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经济一旦开始萎缩,就会带来连锁反映,消费减少带来各行业继续萎缩,然后是继续的减少需求,形成一个恶性循环,知道这种萎缩在外力的支持下达到一个新的平衡,张岩看过骆驼祥子,那里面的人力车夫一天忙下来,大约是赚到三五十个大子,勉强买点东西果腹。现在看,半天三块钱的车夫似乎也高不到哪里去。
“去岩把背包扔到车上,接着人也上了车,当这个地区的经济活动降低到冰点的时候,要如何激活,这还是世界难题,没有国家有过成功的先例,张岩也只是过河摸石头,慢点不要紧,千万要稳。
车子慢悠悠的骑到了钢铁厂,张岩掏了十块钱算是车费,那车夫千恩万谢的。张岩心里又是一阵发酸,随后拎起背包,打量了一下f钢的大门。虽然时值正午,可是阳光仍然惨白色的振作不起来,天边的阴云正在一点点的压过来,说不定过一会就会下雪。由于刚刚下班,钢铁厂的职工三五成群的走出钢铁厂,涌入张岩身后那片灰色的职工住宅区。
站在人行道中间的张岩,仿佛被一片灰色的云裹在中间,扑面而来的那种灰土气息,让张岩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看得出钢铁厂的生产虽然好转,但是工人没有喜色,身上没有干劲,距离振兴还差得远呢。
张岩拦住了一个人,问了一下厂长办公室的位置,就径直去了。这次张岩带了红星钢铁厂的介绍信,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钢铁商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套出点实在话,要是张岩拿出司长的名衔,估计就一点真实情况都了解不到了。
在历史上不了解实际情况。满以为脚下是坦荡大路,等到最后才一脚踩空,摔得人模狗样的英雄豪杰多的是,远的是纣王,这家伙直到人家打进朝歌才知道不对,最后只好点火,要是早点知道怎么说也能闹个出国政治避难,近地就是萨达姆。这货也够倒霉的,怀里揣着好几个亿美金,最后被人卖了。
所以张岩最怕的事情不是特别厉害的敌人而是一帮无能的帮手,当然了在张岩这么多年的经历来看,虽然特别厉害的敌人比比皆是,可总也能碰到一些水准之下的敌人,可是无能地友军。还真是没有一次拉下过,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得让人无奈。厂长办公室里面,几个人正在搓麻将,坐在靠门口的人长的肥头大耳,一说话耳朵就扇呼:“幺鸡,我说厂长啊,下午有时没有,没有的话海天楼来了一姐们,长的那叫一个俊,要不要尝下鲜。”
厂长脸型偏小。而且前后不一致,看上去有点像是被踩了一脚的冬瓜,听胖子说话,就愁眉苦脸地说道:“别提这个了,上次不知道谁在我家母老虎耳朵边吹风,害得我三天都没有休息好,还是收敛一些,等到我家的母老虎打盹的时候再去吧。白板!”
在厂长右侧的是一个白头发老头,看了胖子一眼。看见胖子的手指三根朝外,并成一道线,就打了一张三条,厂长大喜:“糊了!”然后再三人不迭的懊悔声中,神清气爽的报数“三节高、清一色、碰碰胡、断么,一共是154番。”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人,见了厂长等人有些发怔,问道:“请问周厂长在这里吗?”
“我就是,你是哪里的?”要是平时周厂长肯定是大手一挥,让来人滚蛋的。可是现在周厂长还沉浸在数钱的快乐中。就多少有点含糊了。
“啊,周厂长我是红星钢铁厂介绍过来地。这是我的介绍信。”来人正是张岩,本来是想看看周厂长到底有没有敬业精神。可是一到门口才发现,这个厂长竟然在上班时间打麻将,而且看样子也不是一点点时间可以结束的,就这样的人还能搞什么事业出来,张岩心里有点打鼓。
“说那么多干啥,坐下来打麻将。”看了一下介绍信,知道张岩是别人介绍过来的,周厂长的脸立马放松了很多,不是上级领导也不是省里的高官,剩下的周厂长根本不怕,多半就是一个过来巴结自己的供货商吧。
“我不会打。”张岩到没有说谎,他是真地不会,唯一一次打麻将还是七八年前那次春节,在麻将桌上打了一天之后,张岩就知道自己不是打麻将的料,也就没有摸过牌。
“兄弟,过来了不打牌,那你来做啥子的,快点坐下,老李你起来,货的事情下周给你安排,按照原价折扣,到时候别忘了头寸。”那个胖子见了,眼睛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把白头发老者叫了起来,示意张岩坐下。
“行,不过我可说好了,我不会打的,打错了大家别见怪。”张岩笑道,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心里开始盘算怎么在这些王八蛋嘴里多套点东西出来。不过事实上,根本不用套,那个胖主任就把事情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