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公/狗,又有什么呢?
他喜欢男人,这已经是罪孽了。
沈渠没有去开车,他默默地沿着医院门口的这条道,慢慢走了下去。
孟安东正在家里犯难,他刚刚挂掉老先生邀请他明天去订婚现场的电话,孟庚余的短信便发过来了。
【今晚八点。】
还真是迫不及待,他仰面倒在沙发上,打量着有些积灰的吊灯。
小白家里可不这样啊,孟安东苦笑,回国后他常去郑白那儿,好几次都碰上他们家里在大扫除。
“没办法,我媳妇儿有洁癖。”
明明是个邋遢至极的家伙,却为了另外一个人而改变。多好啊,孟安东眼里带了些许温情,转眼就消失了。
他想到了沈渠的家,至少是曾经的家。贫穷、简陋,但因为屋中少年的存在而变得像一个家。
无所谓遮风挡雨,只要有你,这家便是一个家了。
孟安东叹了一口气,好像把这好些年的积郁都引出了,一时间悲恸的不能自已。
他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只能看着他的少年挽着另一个人的胳膊走进教堂。
那个家也只能存在于年少时候那晚潮湿的夜里了。
沈渠会过得很好,孟安东这样想,这大概会成为他此生唯一的慰藉。
孟安东站了起来,那件西装还是在桌上放着,他想他不需要了。
郑白和孟安东今晚去大喝了一场,回来时高妍也并没有说什么,大概之前郑白给她透过气儿了。那软软糯糯的小丫头竟也给面子的不嫌弃孟安东,在他怀里蹭了一会儿,才让高妍抱走。
听到门关住的声音,孟安东懒懒靠在沙发上,别过头望着窗外,嗓子一时哑了:“你小子可真幸福啊。”
郑白要比孟安东喝得少些,他知道孟安东因为什么郁闷,所以下午孟安东来找他时,他索性带人去了大排档。两个西装革履的人硬是在路边点了一大盘串,一开始要了一件啤酒,孟安东喝着喝着就刹不住了。郑白舍不得拦,他觉着吧,孟安东这种人,活得太清醒,有时候醉了反倒舒服些。
高妍把小家伙安顿在床上,抱了床被子出来,又安安静静泡了杯醒酒茶放在茶几上,又掩门进去哄小丫头了。郑白看着这样的孟安东,一时有些心酸。
“我说孟大少,你上次喝醉是什么时候啊?”
孟安东眨了眨眼,没回话。
他抓了抓被子,往里躲了躲,脸恰好被一片透进来的月光照着。
郑白刚转身去端醒酒茶给他,回头时就被骇住了。
孟安东像个丢了玩具的孩童,哭得难看极了。
“三年前……三年前……我说过我爱他的……”
“可他不知道……不能让他知道……”
“得了得了,”郑白抓了几张纸扔到孟安东脸上,心里蛮不是滋味,这可是他跟随了十几年的大哥,怎么能在他面前哭成这样子呢,“天涯何处无芳草,是吧?沈渠看不到你好……”
孟安东的眼泪把纸都粘在了脸上,郑白看着可笑,又把纸巾撕了下来。
“我再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了。”
这句话倒是说得异常利索,带着股说不出的感觉。听得郑白都心里一滞,他叹了口气,又扶着孟安东让他躺下,问:“你们俩……说实在的,也不是真不能在一起,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