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转身走了,步子很急。
李青兰在他身后一点一点垮下脸来,要不是自己留了一手,哪里能这么容易瞒得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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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在海宁街看到过类似的车,那人当即被扣下,江湛亲自赶过去。
“这车是套牌车,查不出来到底是谁的,她们停在这里就下了车,前面是旧街区,人口混杂,而且……”
“而且什么?”江湛耐心告罄。
“是红灯区,黑山最便宜的一条街,来往的大都是工地上打工的和一些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
“找,整条街给我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
那辆车破破烂烂,被人一踹牌照掉了下来,没人敢凑上去看。
“湛哥,”程禹觑着江湛的神色,压着声音说,“那边的人来了电话,李青兰他们临时换了一个地方开会。”
越多说一个字,江湛的脸色就黑一分。
“继续盯着。”
很快,有人将一个哆哆嗦嗦油头粉面的老女人带了过来。
“是她,应该就是她,”女人指着江临月的照片有些激动,但看见这位黑着脸的主,更觉得怕,“当时一男一女和她一起,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我就多看了两眼,就这那男人还扇了我一巴掌……”
“那人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眼生得很,我做生意这么多年,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也不像做我们这行生意的人。那姑娘看着瘦瘦弱弱的,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喂……”
“去哪儿了?”江湛盯着那条看不到底的巷子,心里越急脸上越静。
“我不敢多看啊,中午那会儿人少,你们要不再找人问问?”
江湛咬了咬后槽牙,站起来。
“湛哥,会不会已经离开黑山了?”
江湛没犹豫。
“各个高速和路口让人守着,去找杜世和说一声。”
程禹有些犹豫:“这样是不是不妥?要是事情闹大了,以后恐怕不好收场。”
“那么多案子要查,警察局那帮人吃干饭的,还要拖什么?电话拿来,我亲自和杜世和说。”
电话那头不知道杜世和提了什么要求,江湛这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低声应着。
程禹不敢多说,他头一次看见江湛为了一个人这么大动干戈,他想不明白是什么时候江临月在江湛这里这么重要了。
大概是他自己太迟钝,总以为平日里那些小恩小惠的不一样没什么,其实对江湛这样的人来说,例外实属不易。
但不管这次如何,江临月以后的生活大概安生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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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月迷迷糊糊的意识里是被人拖下车的。俩个人驾着她往前走,她勉力支撑又上了另外一辆车。
这次一上车就被人套住了头,她什么也做不了,什么有效信息也听不到。
再下车天已经要黑了,此时她意识清醒了好些,看见一栋孤零零的小楼,周围都是杂草,很远的地方能看到一个吊车立在那里。
女人见她东张西望,一个巴掌打过来毫不客气。
“看什么?再乱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上面交代过,这女孩聪明,要她们小心着点儿。
临月只觉半边脸都麻了,没弄清楚情况的前提下她不敢随意开口。
进了室内,临月被一把推坐在椅子上,男人不由分手把她手脚都绑住。那女人取下头上假发,给了男人一个眼色,俩人一同往外走。
“怎么处理?杀了?”
女人往里看了一眼,此刻女孩儿正垂着头喘息,她看着那张白里泛红的脸,心里不自主生出一丝厌恶。
“没那么便宜,让女人最生不如死的法子多的是。”
男人没什么表情,年轻女孩儿看着人畜无害,又长得漂亮,大概又是得罪了哪位大人物。
“这里出口刚刚被封了,得赶紧想个法子把人弄出去。”
她们还是慢了一步,如果是道上的人她倒是可以一枪崩了,可惜是警察。所以不得不折返多留一会儿。
但现在整个黑山找她的人应该很多。
“这么大的阵仗,有人敢接手?”
女人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我只是提个建议,都说让女人最耻辱的方式就是扔进窑子,何况这还是个不经事的女学生。既然这样,找人在黑山把人干了最简单。”
女人挑眉,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你看上了就直说。”
男人却是摇摇头,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但是能让黑白两道都出手的女人,他自觉无福消受。
“时间不等人,我只收钱办我该办的事,你下令我照做。”
女人想了想,决定打个电话请示一下。
男人老实回去看守江临月。
电话接通,那边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她说了自己的想法,那边沉默一会儿,答应了。
“您其实不必过来,但我们处理完怎么办?”
眼下这状况怕是出不去黑山了。
“留她一口气,最后放回去。”
女人一惊,所以这么大费周章真的只是想出一口气?女人之间的仇恨真的不容小觑。
只听见电话那头又说。
“好好挑人来,要最脏最烂的,千万别把人弄死了,我还有话要和她说。”
女人正有此意,爽快答应下来。室内,姑娘被绑在椅子上自身难保,还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一向最不喜欢这种长得漂亮又受尽万千宠爱的女人,凭什么?凭什么她们可以那么命好?连所谓的善良都是装模作样。
既然这么招男人喜欢,那就多让些男人来疼她吧。
她摸了摸自己被人嫌弃得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的脸,想着再美好的事物也不过如此,心里一阵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