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谈判,当我是傻子?
吃完饭后,王浩峰拿着钱想立刻回家藏起来。
加上这四百,他的存款要超过六百了。
真正的一笔巨款埃
娶媳妇彩礼花个两百多,剩下的还能买辆自行车,现在娶媳妇人家都要自行车,不买肯定不行。
余秋堂却没急着让他走。
拉着他和余秋江勘察起周围的环境。
秋收基本结束,前面的事情也告以段落,现在已经有1700块钱在手里,卖掉熊胆,应该还有五六百。
是时候考虑建房子的事了。
按照原本想法,建房的地址就选在余秋江家周围。
剩下的事,就是如何让这些地变为他的承包地。
好,这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你娘家兄弟又是咋回事?
你偷老子的钱干嘛。
余秋堂站在门外,一时间很为难。
余蛋儿家明显正在进行家庭协商,原因很简单,一听就是余蛋儿的老婆将余蛋儿的钱偷偷拿去给了娘家兄弟。
不得不说,重生后的余秋堂,底气就是足,什么村长,队长的,根本不放在眼里。
傍晚时分,余秋堂提着一袋鸡蛋糕,一瓶橘子罐头摸黑来到余蛋儿家。
上次大致看了会,已经算是有个印象,今天则是找了余秋江拿了绳子,量取附近地的长宽,考虑具体落实。
他结不结婚,与老子有啥关系,你老芮家怕没人顶门,急着给儿子娶老婆,那就去娶啊,有本事你就多娶几个。
现在要搞这些地,肯定是要想点办法。
“你他娘的,我娶伱顶个屁用,给老子连生四个没把的,你说你咋这么不顶用呢。
大家都没有多余的种子和闲粮,没人愿意出头做冤大头。
“倒也是个理。”王浩峰一听觉得也有道理。
哦,当面借老子不愿意,就指你这个吃里扒外的朝娘家鼓弄?
你给老子拿回来多少嘛,就一直朝那边转弄,要不你看看家里还有什么,都全部给你娘家送去得了。
上次在张甲申家办事,也碰到一次,没说上话就被张甲申找借口支走。
又是几声孩子的哭喊声。
“堂堂,你真打算在这里建院子?”王浩峰还是有点不确定。
这种事,这个年头多的不能再多。
我真是不知咋说你,过日子过成你这个样也是没谁,我余山林真是倒了半辈子血霉,娶了你这么个东西进门1
这边地目前大多属于生产三队的荒地。
“那你要是真搬到这边,挨着江哥一起也蛮好。”
刚重生就捶了对方一顿。
“爹,你别打我娘,别打我娘。”
反正我看你这不想好好过日子,干脆把这家拆散算逑1
人家建院子都会在人家比较密集的地方,彼此有邻居,热热闹闹,出事还有个照应啥的。
哪有人主动朝大山脚下钻的。
亏人力物力不要紧,搞不好得把种子和化肥都亏进去。
队上分配不出去,又不想让村民白白种,若是说承包吧,村民们都觉得这种地根本种不出多少粮食。
“嗯,就是这里,你看这边多好,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安安静静,兄弟两三个,也没有其他人打扰,多舒服?
你就说住在村里面多麻烦,今天这個说你家树叶落在他家院了,明儿那个又说你家的猫偷吃了他家的鸡仔,烦都要烦死了。”
江哥这样是没办法,有具体的历史原因,可你堂堂又不是猪嫌狗不爱,咋地都不应该找这种地方吧。
余蛋儿非常愤怒,决定好好让妻子感受下夫妻文化熏陶。
刚到大门口,就听到院子里鬼哭狼嚎有女人在哭,还伴随着余蛋儿的呵斥声。
如果这小子客气,那就对他客气点,必要时也可以给点好处。
“爹1
若是不上道,那就教他做人。
“娃他爹,你先不要动怒,你听我给你说……”
“你说个屁啊你说,你除非把老子的钱拿回来,要不你说啥老子都不听。
在两人帮助下,余秋堂大致做好规划。
不知心里多恨他呢。
也只有余秋堂会盯着。
承包的分配权,村里已经下放到生产队,而三队的队长却是余蛋儿。
你说你这个蠢婆娘!!
