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不就是孟樾绮的老本行么。
一局lo轻轻松松拿下。
孟樾绮冲曲燃笑了笑,眼尾弯起,“我赢了。”
曲燃颇有些气急败坏,把手机扔沙发上,咬牙切齿道,“你很行嘛,那就来上课吧。”
孟樾绮最终成功留下来给曲燃做了家教老师,平时就周六周末上个两三个小时课,给他补习英语。
跟曲燃相处了几天,倒觉得这小子没有刚见面时惹人嫌,人也聪明,就是对待外人脾气不太好。
听说他是从小和哥哥一起生活的,哥哥工作忙少有时间管教,又是有钱人家小少爷养尊处优,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叛逆点也能理解。
周六孟樾绮给曲燃上完课回来,寝室里只有褚怀钰一个人在。
他开门进来的时候,褚怀钰正在打游戏,键盘被他按得噼里啪啦响。
褚怀钰见他回来,摘了耳机,“啪”地一声扔在桌面上,把正在换衣服的孟樾绮吓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发什么脾气呢,谁惹你了?”
褚怀钰沉着一张俊脸迈步走向他,他个子很高,面无表情的时候还是很有压迫感的,孟樾绮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干嘛?”
褚怀钰这几天烦得不行,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上次孟樾绮帮他撸了一次管过后,那些女朋友约他出去,在床上却一次次想到孟樾绮那张脸。
从大一刚开学,他就觉得孟樾绮那张脸长得好看,除了性别,他身上没有一处不长在自己的审美点上。
他无比清楚自己的性取向是女的没错,但他从上次过后却会在床上想他脸颊飞红事什么样子,他高潮时会不会也是这样的表情,褚怀钰觉得自己魔怔了。
现在他做了决定,管他男女有什么重要。
也许上了他一次,就会觉得孟樾绮也不过如此,不会再一直惦念着嘴边那块没有吃到口的肉。
反正孟樾绮上次自己也说了找他做也行不是么。
褚怀钰抓住孟樾绮往下拉衣服的双手,力气极大,孟樾绮的手腕都被他攥疼了,瞪着一双狐狸眼看着他,“褚怀钰!发什么疯,松手,好疼……”
他两手被褚怀钰攥在一起牢牢制住,逼着他不断往后退,直到靠上自己的桌子边缘。
褚怀钰深深地盯着孟樾绮,另一只手伸下去扒掉他刚换上的宽松睡裤,“我们来做吧,宝贝。”
孟樾绮眼睛都瞪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踢蹬着双腿挣扎,“你突然发什么情呢?这是在寝室!”
褚怀钰笑了一声,“怕什么宝贝,你上次不是还在寝室对喝醉了的人干坏事吗?”
“我不要在寝室做!放开我!”
褚怀钰力气大得吓人,双腿强势地挤进孟樾绮腿间,膝盖屈起来,下半身与他紧紧相贴。
孟樾绮感觉到他已经硬了,极有存在感的性器隔着牛仔裤贴在他光溜溜的下半身,几乎令他毛骨悚然。
褚怀钰埋首在他颈间,牙齿和嘴唇贴着他颈侧白皙的皮肤舔咬,留下一个个湿漉漉的红痕。
孟樾绮被迫扬着头,不停骂他,“褚怀钰你个王八蛋!随时随地发情的种马渣男!你给我停下!”
“宝贝,留点力气,还没到你叫的时候呢。”
褚怀钰一手制着他,拉开自己的裤链,一手抬起他的一条腿,手指触碰到他从未被造访过的隐秘穴口,湿热柔软,试探着伸进去一点指尖,内里层层叠叠的软肉顿时推挤着过裹上来,光是用手指都能感觉到的紧致。
褚怀钰喉结滚了滚,阴茎又胀大几分,紧紧贴着孟樾绮的小腹,他有些忍不住了,急不可耐地把食指送进那个湿热紧致的粉嫩小口给他扩张,凑近他耳边,炙热的吐息洒在他皮肤。
“宝贝,你里面好湿好紧啊。”
孟樾绮被他弄得身体都麻得没了力气,也不敢动了,身后那种异物感太怪异了,人生中第一次被碰到那个地方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他有些放弃了,反正早晚都是要做的,今天做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挣扎了许久,被紧紧攥着的手腕红了一大片,微微动了动,说出来的话都磕磕巴巴,“褚、褚怀钰,你……啊,松手,我不动了,我手腕好疼……”
褚怀钰松开了他的手,亲了亲他的耳朵,“宝贝,乖。”
他又往里加了一根手指,穴里顿时有一种憋闷的撑涨感,弄得孟樾绮哼了一声,“唔……好难受,”孟樾绮不自觉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把脸埋在他颈间,轻声喘息。
褚怀钰对床伴向来温柔有耐心,一只手抱起他,让他坐在书桌上,哑着嗓音安抚他,“一会儿就好了,宝贝忍一忍好不好。”
孟樾绮皱眉咬着下唇,竭力忍耐着那种后穴被入侵的不适感和撑涨感,一直到褚怀钰的手指碰到湿热的穴里面凸起的一点,孟樾绮张开唇呻吟了一声。
他几乎不敢相信那种甜腻的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耳根连着脸颊瞬间红了,捂着嘴慌张地把脸埋进褚怀钰的胸口。
褚怀钰低低笑了声,用下巴蹭蹭他蓬松柔软的发顶,“是这里对不对,按这里舒服吗宝贝?”他坏心眼地重重朝那里一按。
孟樾绮哪里受过这种刺激,身子一颤,一口咬上褚怀钰的肩膀,憋住想要溢出口的呻吟和喘息,他前端的浅色性器因为那种奇异的刺激变得硬起来,顶端吐出湿滑的水儿,打湿了刚换上不久的睡衣衣摆。
他不想再感受这种奇异的酥痒了,这样的心情太奇怪了,又渴望又害怕。
他现在只想快点结束。
孟樾绮抓着褚怀钰胸前的衣服,红着一张脸从他颈间抬起头,“好、好了,你进来吧……”
他突然想到什么,又慌慌张张道,“不对,不行,你要戴套。”
褚怀钰忍了许久,早已经忍不住了,额上出了一层薄汗,他握着自己的粗长炙热的性器抵在孟樾绮一翕一张的粉嫩湿滑穴口摩擦,嗓音喑哑,“我宿舍里没有套,宝贝。”
孟樾绮僵着身体,伸手胡乱在桌子上抓,“我有,我有套,唔……怎么找不到……”
他几乎快哭了,被褚怀钰驴屌似的阴茎戳在穴口,那种悚然头皮发麻的感觉太可怕了,前端的性器已经半软,快被吓萎了。
褚怀钰搂着他的腰,伸手摸摸他红成一片的脸颊,“别急宝贝,告诉我在哪儿,我来找。”
“抽屉里,右边抽屉。”
褚怀钰拉开抽屉,摸索片刻,找到了一个小方盒子。
还没拆封,没用过。
褚怀钰勾唇笑了笑,单手拆开盒子,用嘴撕开塑料包装,递到孟樾绮眼前,“宝贝帮我戴。”
孟樾绮偏头不去看,白皙的脖颈一片红,“我不会!”
