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尘笑了出来,说了半天口舌都干了,萧呈渊提起壶给他续了杯茶,茶是好茶,但泡了许久,清香中带着浓浓苦涩,适合一点点品味。
叶如尘抿了一口茶,看着满院雪景,觉得十分恬静,但显然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
萧呈渊不爱喝茶,因为军中禁酒才备了几罐茗茶;赏雪也没什么心思,前头刚被雪砸得半死,现在还等着伤好干雪仗呢。
叶如尘说:“我若有你这样的身份家世,不用为钱发愁,那必定整日遛弯晒太阳,看闲云流水,赏春花秋月,能闲着绝对不给自己找活干。”
“这般没志气,可不是我认识的叶如尘,既如此为何要入仕为官?”萧呈渊惊讶,若是换个人,他只会甩出废物两个字。
“养家糊口啊,我一人自是吃饱不愁,但成了家肯定要挣钱让家人过好日子。”
叶如尘调侃道:“摆摊算卦不行,迟早被打;做生意不是那块料;众所周知,读书是个好出路,文人的身份出门也会受到优待。”
其实混个举人就够了,本来确实没有做官的志向,后来进京赶考也想着去翰林院混日子不错。
但这话可不能乱说。
被派出来当父母官是意外,在翰林院能混日子,身为一地父母官可不能混,更何况是陇州这种艰苦地方。
纵然叶如尘再咸鱼,责任心还是有的。
“叶大人,萧哥哥,你们在聊什么?”赵淮宁突然出现,打了声招呼自顾自落座一旁。
叶如尘有些意外,侧目看了萧呈渊一眼,这称呼,他记得不久前还是萧将军呢。
萧呈渊笑道:“闲来无事,让叶兄为我卜了个姻缘卦。”
“早年间,叶大人也给我卜算过。”赵淮宁眼睛突然亮起来,有些兴奋,“萧哥哥,叶大人如何跟你的说?”
萧呈渊戏谑地看向叶如尘,“叶大人断我情路坎坷,叫我不要执着,顺其自然,珍惜身边的人。”
“咦,那不是和我一样。”
赵淮宁瞪大了眼睛,解释道:“当初叶大人就是这么和我说的,一模一样呢!”
这就尴尬了,叶如尘摸了摸鼻子,能说真的只是巧合吗?
“好家伙,还真是通用话术。”
萧呈渊气笑了,亏得方才讨论了半天,十分他都要信了那么一分,还想着据理力争。
“二两银子还我!”
萧呈渊刚抬手,叶如尘就侧身闪过,“那可不行。”
“二两?我记得当初叶大人收了我十两。”赵淮宁再次说道。
萧呈渊瞪大了眼睛,露出鄙视的表情,“啧,你怎么连小哥儿的钱都骗。”
叶如尘凑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话不能这么说,萧兄,我给你的是友情价,你还不领情,太寒心。”
“叶大人别误会,我没有什么意思,我自是相信大人的。”赵淮宁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