你真的要气死我,家里的钱是留下种麦,买化肥用的,你说你把钱折腾出去,我拿什么去买尿素,我们今年这地还种不种,几个娃娃还吃不吃饭,明年的公粮拿什么交……
本来嘛。
按照本地文化,婆家会给娘家相对丰厚的彩礼,那就是买断了女儿和娘家的部分亲密关系。
不说这个东西愚昧或者不讲情面,但此时文化就是这样。
所以呢,女儿出嫁后,娘家的事,基本和女儿没有太大关系,除非说老人生病,女儿是可以去照顾,侍候,洗洗衣服做做饭啥的,这都没问题。
但涉及钱财的问题,一定要分清楚。
千万不能糊弄。
更不能出现余蛋儿老婆这样,偷偷将钱输送到兄弟家,不给丈夫知道。
这肯定是要闹家庭矛盾。
轻则吵架,重的话就会被男人打。
这种现象当然不应该,再怎么说,夫妻俩本是一个锅里吃饭,动不动就拳脚相向,断然是有些过分。
但。
这事他其实也有几分合理性。
主要是这年头的钱实在太难赚了。
妻子需要忙里忙外,丈夫同样是千方百计在土里刨吃的。
对于农民来说,地里活主要是出力气,男人的力气自然要比女人大,所以家里主要的活,都需要男人干。
因此啊,经济地位决定上层建筑。
男人就在家里更有发言权。
余秋堂在门口稍微等会,听到里面暂时偃旗息鼓,便扣响木门的铁环。
余蛋儿家的木门,可比张甲申家的差太多。
张甲申上面还有门楼,门楼不说雕廊画栋,也是彰显贵气。
而鱼蛋儿家直接没有门楼,下面也没有门槛,大门就是在墙中间开个位置,将门装进去便成。
显得很是随便粗糙。
“谁啊!?”
余蛋儿在里面喊道。
“队长,找你有事,开一下门吧。”
余秋堂可没喊余蛋儿,上门办事,需要先矜持下,探探这小子的口风再说。
“你是哪家,我咋没听出你是谁?”
“我是余秋堂。”
里面立刻安静下来,随后听余蛋儿低声吼道:“滚进屋去,等我一会再收拾你1
门开后,余蛋儿站在门内。
他的穿着不伦不类,光着胳膊,却又在上面套着个厚厚的棉马甲。
也不知种地是冷还是热。
这边的天气就是这样,早晚很凉快,中午又很热,人也不可能一直换衣服,所以常常在白天的基础上加个衣服应付应付。
余蛋儿手里还提着个杨树枝,感情刚才就是用这个抽打的老婆。
他看到余秋堂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罐头和鸡蛋糕,立刻反应过来,余秋堂是有事求他,顿时先前对余秋堂的怒火,接上生妻子气的茬,化为揶揄的嘲讽。
“这不是秋堂兄弟嘛,大半夜的,你这是迷路了,跑到我们家门口?”
余秋堂晃晃手里的东西,笑道:“进去说?”
“有啥事白天不能说?”
“那自然有白天不好说的道理,”余秋堂左右看看,“你也不想让人看到,我提着东西站在你们家门口吧。”
“咋的,我又没干嘛。”
“你干没干嘛,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附近的邻居们,认为你干嘛。”
余秋堂说着,直接迈进院子,余蛋儿微一迟疑,看余秋堂已经进来,犹豫下还是忍了,随手将门关上。
余秋堂进去后,看到堂屋门口倒放着一辆自行车,一个轮胎被卸下来放在边上,内胎从里面抽出来,旁边则是放着半脸盆水。
“补车胎呢?”
余秋堂将东西放在门口的房檐下,看到有个马扎,便拉过来坐在屁股下面,指指自行车旁边的小方凳,“你也坐吧,我有点事和你谈。”
余蛋儿一瞧,心里那个气。
咋地。
这是在谁家里?
我要不要坐我家的凳子,啥时候还轮到你来打招呼。
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有没有搞错,你一个多月前还对我动过粗,这么快就忘记了?
还是准备装作那事没有发生过,跟我打哈哈。
“有啥事就说事是,我还忙着呢。”
“你可以继续忙啊,”余秋堂指指自行车,“你可以继续修车,或者……”又反手指指里面,“也可以继续打老婆。”
“余秋堂,你他娘……!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