褚怀钰也不强迫他,自己撸开戴上,尺寸有些紧,箍得他性器有些难受。
褚怀钰在此之前没跟男生做过,只大概知道要扩张,他也给孟樾绮扩张过了,虽然他还是很紧,但避孕套上有润滑,孟樾绮粉嫩的穴眼里还会自己出水儿,直接进去应该差不多。
他重新抵上那个湿热的小口,腰胯用力,硕大的龟头和半截柱身‘噗呲’一声就进入了孟樾绮湿热紧致的甬道。
褚怀钰额角的汗沿着下颚线滚落,皱着眉“嘶”了声。
操,真特么的紧。
龟头甫一进去就被里头层层叠叠的软肉推挤吸裹,太紧了,褚怀钰都被紧紧夹得有些难受。
孟樾绮被他猛然那一下顶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微微张着水红的嘴唇,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褚怀钰胸口的衣服被他彻底抓皱了,孟樾绮蹙着眉,性器彻底软了下去,刚刚还绯红的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忍不住抓着褚怀钰的手臂,“好疼……轻一点,我疼……”
褚怀钰也不好受,下巴上的汗珠滴在孟樾绮的身上,被夹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寸步难行,他安抚地伸手轻轻摸孟樾绮的脊背,“宝贝别怕,放松一点。”
“我不会啊,怎么放松啊,你没事儿长这么大干嘛,疼死我了……”
孟樾绮气得握拳锤他的胸口,咬着嘴唇把疼出来的眼泪憋回去,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过于狼狈。
说一个男人大,无疑会极大的助长男人的自信心。
褚怀钰当孟樾绮在夸他,隐约从他话语中琢磨出他还是个处的意思,心情更加好,心里被那种虚荣的满足感填满,对着孟樾绮比对着以往任何一个床伴都要有耐心。
他盯着孟樾绮的脸观察着他的神色,在他身体里缓慢挺动,浅浅抽插,等到紧致的穴道里分泌出更多的淫水而变得更加湿润,进出渐渐变得顺畅,孟樾绮的表情放松了些,褚怀钰才开口,“宝贝好点了吗,我现在快一点可不可以。”
孟樾绮红着脸点点头,褚怀钰得到肯定,挺腰抽插的动作陡然变得激烈,孟樾绮坐在书桌上被他顶得不停往后耸动,又被掐着腰和屁股带回来,狠狠撞上褚怀钰的胯部,把他那根粗长骇人的鸡巴吃到最里面。
他抓着褚怀钰的肩膀张嘴喘气。
太大了,太满了。
孟樾绮几乎觉得自己身后快要被撑裂了,那种满涨的感觉他生平第一次体验。
好怪异好恐怖。
他甚至能感觉到褚怀钰在自己体内进出的阴茎上环绕的每一根青筋和经络,抽插间不断摩擦着他湿热敏感的穴道内壁。
从没经历的感受,让他感觉到有些害怕。
难以想象褚怀钰的阴茎真的进到他身体里,他们在做爱。
他憋着眼泪,眼圈和鼻尖都憋红了,咬着下唇忍受着后穴被不断开凿的强烈撑涨感和异物感,刚进入时的那种痛渐渐消减没了踪影,他的穴眼已经被褚怀钰硕大的性器撑麻了,也操麻了,只能机械地吞吐褚怀钰那过于粗大的性器。
原来在下面那个也这么费体力,他被褚怀钰激烈的动作撞得没了力气,抓着他肩膀的手松了劲,又是猛地一记顶撞,孟樾绮被操得上半身后仰,脑袋不轻不重地磕在后面金属制的书架边缘,气得他抓着褚怀钰的手臂大骂,在他线条流畅的小臂上抓出几道红印子。
“妈的!褚怀钰你是狗吗,那么用力干嘛,我脑袋都磕疼了!什么狗屁破技术,一点儿也不爽,白长那么大鸡巴了,中看不中用!”
褚怀钰把他拖近自己,性器又一下深深埋进他湿热的肠道,惹得孟樾绮毫无防备惊喘一声,“啊……!”
褚怀钰伸手掐着他下巴,一双桃花眼眸色很深,直直盯着孟樾绮泛粉的脸颊。
长了一张极漂亮的脸蛋,一副极好的皮囊,身后的粉嫩紧致小穴也是个极品销魂洞,怎么就偏偏长了张不会说话的嘴。
褚怀钰鬼使神差地盯着他那张不断张合着骂人的红润嘴唇,倾身缓慢凑近。
距离他嘴唇堪堪几毫米的时候停下,几乎能感受到孟樾绮微张的唇间热热的吐息。
真是——
疯了。
褚怀钰拧眉,压下那股想要亲吻他的诡异冲动。
他闭了闭眼,伸手捂住孟樾绮喋喋不休骂人的丰润嘴唇,低下头把脸埋进孟樾绮有些汗湿的颈间,挺腰在他体内用力抽插,咬了一口他精致伶仃的锁骨,声音闷在孟樾绮颈窝肩窝,“别急宝贝,哥哥会让你爽的。”
他动的比先前更加用力,青筋虬结的炙热肉棒在孟樾绮湿软紧致的穴道里打着圈,蹭过他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的内壁,龟头一下一下对着体内那颗柔软的小凸起顶弄。
太奇怪了。
这种感觉真的太奇怪了,和之前褚怀钰用手指捅进他身体的那种感觉一样。
怪异而酥痒。
那种酥痒的感觉在褚怀钰重重的不断顶弄下逐渐累积,到了濒临爆发的顶点。
孟樾绮太害怕了,他下意识抱着褚怀钰的脖子,极力克制住想要叫出口的冲动,嘴唇被他咬得充血,两个整齐的牙印印在下唇。
褚怀钰的手掌仍然捂着他的嘴,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琥珀木质香,他感觉自己呼吸都有些不畅,微微张开唇,湿热的吐息洒在褚怀钰的手心,呼出的气渐渐凝结成实质,被刺激出来的口水打湿了褚怀钰的手掌。
褚怀钰感受到体内层叠媚肉挤压吸吮着他肉棒的速度变快,几近痉挛,知道孟樾绮快要到了。
他坏心眼的放慢了抽插的速度,改为一下一下缓慢磨蹭,贴着孟樾绮的耳根问,“宝贝,舒不舒服?”
孟樾绮伸手拉开褚怀钰捂着他嘴唇的手,张开唇急促喘息,被那种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感觉逼得要疯了,他抱着褚怀钰的脖子道,“啊……好奇怪,肚子里面好奇怪……”
“怎么奇怪了?宝贝难受吗?”褚怀钰对着那处重重一顶,“是这儿难受吗?”
孟樾绮身子一颤,手指抓紧了褚怀钰脊背的衣服,眼睛鼻尖憋得通红,贴在褚怀钰大腿外侧的赤裸双腿交叉着盘上了他劲瘦结实的腰,顺着本能哑着嗓音叫道,“嗯啊……!要,要再重一点……哈……”
褚怀钰偏偏不给他痛快,一会儿重一会儿轻,把他的快感高高吊起,咬了咬他的耳垂,“宝贝叫点好听的,哥哥就给你。”
“什、什么好听的啊……我不会啊……”孟樾绮快要哭了,双腿夹着褚怀钰的腰难耐地贴着他蹭动,“褚怀钰,你动一动啊……”
“好啊,”褚怀钰皱着眉感受着阴茎被贪婪的软肉紧紧包裹着蠕动吮吸的快感,勾唇笑了笑,“宝贝你说老公操我,我就动好不好?”
孟樾绮在心里大骂褚怀钰死直男,又被身体本能弄得难受不已。
抱着褚怀钰的脖子,声音低不可闻,“老公操我……啊!”
