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菊与刀》开启历史学全新领域?
阿诺德·约瑟夫·汤因比。
这个英国中年男人,在后世被誉为近代最为伟大的历史学家之一。
一本《历史研究》,在近代历史学之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
后世还将他与爱因斯坦、史怀哲、罗素等享誉全球的大师,相互比肩。
可以说,阿诺德在历史学界,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
不过在这个时间线之上,他才刚刚担任伦敦经济学院的国际史研究教授。
去年,阿诺德怀着极大好奇心,便到了华夏访问。
在包国维的印象里面,这位先生对于华夏的历史文化,有着极其正面的评价。
这也是,他这会儿没有将对面这个男人赶出去的原因之一。
此刻,包国维在公共租界的房子之中,二人正对坐在沙发的两边。
他一口一口地喝着手里的热茶,可见到这位阿诺德先生,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脸上顿时露出了疲倦的表情。
谁能够想到,今后的一名历史学大师,竟然在自己家里耍起了无赖?
包国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阿诺德先生,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我想我的意思很明白了,我大概率还是会前往北平求学,去伦敦交流的事情,恐怕还得拖一拖.”
实际上,包国维觉得现在去伦敦,乃至于欧洲、美国还是有些快了。
即便是自己在国内取得了极大声誉,可依旧还是碍于年龄原因,不能够以一个学者的身份访问其他国家。
这给旅途上增添了许多变数。
当然,最为主要的是,在国内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出国是打算在北平求学之后。
阿诺德穿着一身棕色老西装,深邃的眼睛周围布满了皱纹,四十一岁的年纪,却已经发间看到了一些白发。
不过,不同于他外貌所展现出来的衰老,阿诺德所展现出来的精气神,远远超过一般的中年人。
甚至于他具有活力的模样,时不时让包国维觉得,这是一個二十岁的小伙子。
他将双手拢起,一点都没有被拒绝的尴尬之感,反倒是越发的锲而不舍。
“包先生,我不会放弃的,若是你能够前往牛津大学访问,不论是对于英吉利还是对于你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
算上前两次,我这已经是第三次拜访你了,第一次你并不在家中,第二次你因为急事拖延了我的提议,这一次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们华夏人有一个历史事件,乃是诸葛三次拜访茅庐,我倒是不知不觉之间的效仿了”
包国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有些哭笑不得。
可不得不说,眼前这位英国人的中文,乃是他至今遇到过最好的了!
要知道,对方才到国内不到一年的时间,足以说明阿诺德在语言之上的天赋了。
包国维不由得摊开手问道。
“阿诺德先生,我能够询问你一个问题么,到底是什么让你如此的执着,我先前已经收到了来自钱恩两位科学家的邀请,不过对于前往伦敦的事情,我想还是要再考虑一下的。”
阿诺德听到之后,脸上的神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说道。
“包先生,伱或许不知道,如今你在欧洲已然是一个精神图腾了,来自于东方的神秘少年,承载了欧洲广大绅士们太多的好奇心,人们想要知道你的思想,想要领略你的风采。
最为关键的是.”
阿诺德顿了一下,他脑袋里面想起了在欧洲,好几个历史学界的好友,对于自己寄信而来的嘱托。
“最为关键的是,你如今乃是新史学派的核心人物,这一次欧洲之旅,我相信会是一场历史学的盛会,不仅仅是对于华夏历史界,对于整个国际上的历史学研究推进,都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当然。”阿诺德有些不好意思地摩挲一下自己的手杖,随即说道。“我即将准备离开华夏了,这是一个令我着迷的国度,虽然我很舍不得离开,可是行程让我不得不早做打算。
在此之前,我想带领你一齐去欧洲,作为这趟旅行的向导。”
说完之后,阿诺德十分认真地行了一个礼仪,并且说道。
“包先生,请接受来自欧洲朋友的诚挚邀请。”
一时间,包国维有些懵逼了。
什么玩意儿?自己怎么成为了新史学的核心人物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包国维的疑惑,阿诺德自然是不吝啬于解释,他介绍说道。
“包先生,你或许不知道,来自于法兰西的路西安·费弗尔与马克·布洛赫两位历史学教授,作为《经济社会史年鉴》杂志的创始人,已经在报纸上撰写文章,在文章里面,他们将你的新作品《菊与刀》定义为了新史学的扛鼎之作,而《枪炮、病菌与钢铁》则是被誉为新史学的开创之作.”
一时间,包国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感觉就像是,你写了一本书,突然被一个世界上鼎有名的教派,拉过去当做他们的教义,随后还要封你为教皇一样荒诞。
至于这两名历史学家,包国维自然没有不知道的道理,史学研究上,大名鼎鼎的年鉴学派,便是出自他们两人之手。
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本来只是想要抄抄名著这样,无意之间,竟然大幅度推动了“年鉴学派”历史研究的前进。
特别是两本作品,更加是作为了年鉴学派的开山著作。
这一点,是包国维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觉得有些尴尬,脸上露出标志性地笑容说道。
“这倒是第一次听说,感谢两位教授的厚爱,我也是有受到他们一些理论的影响。”
“我就知道!”阿诺德有些兴奋地拍了一下大腿。“每一种完善理论的产生,都需要无数人的努力和研究,即便是远在东方,你们都是优秀的历史学家,同时得到新史学派的观点,这正证明了新史学乃是大势所趋!”
阿诺德并没有明确,自己是一名“年鉴学派”学者,他与另外两名法国历史学家的交流,纠正与学习是相互并进的。
可他却是一个真正的“新史学”派,只要能够看到史学的前进,便是他的最终目标了。
一时间,阿诺德犹如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开始悉数近来国际上,对于包国维新作品《菊与刀》的评价。
包国维没有想到,这位来自英国的权威历史学家,完全不如刻板印象中的老伦敦一般。
傲慢而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