一边,继续追问:“不要岔开话题,你到底说什么了?告诉你啊,不要想着曲线救国,就算我爸爸妈妈同意了,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乔金灵联想到季澄如此殷勤,肯定是走自己这边走不通,转而对爸爸妈妈殷勤,先从内部攻破,然后联合爸爸妈妈,逼着她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