褚怀钰埋在他身体里的粗长鸡巴又硬了几分,狠狠在他软嫩湿滑的肠道里进出,每一下都重重蹭过他体内凸起的敏感点。
褚怀钰拧着眉,贴在他耳边低哑着嗓音道,“好,老公来操你。”
孟樾绮被顶得身体乱晃,前端的浅色性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硬了起来,贴在两人的小腹间磨蹭,褚怀钰穿了件宽大的黑色牛仔外套,布料有些硬,有些粗糙,不断磨着他敏感的龟头,溢出的腺液洇湿两人腹部的衣服布料。
他埋首在褚怀钰颈间,咬着唇,但抑制不住的呻吟从鼻腔里泄露出来,小声的哼哼如同猫爪挠心一般。
褚怀钰两手抓着他软弹的臀肉狠力往自己鸡巴上撞,十指深深陷进他雪白绵软的臀肉。
好爽。
他没想到孟樾绮操起来这么爽,身体里面这么紧,这么湿热。
比之前任何一个床伴给自己的刺激都要强烈。
他额上的汗珠沿着下颚线滑落,滴在孟樾绮露出来的一半白皙纤薄的肩膀,太爽了。
褚怀钰忍不住咬上他肩膀莹润单薄的皮肤,腰胯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深,最后撞开了孟樾绮体内紧紧的热乎乎的结肠口。
孟樾绮手上猛地用力抓紧褚怀钰的衣服,双腿紧紧圈着他的腰,扬起白皙细长的脖颈尖叫一声,贴着两人小腹的性器射出一股白色的液体,弄脏了褚怀钰的黑色外套。
他的湿热的甬道因为高潮疯狂绞紧痉挛,褚怀钰被他夹得爽死了,不待孟樾绮高潮过去,捏着他的臀肉重重挺动数百下,咬着他锁骨拧眉,阴茎在他湿热紧致的穴里跳动着射精。
两人汗津津的抱在一起,喘息着沉浸在高潮余韵里。
轻微的‘咔哒’声响起,寝室的门从外面打开。
宁淮拿着电脑站在门口,薄薄的眼皮微微垂着。
平直纤长睫毛下浅色的眼眸冷淡地盯着孟樾绮圈着褚怀钰腰胯的赤裸双腿,以及两人明显相连的下体。
孟樾绮失神的潮红脸颊下意识转向声音来源处,无法聚焦的瞳孔渐渐回拢,看到门口站着的宁淮。
他上一秒还泛着高潮红晕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逃避似地抓着褚怀钰胸口露出来的内搭布料埋进他胸膛,细长白皙的赤裸双腿仍然缠着褚怀钰的腰,雪白腿根还在细细发抖,因为紧张穴眼里面收缩得更加剧烈。
褚怀钰转头看了看宁淮,脱了自己宽大的黑色牛仔外套围着孟樾绮赤裸的下半身,两只袖子拢到身前打了个结,遮住孟樾绮湿淋淋一片的雪白屁股和两人纠缠相连在一起的下身。
褚怀钰刚射完半硬的性器被夹得又重新硬挺起来填满他的肠道,安抚地摸了摸孟樾绮的头发,不甚在意地对宁淮道,“回来了?拿东西?”
最近天气变凉,寝室里没开窗户,小小的四方空间里两人交合过的淫靡气味根本无处消散。
褚怀钰被孟樾绮穴里的软肉吮咬得很爽,下身缓慢地在他体内挺动。
宁淮垂眸收回眼神,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走到自己的位置拿了本书,背对着两人站在桌前,冷漠开口。
“褚怀钰你是没钱开房吗。”
“下次要发情麻烦出去,在寝室里我嫌恶心。”
褚怀钰勾着嘴角无所谓地笑笑。
而宁淮说完便拿着书转身走了,寝室门被‘砰’地一声关上。
孟樾绮死死抓着褚怀钰胸口的衣服,从他胸前抬起头,脸上血色尽失,一片苍白。
褚怀钰是个厚脸皮的,什么也不在意,伸手摸摸孟樾绮苍白的脸颊,“怎么了宝贝?吓到了?”
他缓慢动着腰,看样子还想拉着孟樾绮继续。
孟樾绮挣扎两下,白着一张脸从桌上下来,落地的时候腿软得差点跪地上。
褚怀钰伸手拉了他一把,被孟樾绮猛地推开,他恼怒地对着褚怀钰吼,“都说了不要在寝室里做你就是不听!你是狗吧,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褚怀钰本质上是个脾气不好的,这时候被兜头一顿骂,刚刚缠绵做爱时的绅士和温和一下子褪了个干净,伸手拽着孟樾绮的手臂,“不就是被他看到了吗,矫情什么?你不是也很爽么,流了那么多水,把我夹得那么紧。”
孟樾绮重重甩开他的手,捡起脚边的裤子往腿上套,被操得很痛很难受的时候没哭,此刻眼眶却红了。
褚怀钰抬手把湿淋淋的避孕套扔进垃圾桶,盯着他的脸嗤笑一声,“哟,哭了呀?至于这么难过吗。”
他抱臂靠在旁边的梯子上,“怎么?你喜欢宁淮啊?可惜了,他就是男女不近呢。不过我很好奇,你喜欢宁淮,那天晚上又干嘛偷偷亲路梓阳啊?”
孟樾绮抿着唇不答话。
其实他只是觉得很难堪,他有自己的骄傲和自尊,为了活下去,不得不完成那什么攻略游戏,面对莫名其妙的攻略任务和条件,在褚怀钰胯下承欢就为了多活那一个月的时间。
从大学刚进校孟樾绮就一直把宁淮当做自己学习和追逐的对象,钦佩他在学习工作上的自律优秀,为人处世虽然冷淡但谦逊有礼。
上次宁淮帮他叫救护车,帮他送到医院照顾了大半天,还帮他垫付了住院费,他心底里也一直很感激宁淮。
如今被钦佩的人看到这样不堪的自己,他还说自己……恶心,这几乎是把他的尊严踩在泥地里摩擦。
他穿好裤子,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泪,一双眼睛被他不知轻重的力度蹂躏得通红。
孟樾绮把褚怀钰的外套摔在他身上,红着眼睛看他,“喜不喜欢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褚怀钰好整以暇的表情瞬间收敛起来,一股无名火蹭蹭往头顶上窜,“你现在这是在跟我发什么脾气?”
他以为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冷冷笑了声。
“喜欢宁淮,那天却勾引路梓阳,但又答应跟我上床,你可真贪心啊。”
完全卸去温和伪装的褚怀钰说话简直能把人气死,“以前没看出来啊孟樾绮,你这么缺男人啊?”
孟樾绮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进了浴室,塑钢门被他大力地关上,发出“哐”地一声响。
褚怀钰阴沉着一张脸在原地站了会儿,用力踹了一下自己的椅子,骂了声操。
因为这件事,他们寝室最近氛围都很不好,褚怀钰憋着气最近都很少回寝室,回来了也是一句话不说,绷着张脸,待不了多久就又出去了。
宁淮那天丢下两句话之后就走了,周末他一般也是回家住不在寝室。
其实宁淮很有教养的,看起来冷淡实际从没对任何人说过什么重话,他当时那么说……应该是真的被恶心得不轻吧。
也是,两个室友口口声声说不是男同不是gay,转头却趁人不在的时候在宿舍里肆无忌惮地做爱,他换位思考也觉得恶心。
虽然宁淮现在表面上看起来还跟之前没什么两样,孟樾绮心里却很煎熬,想找宁淮解释,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难道真要说自己因为要活下来,脑子有个系统,告诉他要攻略直男,和他们牵手拥抱接吻上床,而这些攻略对象其中也包括宁淮自己吗?他可能会以为自己疯了,随便找些借口就打发他吧。
自己一个人想了许久,仍是没有想到合理的说法向宁淮解释。
后来又在反思自己当时是不是真的被吓懵了,不应该对褚怀钰发脾气的。他毕竟是自己的攻略对象,那天把他惹恼了,无异于自己给自己的攻略任务增加难度,他现在就是有点后悔,这两天也不见褚怀钰人影。
现在这状况就是孟樾绮在宁淮和褚怀钰之间两头不讨好,任务进度停留在上回和褚怀钰做完的80%不动弹。
而距离他这个任务结束只有十来天,也就是他再不努力完成任务,就只有十来天可活了。
孟樾绮这几天烦得要死,坐在自己书桌前把键盘按得噼里啪啦响,在游戏里疯狂杀人。
路梓阳明显发现了褚怀钰和孟樾绮之间奇怪的氛围。
其实那天晚上,他听到褚怀钰和孟樾绮在床上做的事,但之前不好意思问。
他歪头看着斜后方的孟樾绮,见他确实心情烦躁,而且现下就他们两个坐在宿舍,路梓阳犹豫了一会儿,滑着自己的椅子过去挨着孟樾绮,斟酌着开口,“孟孟,你是不是和褚怀钰吵架了?”
