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家人一看驼鹿倒在了地上,大喜过望,马上赶过去查看情况。见到驼鹿确实死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驼鹿可是了不得的猎物,因为可以说,他是大白山体型最大的动物,也十分的机警,狩猎起来非常的不容易。
而且驼鹿在大白山的种群数量不多,很难得才能见到一次。现如今一下子就猎了一头驼鹿,就相当于在比赛中抢得了先机,怎么能不叫人兴奋?
正在杨家的年轻人兴奋的谈论着这头驼鹿的时候,杨广才却皱起了眉头。今天这只驼鹿一看就是别的猎人正在追猎的猎物,如果是放在之前,没弄清楚是谁的猎物之前,他是不会打的。
但这次狩猎大赛对老杨家来说太过重要,要想得冠军,就得抓住一切机会,不择手段才有可能。所以,当其他人开枪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止。
没有阻止,就意味着他们抢了别人的猎物,如果放在旧社会,换一个暴躁的猎人,百分百会跟你拼命。所以,现在麻烦来了,一个处理不好,双方就有可能撕破脸皮,弄出人命。
如果因为一头猎物,再搭上老杨家一条人命,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必须得谨慎处理才行。
杨广才正想着,就见远处走过来几个人,直冲着他们就过来了。人还没到,狗先叫了起来。来人也带了两只狗,杨广才这边的狗见到陌生的狗,双方站定互相的叫着,试探着对方的深浅。
正准备开膛放血处理下水的杨家几人,见有人过来了,干脆也不干活了,一个两个拿着枪,站在杨广才的旁边,眼睛死死的盯着走过来的三个人。
那三人看到杨广才几人,全都一愣。走在前面的中年汉子一刹那功夫就回过神来,哈哈的笑了起来,大声说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靠山屯的杨炮头,好久不见了。”
杨广才看看来人,心中有些腻歪。这人姓郭,叫郭老四,满族人,是临县蛤蟆屯的坐地户,祖祖辈辈都是靠打猎为生,不像老杨家人,当年祖辈是从河南过来闯关东的。
头几年市里组织联合围猎的时候,杨广才见过他,那时候他还是个小伙子,枪法不错,但也是个愣头青。谁想几年不见,这个愣头青也变得有城府了。
杨广才倒并不是怕他,只是这人名气不小,在临县猎人圈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如果是平时,这人能不得罪最好是不得罪的,但今时不同往日,财帛动人心,要想在狩猎大赛上取得好成绩,必须要留下这头驼鹿,他杨广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得罪也就得罪了。
于是,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原来是郭炮头,有礼了。郭炮头来的正好,看我们猎的这头驼鹿怎么样?”
这话是杨广才故意说的,他就是要抢先一步,造成一个既定事实,把这头驼鹿说成是他们先发现,他们先打死的。反正旁边没有别人,也算是死无对证。
郭老四一听就急了,他说道:“杨炮头,这头驼鹿,明明是我们兄弟先发现的,还打了它几枪,这畜生受伤了,才往你们这边逃跑,被你们捡了便宜,怎么能算是你们猎的呢?”
这话一说出去,杨广才笑了,他说道:“你说是你们发现的就是你们发现的?谁能证明?这头驼鹿确确实实是我们打死的,这点你不能否认吧?不要说什么身上有你们打的枪眼儿,大家都是用的五六半,你怎么证明那枪眼儿是你打的?我还说是我打的呢。”
郭老四听完,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沉声说道:“杨广才,你是想坏了规矩?为了一只驼鹿,脸都不要了?”
“规矩?我的规矩就是谁打死猎物算谁的,你没本事打死,那就怪不得我了。我劝你们最好离开,不然在这深山老林子里,失踪个把猎人,连公安都没地方找人去。”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这话一出,气得与郭老四一起的两个人哗啦一下拉开了枪栓,举枪就要跟杨广才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