孟樾绮刚结束游戏,手指从键盘上挪开,“……没有。”
路梓阳挠了挠脑袋,“其实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我爸和我妈也老吵架,但感情还是很好,孟孟你……”
孟樾绮‘啪’地放下水杯。
“谁说我和褚怀钰是情侣?!”
路梓阳疑惑问道:“啊?你们没在一起吗?那、那天晚上你们在床上……”
“噗!”孟樾绮刚喝的一口水喷出来,呛得不停咳嗽。
“你、你你你说什么呢?哪天晚上?”
路梓阳急急忙忙给他拍背顺气,答道:
“呃,就上次,你生日那天晚上,我半夜醒来不小心听到了……不过你别急孟孟,我不会乱说出去的,我也不会歧视你的。”
孟樾绮涨红着一张脸,神情复杂地看着路梓阳。
明明路梓阳还比自己大上一个月,他总有种路梓阳是个弟弟的感觉,看着他下垂的狗狗眼,一脸单纯的模样,实在说不出他和褚怀钰并不是恋爱关系,两人甚至约炮都算不上。
有点看不下去他那张脸,孟樾绮垂下眼睫,脸一路红到耳根和脖颈,结结巴巴开口:
“我们,我、和褚怀钰不是那种关系,就是,就是……男生之间有时候会互帮互助,你……知道吧?”
路梓阳看着他粉红一片的脸和脖颈,脸上也开始发热,不自在地转了转头。
片刻后又转回来看着孟樾绮,被他的结巴传染了一样,不好意思地问:
“这,这个还能……还能互帮互助吗……”
孟樾绮咳了一声,清清嗓子,不知为什么有种带坏小孩子的罪恶感,硬着头皮道:
“当然了,你没见过吗,我之前上高中的时候,宿舍里他们、他们都这样。”
他闭了闭眼,心里大喊罪过罪过,说悄悄话一样凑近路梓阳的耳朵,声音渐渐变低:
“说是别人比自己的手弄起来舒服。”
路梓阳感觉到孟樾绮说话间的呼吸喷洒在他耳朵和颈侧,有些发痒,耳根开始发红,亮亮的眼睛盯着孟樾绮。
“真,真的吗孟孟?褚怀钰帮你,比你自己舒服弄舒服吗?”
孟樾绮受不了了,一把捂住路梓阳的嘴,食指竖起来贴在他嘴唇。
“嘘!不许再问了,到点了出去吃饭!”
两天后,孟樾绮躺进床里,刚闭上眼睛,床上爬过来一个人,滑溜溜地一下子钻进他被窝。
他被吓了一跳,压着声音喊了句草,伸脚就想踹,却被人一下抓住了脚踝,路梓阳从他床尾钻进来虚虚撑在他身上,手掌捂住他的嘴巴,“孟孟,别怕,是我。”
他动了动腿,和孟樾绮下半身贴的很紧,热乎乎硬挺挺的性器戳在他的大腿根。
孟樾绮显然感受到大腿内侧颇有存在感的东西,眼睛都瞪直了,拿开路梓阳捂住他嘴的手,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不敢置信,压低声音道,“你爬上来干嘛?”
路梓阳把脸埋在他颈侧,蹭了蹭他脖颈,“孟孟,你不是说男生之间会互帮互助吗,我难受,你帮帮我好不好?”
孟樾绮人麻了。
回想起前两天在寝室和他说的话,这下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闭了闭眼,对着路梓阳谆谆教导,“你自己也可以解决,不一定非要找别人,就算要找人,也不一定非要找我。”
“我,我不会……孟孟你上次都帮了褚怀钰,不能帮帮我吗?”
路梓阳从他颈间抬起头,亮亮的一双眼睛盯着孟樾绮,水润润的,看起来有些可怜,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小狗,“还是孟孟你其实不喜欢我,所以不想帮我对不对?”
孟樾绮头疼地捂住眼睛,嘴唇张张合合。
半晌,憋出来一句,“……我没有。”
他放弃一般,屈起一条腿,支在床面上,膝盖蹭过路梓阳的硬挺,惹得他闷哼一声,犹犹豫豫把手伸进他薄薄的睡裤里,握住了他的性器,当即就被路梓阳火热粗硕的性器烫得一缩。
真就服了,这些人都是驴屌吗,长这么大。
“你怎么突然就……唉,你看了什么东西?”
路梓阳趴在他身上,贴着他脖颈喘息,“唔……之前的高中同学恶作剧,给我发了个链接,我点进去发现是小黄片,我就……没忍住看了一会儿。”
孟樾绮手上握着他的阴茎上下撸动,被他灼热的呼吸弄得耳根发痒,偏头躲了躲,“路梓阳,你别贴着我耳朵呼气。”
他的手活还是可以的,毕竟到了这年纪谁没有自力更生过。
抱着想让路梓阳快点射了完事儿的心理,拇指有技巧地随着撸动的动作一下一下刮蹭过敏感的冠状沟,硕大的龟头溢出腺液,打湿了孟樾绮的手心,上下动作间闷在被窝里发出‘咕叽’水声,
路梓阳显然很爽,在他脖颈边沉沉喘息,哑着嗓音道,“孟孟,好舒服……”
说话间他的嘴唇时不时碰擦到孟樾绮脖颈的皮肤,他不自在地动了动,“知道了,都说了别贴着我脖子,你之前都没自己做过吗,其实也跟自己做没什么太大差别。”
“我没弄过,之前起来了,我都等它自己消下去的。”
孟樾绮语塞,再一次后悔自己带坏小朋友,手上的动作慢下来,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动下去了。
路梓阳正觉得舒服,见他动作停了,挺着性器往他手心里戳,“孟孟,怎么了?动一动啊,我好难受……”
他把手伸下去,钻进了孟樾绮的裤子里,“孟孟,我好像学会了,我也帮你。”
孟樾绮被他捏住命根子,头皮猛然一炸,语无伦次地道,“别别别,我不用,你不用、不用帮我,你舒服了就好。”
“我可以的,我真的会了。”
他握着孟樾绮软趴趴的性器用力撸了撸,没轻没重的,孟樾绮别说硬了,疼得冷汗和眼泪都要下来了,抓着路梓阳的小臂,“别了,好痛……”
路梓阳从上面看他,借着寝室楼外面的暗暗的路灯看他脸上神色,孟樾绮眉头蹙着,鼻尖冒出细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好像真的疼到了。
路梓阳忙泄气地松了手,指节轻轻碰了碰他眼尾的红痣,“好好好,我不弄了,对不起孟孟,你别哭。”
孟樾绮深深闭了闭眼,忍住想要把路梓阳从自己身上掀下去的冲动,手上动作快得要飞起,把路梓阳弄得埋在他颈窝里直哼哼,嘴里还道,“孟孟,好爽。”
他没想到路梓阳这个小处男这么持久,自己的手都快撸酸了,这人还不射。
他两手握着路梓阳青筋环绕的鸡巴上下飞快撸动,用力拿拇指磨蹭身上人不停溢出腺液的龟头,路梓阳爽得闷哼一声,不自觉咬上了孟樾绮的侧颈,粗长的阴茎在他手心里射出一大股浊白的精液。
孟樾绮被他咬疼了,‘嘶’了一声,动了动脑袋把人拱开,“舒服了?舒服了就起来。”
“嗯。”路梓阳黏糊糊地用鼻尖蹭蹭他脸颊,撑着身体坐起来,盯着孟樾绮手心里浊白的液体,脸蛋发红。
他眼珠子在床上四处看了看没找见纸,抬手脱掉自己的上衣给孟樾绮擦手,“对不起孟孟,把你弄脏了。”
孟樾绮任他给自己擦手,秀气的鼻尖皱了皱,总觉得还有股淡淡的腥味,“好了,快下去吧,我洗个手。”
他略有些嫌弃地掀开被子,看着被单上面沾着的液体,对路梓阳道,“我被子也被你弄脏了。”
路梓阳拿着脏衣服,赤裸着上半身,脖颈连着脸颊红成一片,结结巴巴道,“那孟孟,你,先睡我的床吧,我明天给你洗床单。”
孟樾绮点点头,“下去吧。”
路梓阳跟在他身后进了洗手间,两人挨着洗完手出来,孟樾绮甩了甩手上的水,“行了,都一点了,睡吧。”
他说着就要扒着栏杆往自己床上爬,没成想路梓阳从身后掐着他腋窝肋骨那一块儿把人抱下来,“孟孟,你床脏了,不是说了睡我床嘛。”
“什么啊,我们两个大男人,哪能睡得下。”
“睡得下的,孟孟你这么小只。”
孟樾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觉得路梓阳说话越来越像褚怀钰了,欠揍得紧。
他捏了捏拳头,转过身装凶地对路梓阳挥了挥,“说谁小只呢,揍你嗷!”
路梓阳摸摸他的头发,“我小只,孟孟快上去。”他推着孟樾绮往自己床边走。
孟樾绮打了个哈欠,爬上了路梓阳的床,翻个身对着墙壁躺下。
路梓阳跟在他身后在他身边躺下,肩膀挨着他后背。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叫醒了孟樾绮。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的是男人的脖颈和喉结,被窝里和男生身上都有股干净清爽的葡萄柚果香夹杂着清凉的木质香味。
孟樾绮闭上眼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他是在路梓阳的床上睡的觉,半夜不知道怎么回事睡着睡着就跑到他怀里了,路梓阳面对面紧紧搂着他,腿还搭在他腿上。
天气渐凉,a市要等到十一月中旬才开始供暖,被窝里很舒服,路梓阳紧紧抱着他的怀抱也很暖,但是没办法,今天周三,他有一门通识课今天早上开课。
孟樾绮动了动被路梓阳压着的腿,都有些麻了,伸手推推他赤裸着的胸口,小声叫他,“梓阳?路梓阳,醒醒。”
路梓阳嘟囔了两声,下巴蹭蹭他的发顶,把人抱得更紧,沙哑着嗓音哄怀里的人,“乖宝宝,睡觉。”
孟樾绮耳根一麻,脸都红了,心说谁是你乖宝宝,手伸上去捏住路梓阳的鼻子不让他呼吸。
路梓阳迷蒙中呼吸不畅,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低头看清怀里的孟樾绮,眉头瞬间舒展,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孟孟,你醒啦?”
孟樾绮垂下长而密的睫毛,点点头,拍拍他搂着自己腰的手,“松手,我要去上课了。”
“嗯?孟孟你周三早八不是没课吗。”路梓阳放开他,起身从床上坐起来。
“上学期选的通识课,水学分的。”
“噢,”路梓阳点点头,“那孟孟你起床吧,我再睡一会儿。”
孟樾绮抓着睡乱的蓬松海胆头,跨过路梓阳扒着栏杆下床,刚在地面上站稳,一转身和从床上坐起来的褚怀钰对上眼神。
褚怀钰嘴角勾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孟樾绮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莫名有种偷情被抓包的尴尬感。
前两天跟他吵了一架还没找到缓和办法,现在又被他看到自己和路梓阳睡一张床,估计褚怀钰心里已经认定了那天说他什么缺男人的狗屁猜测吧。
孟樾绮看了他一会儿,先收回视线,心想褚怀钰这边……先摆烂算了。
他站在公共盥洗室一边刷牙一边看脑海里的系统面板。
他一直觉得这个任务系统真的很黄暴,昨天帮路梓阳撸了一次管,任务进度涨了10个点,还有个什么第一次和攻略对象同床共枕,奖励5个点。
所以目前,他的这个支线任务进度95%,积分奖励20点。
他敲了敲0098:哈喽早上好九八,这个积分点有什么用啊?
【0098】:您好,可以用来兑换攻略道具,道具可用于帮助您加速完成任务。
孟樾绮:这么高级,道具都有什么?
【0098】打开一个界面,像是游戏里的那种道具商店,上面整齐排列着各种道具图标,下面写着所需积分点数。
孟樾绮大致瞄了一眼,很好,一个都兑换不了,价格最低的都需要60积分,看名字还不太靠谱,听起来土土的,叫什么黄玫瑰的花语,他撇了撇嘴,关闭了这个界面。
现在他还差五个点就能完成这个任务,但是这五个点该从哪儿拿呢。
褚怀钰他最近是不想再找,宁淮……他从一开始就不抱希望,难道又要趁路梓阳睡着去偷偷亲他一口啊。
唉,说实话昨天帮他撸过管之后,孟樾绮就一直处于一种反省自己的状态,路梓阳太单纯了,他总觉得自己在利用路梓阳的好脾气和单纯的性格,真要攻略他掰弯他,孟樾绮下不去手。
非要说掰弯谁他不会感到愧疚,那只能是褚怀钰,纯纯渣男一个,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女孩儿。
想得有些远了,孟樾绮含了口水漱口,收拾东西回寝室,准备换衣服上课。
他选的这节课是心理影片赏析,主要为了学校修通识课必须修够4个学分的硬性要求,上学期特意选了个看起来不用太费心思的课程。
踩着铃声端了杯暖暖的豆浆进了教室,不知道学校怎么安排的,零零散散二十来个学生坐在偌大的阶梯教室,孟樾绮咬着豆浆吸管,找了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讲台上站着一个个子很高,长相温润俊秀的老师。
他里面穿着白衬衫,外面是一件浅色的针织毛衣外套,看起来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孟樾绮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的脸看,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熟悉,不待他仔细想清楚那种熟悉感从哪儿来,讲台上的人开口了。
他的嗓音同长相一样,温润清朗,听得人身心都放松和舒畅下来。
“同学们好,我叫叶培昀,”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接下来这段时间请各位同学多多关照了。”
“不过,我的嗓子感冒了有些哑,能麻烦大家坐得集中一点吗,我怕大家听不到我说话。”
教室里女生居多,特别喜欢叶培昀这种长相帅气性格温柔的老师,其实孟樾绮也一样,上课很枯燥,看着好看的老师讲课也不啻于看风景。
同学们起身换座位往前坐,孟樾绮拿着包端着豆浆坐在了第二排的位置,他戴着自己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更清楚地看清了叶培昀的长相。
心里不免感叹,这老师长的是真帅啊。
叶培昀等大家重新坐好,就开始上课,“我这门课呢,同学们是不是都觉得我会带着大家看电影?”
坐在第一排的女生很快接话,嗓音响亮,“是的!”
叶培昀看着她笑了笑,“事实也的确如此,其实心理电影作为一种特殊的电影类型,比普通电影更加注重展现人物内心的冲突、情感和心理变化。这类型的电影通常通过复杂的情节、深度的角色塑造和悬疑的气氛来引导我们深入思考和感受人类内心世界的复杂性……”
前半节课结束,叶培昀看了看表,把正在投影的《心灵捕手》暂停,“同学们休息一会儿,下半节课要准时回来教室哦,我会点到。”
几个女生你推我我推你挤到讲台前,借着问问题的借口同他说话。
孟樾绮咬着豆浆吸管看着讲台的一圈人,叶培昀看起来脾气很好,眉眼淡淡的,嘴角却一直挂着温和的笑。
很快,后半节课的铃声响起,出去的同学陆陆续续回到座位上。
叶培昀点开考勤表,按着上面的名单开始点名。
“周思贝。”
“到!”刚刚很活跃的那个女孩子举起手。
“黄艺文。”
“到!”
“……孟樾绮。”
“到!”
孟樾绮举起右手,答了声到。
叶培昀叫到多年未见的熟悉名字,抬头,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了两秒。
原来是故人重逢。
下课铃声响起,孟樾绮坐直身体,抻了抻僵硬的腰背,打算等教室里的同学都走了再走,却见叶培昀关了电脑和投影,拿着包朝他走来。
“孟樾绮同学。”
孟樾绮莫名,摘了眼镜仰起脸看着在他面前站定的叶培昀,疑惑道,“叶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叶培昀看着他没被镜片镜框遮挡的眉眼,以及他眼尾那粒熟悉的红色小痣,心下更为确定。
嘴角弯起来对孟樾绮笑了笑,“小樾,不记得哥哥了吗?”
小樾?
多少年没听见过这个称呼了,孟樾绮久远的记忆开始复苏,难怪一开始在教室就感觉叶培昀身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么些年,会这么叫他的人只有一个。
“小昀哥哥?”孟樾绮有些不敢相信,睁圆了一双眼睛试探着开口。
叶培昀淡淡的眉眼染上笑意,“是我,小樾。”
“好久不见。”
咖啡厅里。
孟樾绮和叶培昀隔着一张小桌子面对面坐着。
叶培昀看着对面的孟樾绮良久,笑着叹了口气,“小樾长大了,也长高了。”
孟樾绮跟着笑了笑,漂亮的眼睛弯起,“是长大了,毕竟距离咱们两个上一次见面都过去十年了。”
叶培昀点点头,“是啊,”犹豫了一会儿斟酌着开口,“小樾,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挺好的啊,小昀哥哥。”他不好意思地扣了扣手指,“不过哥哥你那时候走了,我不知道,汇演完回来找不见你哭了好久,后来院长阿姨告诉我,我才知道原来是你父母把你接回家了。”
叶培昀叹了口气,“抱歉小樾,那时候太突然,我父母来的时候我自己也是猝不及防。”他顿了顿继续道,“你也知道我小时候被院长阿姨捡回来的时候发高烧,对父母家庭的记忆都没了,面对突然到来的对我来说相当于陌生人的父母措手不及,一头雾水的就被带回去了。”
“我……那时候被带回了a市的家,离c市很远,一回去就被带着重新认识家里人,熟悉环境,等彻底安定下来已经是两个月之后了,我请求父母把你带回家里,联系了孤儿院,那边说你在前不久已经被领养了。”
孟樾绮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一口,入口的苦味让他微微皱了皱眉,他思索了一会儿道,“是这样,就在你回家后大概一个月的时候。”
“那之后我联系院长阿姨想要你家里的联系方式,但是孤儿院资料室失火,好多领养资料和记录都损毁了,我也……没能找到你。”
叶培昀抿了抿唇,温润的眼神地注视着孟樾绮的眼睛,“抱歉小樾,我没能早点找到你,没能履行小时候的承诺和你一起离开。”
孟樾绮用食指拨了拨咖啡杯的把手,抬起头对叶培昀笑笑,“小昀哥哥,你不用说抱歉,这不是你的错。”
叶培昀隔着小桌伸手摸摸他的头发,“这个太苦了对么?”
孟樾绮愣了愣,点点头。
他跟着叶培昀进来咖啡厅的时候脑袋还处于一种突然遇到多年不见的熟人的梦幻之中,自己点了些什么都不知道,迷迷瞪瞪的,没想到是苦不拉几的黑咖啡。
叶培昀笑了笑,淡淡的眉眼弯起来显得异常温润,招手叫来服务员重新点了一杯摩卡。
“不过小樾,我没想到你今年已经大二了,你前不久才满十八岁呢。”
“是啊,之前上学的时候跳了一级。”他冲叶培昀眨了眨眼睛,眼尾的红痣仿佛要活过来一般鲜艳,“还好跳级了,不然我可能就碰不到小昀哥哥了。”
他捧着刚刚服务员送过来的摩卡抿了一口,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纠结,“那我以后上小昀哥哥你的课,是叫哥哥还是老师啊?”
不待叶培昀回答,又自顾自摇摇头,“嗯,不行不行,在学校还是要叫老师,叫哥哥总觉得怪怪的,感觉太不正式了。”
叶培昀撑着下巴看着他笑,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那些在孤儿院和孟樾绮这个弟弟短暂相处的三年时光早已经在记忆里蒙尘。
但是他发现自己想错了,那些时光在今天在教室里重新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就仿佛封印的记忆打开了开关,以往的种种都似画卷在他眼前展开。
孟樾绮依然和小时候一样,活泼,灵动,惹人喜欢。
他手指轻轻蹭过孟樾绮的脸颊,温声开口,“随你,怎么自在怎么叫就行。”
孟樾绮正要说什么,脑海里的0098突然开始播报,这次好像还升级了,播报前还放了一段那种古早游戏通关的恭喜音乐,炸得孟樾绮脑瓜子疼。
喜庆欢乐的音乐结束,紧接着响起来的就是0098毫无感情的机械电子童音:
恭喜您!万事开头难,您已经成功完成第一个支线任务!当前任务进度100%,本次任务奖励:生命值一个月,积分30点。
您当前各项数据如下:
【生命值】:1个月零7天。
【任务积分】:50点。
孟樾绮愣住,疑惑地跟0098在脑海里交流:我……怎么就突然完成了?之前进度不是95%吗?
【0098】:因为您的攻略图鉴——叶培昀页有进度。
孟樾绮:哦。原来攻略图鉴有进度也会计算入支线进度啊,叶培昀那页有进度啊。
叶培昀。
叶培昀?!
疯了。
孟樾绮一直以为在课堂上见到叶培昀的那种熟悉感是因为他们小时候,现在猛然意识到原来那种熟悉感还有一方面来源于——
那什么破直男图鉴上倒数第二页上叶培昀的证件照!
疯了,真是疯了。
孟樾绮在心里发疯,看在叶培昀眼里就是他呆愣愣地盯着人咖啡杯。
叶培昀担忧地碰碰他脸颊,“小樾,小樾?”
孟樾绮回过神,拉下叶培昀放在他颊边的手指,“嗯?哥哥?”
叶培昀反手握住他冰凉凉的指尖,“小樾你不舒服吗,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手也好凉。”
“没、没有。”孟樾绮心虚地垂下眼睫,摇摇头。
孟樾绮从学校外面回来,直到回到寝室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脑子还一直处于一种魔幻的状态。
遇到了十年未见的哥哥,哥哥是他的攻略对象。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时隔那么久长大后第一次见面,他还没采取什么行动,为什么叶培昀的攻略进度就已经有10%了?
他看着手机界面上和叶培昀的聊天框,捂了捂脸。
其实孟樾绮认识叶培昀的时候很小,真的很小。
那时候他父母因为事故去世,他们家又没什么亲戚,他就被社区的人送到了孤儿院,当时才五岁。
那是c市很偏远的一个孤儿院,在某个小镇上。
孤儿院物资有限,无论是吃的玩的还是用的,所有东西都很匮乏,包括管理孩子的人员加上院长也只有寥寥三个,孩子却有几十个,阿姨们管不过来。
他那时候年纪很小,经常吃饭、睡觉还有平常玩的时候都顾不上管他,只有一个哥哥总是带着他陪着他,那个人就是叶培昀,当时叶培昀也才十一岁。
就像他说的,叶培昀是九岁的时候倒在路边,高烧着被院长捡回去,醒来后几乎忘了之前所有的事。父母是谁,他又是怎么一个人躺在路边的,所有的全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名字里有个‘昀’字,孤儿院里的人就都叫他小昀。
三年的时间里,叶培昀是他那时候唯一的支撑,他帮了他许多,老师发的好吃的好玩的他总会省下来给自己,带着他玩,带着他吃饭睡觉。
孟樾绮虽小,但是早就已经记事了。
叶培昀被家里人找到接回去的那天,孤儿院在镇上的广场上里组织了一场汇演,院里年龄10岁以下的小朋友都得表演节目。
那时孟樾绮八岁,叶培昀十四岁。
他的小昀哥哥被接回后不久,孟樾绮自己也被领养了,自此失去了联系,这一过去就是十年之久。
今天和叶培昀着实是意料之外的重逢。
惊喜也有,惊吓也有。
他一开始没怎么仔细看脑子里那什么攻略图鉴,而且过了十年,叶培昀也早就长开了,和记忆里的小昀哥哥对比,只能隐隐在他现在温润俊秀的面孔中找出一点当年的影子。
他真的……一直把叶培昀当做哥哥。
要让孟樾绮攻略他,怎么才能下去手啊。
要疯了,真是。
孟樾绮趴在自己桌子上,一头微长的日系海胆头被他揉得乱七八糟炸成一团。
寝室门响了一声,路梓阳食指上顶着个篮球和褚怀钰说着话一起从外面进来。
路梓阳见他坐在位置上胡乱揉头发,把篮球放进书桌下面,走近他旁边,“孟孟你回来啦?”
孟樾绮没什么精神的‘嗯’了声,路梓阳洗了个手擦干净水珠,回来轻轻揉了揉他露在外面的耳朵,“孟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他伸手拉开路梓阳刚洗完有些凉凉的手,坐起身,一眼瞥见靠在桌边看着他们俩的褚怀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偏头躲开了他的视线。
褚怀钰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转身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路梓阳在他旁边弯腰,松松掐着他的下巴低头观察他脸色,“真的没有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没有精神呢。”
“真的没事,可能饿了,我还没吃饭。”
“啊,我也还没吃,孟孟我们一起去食堂吧?”
孟樾绮悄咪咪地靠着椅背,往后瞥了一眼褚怀钰,冲路梓阳点点头。
路梓阳笑了笑,“那孟孟你等我一会儿,我换个衣服就走。”
很快到了周六,随着枕边闹钟一同响起的是孟樾绮脑海里0098发布新任务的声音:
恭喜您完成第一个支线任务,检测到您最近消极游戏,现在发布第二个支线任务。
【任务内容】:帮助攻略图鉴对象完成一次口交,任务限时七天。
【任务奖励】:生命值一个月,积分20点。
【注意事项】:若达成第一次口交成就,额外奖励5点积分。
请您努力游戏,积极完成任务。
孟樾绮:……
他伸手在枕头下面摸了摸,半眯着迷蒙的眼睛关了闹钟,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就随着本能在脑海里对着0098疯狂吐槽:
不是我说你们现在发布的这个任务越来越露骨了哈,你们这系统是怎么过审的,假如有未成年人呢?再说了我都跟褚怀钰都做过了,上过本垒了,你现在发布一个口交的任务是瞧不起谁呢?!
【0098】:……
【0098】:1、我们的系统严格遵守分级制度,未成年游戏者和成年游戏者有不同的游戏任务。2、支线任务是为了主线任务服务,是促进主线任务发展的手段。3、请您努力游戏,尽早完成攻略。
孟樾绮:行了行了知道了!你退下吧。
孟樾绮头疼地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又要准备去给曲燃那小子上课了。
早上九点,孟樾绮准时到了曲燃家,轻车熟路地上楼敲响曲燃的房门。
好半晌都没能等到人来开门,料想这小子是睡懒觉还没起来。
也是,十一月份了,天气变得很凉。被窝里待着多舒服,孟樾绮也不想起来,但是为了挣那几百块钱窝囊费不得不起。
孟樾绮在门口静静等了一会儿,试探着握着把手往下按,没想到门还真没锁,他推门进去,穿着魏管家拿给他的棉拖鞋,走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曲燃其实跟路梓阳有点像,就是脾气比路梓阳差多了,不过两周下来孟樾绮也跟他差不多混熟了。
曲燃本质不差,就是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那种张扬和桀骜,并不惹人讨厌,毕竟只比他小两岁,有共同话题,他完成作业和任务了,还会求着孟樾绮带他打两把游戏放松。
孟樾绮轻轻放下背包,带了些捉弄的心思,轻手轻脚走近床边,抬手拍了拍拱起来的被子,然后猛地掀开。
……
沉默。
尴尬的沉默。
曲燃看起来被吓傻了,手上的动作都停了,戴着耳机,露着被惊吓得软掉的鸟呆愣愣地看着孟樾绮。
孟樾绮也愣了一会儿,好半晌反应过来,一把把被子给他盖上,遮住他光溜溜的下半身。
转身捂着眼睛道歉,“抱歉抱歉,曲燃,我真不知道你在……在忙,”孟樾绮咽了咽口水,“这没什么的,哪个男的早上起来没撸过管呢,你别在意哈。”
曲燃从呆滞中回神,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红,红了黑,手机屏幕还闪着白花花的肉体纠缠的画面,耳机里‘嗯嗯啊啊’的声音也仍然在响。
他没说话,关了手机摘下耳机,穿好内裤和宽松的睡裤从床上下来,走到不知所措脚趾躲在拖鞋里疯狂扣地建房的孟樾绮面前站定。
曲燃微微垂眸,黑黑的瞳孔直直盯着孟樾绮发顶。
“抬起头。”
孟樾绮被他阴沉沉的语气吓得不敢动,设身处地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在他撸管的时候恶作剧,吓萎了毫无防备的他,他可能会忍不住半夜暗鲨那个人。
“我再说一遍,抬头。”曲燃几乎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道。
孟樾绮闭了闭眼,缓缓抬起头,眉眼弯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好,我抬头了。”
曲燃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孟樾绮那张极漂亮的脸蛋,忍住想要骂人揍人的冲动,改了主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下,两秒后又抬起头,直直看着孟樾绮的眼睛,“你把我弄萎了。”
孟樾绮缓慢点头,“嗯……”
“不知道我以后还能不能硬起来。”
“呃……”
“要是真出了问题怎么办。”
“不……”
“你得对我负责。”
“啊……?”
“给我口,看我还能不能硬。”
孟樾绮张着嘴巴愣在原地,半晌,结结巴巴道,“不、不会的,应该不会的,你还小,精气神足足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就,就那啥呢……”
“谁知道呢,被吓了就再也硬不起来,有心理阴影造成勃起障碍的案例还少么,你在网上随便查查都能查到。”
孟樾绮手足无措地垂下头,眼珠子四处乱转,低声道,“什么啊……你一天都在看些什么。”
曲燃冷笑一声,“你还关心我在看什么,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我的身心健康。”
“最后一遍,给我口,做是不做。”
孟樾绮抿着唇,抬起头看着他,微微蹙着眉,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带了些祈求的意味,对一个比他小的人做这种事情实在太有罪恶感,即使那是他主动提出的要求。
他咬了咬唇,挣扎着开口,“我……”
曲燃却仿佛失去了耐心,转身要走,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淡,“好,不想负责,那你走吧,我会和我哥说你不会再来了。”
孟樾绮脸色变了变,下意识伸手抓住曲燃的袖子,“别……”
曲燃偏头看他,孟樾绮闭了闭眼,拉住他的手——
“我做。”
孟樾绮拿出了万能的自我安慰法则——反正早晚是要做的,曲燃也是他的攻略对象。
但当他跪在曲燃胯间的时候还是难免觉得屈辱和不适。
曲燃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一字一顿:
“还在等什么呢?孟、老、师。”
孟樾绮的耳朵瞬间红了,那片红色意以肉眼可见地速度蔓延至脸颊,他在心里暗骂:
曲燃这臭小子,平时上课的时候不见他恭恭敬敬地叫老师,偏偏在这种时候故意恶心他,真是特么的小混蛋一个!
孟樾绮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眼睛,伸手拉下了曲燃的裤子,软趴趴的性器很大一团蛰伏在胯间——
小混蛋年纪不大,本钱挺大。
他试探着伸手握住软趴趴的性器摸了摸,毫无反应,此时心里也不免有些害怕。
不会真给他吓得硬不起来了吧?
听说那些硬不起来的男人心理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曲燃这小混蛋本来脾气就不好,要真出问题了,还不得发展成变态啊。
孟樾绮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了。
其实曲燃在孟樾绮跪在他胯间,细细的呼吸隔着裤子喷洒在他性器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要硬了,那是一种因为看到漂亮的同性对他臣服且驯顺,从而产生的极强的心理刺激。
但他竭力忍着冲动,憋着气要给他一个教训,又或者他其实早就想这样做了,孟樾绮那张脸实在对极了他的胃口,除了性别不对之外,简直是照着他的审美长的。
他坚信自己的性取向,但是今天他改了主意,反正无论男女,嘴里都是一样的感觉。
抱着捉弄和报复的心思,他顺从内心提出了这个要求,他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过分的,孟樾绮也捉弄了他不是么。
孟樾绮用手抚慰许久,那很大的一团软肉没有丝毫要硬起来的迹象,他已经有些慌了,怕真是自己给人吓出了毛病。
这下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什么尊严,垂眸试探着伸出一点舌尖舔了舔顶端,咂摸似的尝了尝味道,好在只微微有些咸,并没有别的什么异味,这让他心里好受了点。
他两手握着曲燃的性器,逃避地闭着眼舔弄,从两颗囊袋舔到柱身,再到龟头,把整根阴茎和囊袋都舔得水淋淋湿漉漉的,稍稍做了一下心理建设,然后把他的性器含进湿热的口腔。
曲燃放在椅子两边的手骤然收紧,皱着眉抓着扶手,手背和露出来的小臂青筋浮起。
操。
怎么会这么爽。
忍不住了,想硬,想狠狠插进他湿热的小嘴里面。
曲燃抬起右手,摸上孟樾绮柔软蓬松的微长发,五指插进他发丝间,胯下的鸡巴迅速胀大,变得灼热硬挺,填满了孟樾绮整个口腔。
孟樾绮嘴里被撑得有些难受,蹙着眉把口中的东西吐出来,唇角挂着晶莹的唾液,心下放松了,仰起脸看着曲燃。
“看吧,精神着呢,我可以起来了吧?”
曲燃盯着他的脸,喉结滚了滚,嗓音有些哑,“继续。”
孟樾绮瞪圆了一双狐狸眼,“凭什么,你又没问题。”
他说完撑着曲燃的大腿面就要起身,却被曲燃伸手按住了后脑动弹不得,完全硬起来的性器尺寸极为可观,带着晶莹的口水抵在孟樾绮的唇边。
曲燃缓慢开口,眼底眸色很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话却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樾樾老师,我难受,你帮帮我吧……”
孟樾绮蹙着眉,今天可算是看清了这小子两面三刀的模样。
之前还觉得曲燃和路梓阳像,现在想来,他只觉得妄下判断的自己单纯。
路梓阳多乖啊,多可爱啊,像只阳光的金毛大狗狗。曲燃这小混蛋明明是只憋着坏的小狼。
孟樾绮偏头避开嘴边热乎乎湿漉漉的性器,“小混蛋,别给我来这一套,放手。”
“不放,你自己说的,帮我口。”他掌着孟樾绮的后脑,挺着胯把湿淋淋的粗长鸡巴莽撞地往他嘴上脸上戳,“我还没射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没问题。”
他一边戳弄,一边黏糊糊地胡乱叫,“老师,哥哥,樾樾……”
孟樾绮抿着唇,被他戳得烦了,伸手握住他的性器,“行了行了,别叫了,做做做!”
反正刚刚已经吃进嘴里了。
他皱着眉看了看眼前生龙活虎的粗长性器。
不明白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吃什么长大的。
孟樾绮吐出舌尖舔了舔溢出腺液的顶端,而后张开嘴巴含住了他圆润硕大的龟头。
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顶多之前在片儿里看过,动作不甚熟练,只知道要吸要舔要含,不知道收牙齿,时不时磕到曲燃的柱身,每次都激得曲燃插进孟樾绮发间的手指一紧。
曲燃的鸡巴对他来说有点太大了,含了一小半进去就完全撑满了他的口腔。他上下动着脑袋吸吮,不断分泌的唾液和龟头溢出来的腺液湿漉漉的,打湿了孟樾绮的下巴和曲燃的胯部,舔吮间发出“咕啾咕啾”的水声,孟樾绮耳朵都听麻了,却腾不出手去捂一捂。
曲燃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强烈的刺激,以前自己打手枪也只有寥寥几次,即便孟樾绮的口活很烂,他仍然爽得不行。
他的口腔里真的好湿好软好热,含着他鸡巴吸吮的感觉太爽了,弄得他头皮都发麻,抓着孟樾绮头发的力道不自觉用力,随着挺胯的节奏把他脑袋往自己鸡巴上按。
孟樾绮被迫又吃进去一截,感觉他的龟头几乎快要顶到自己喉咙口,好难受。
他眼角鼻尖都憋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断分泌的含不住的口水滑过唇角,流向他纤细的脖颈,衬衫领口都被打湿一小片。
曲燃按着他的脑袋,在他被撑得满满当当的嘴里进出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进得也越来越深。
孟樾绮难受得蹙着眉,手指抓紧了曲燃大腿的布料,嘴唇和喉咙被磨得生疼,他感觉自己的嘴角有些裂了,呼吸都变得不顺畅。忍不住伸手抓住曲燃的青筋凸起的小臂,抬头看他,含着口中的性器含含糊糊道,“唔……慢一点啊……”
曲燃垂眸,看着身下孟樾绮绯红着一张小脸,蹙着眉包着泪的可怜模样,胯下的性器又硬了几分,皱眉用力闭了闭眼,安抚地伸手摸摸他被撑得鼓起的脸颊,“别怕,老师。”
他从他口中稍微退出来一点,孟樾绮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就又被他按着后脑深深顶入口腔,硕大的龟头戳进窄窄的喉咙顶出一个凸起的弧度,孟樾绮的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滑落,大睁着一双泪眼迷蒙的眼睛,喉咙不断生理性地痉挛干呕。
曲燃皱着眉,被细窄的喉咙带来的强烈快感弄得爽死了,闭着眼在他嘴里挺动几下,掌着他的后脑往后拉,却没能来得及。
突突跳动着的鸡巴射出精液,浊白的液体一部分射在孟樾绮张着的红润嘴里,一部分射在他脸上。
孟樾绮被呛得下意识咽下了口中微微有些膻腥的液体,捂着被顶疼的嗓子咳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嘴角和长长的眼睫上都挂着点点浊白的液体,看起来被蹂躏得有些狠了。
眼角鼻尖通红一片,嘴唇也被磨得红润微肿,唇角撑裂了一点,有一点血丝挂在上面,绯红的脸颊挂着晶莹的泪痕。
曲燃从颜射和口射孟樾绮的身体和心理双重快感中回神,垂眸看着孟樾绮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喉结滚了滚,刚刚发泄过过的半软性器隐隐有再抬头的趋势。
他偏头用力闭了闭眼,心虚地勒着孟樾绮腋窝把人从地上抱起来,让人面对面坐在自己腿上。
伸手抽了张湿巾帮他擦脸上和嘴角的狼藉,拇指轻轻蹭过孟樾绮眼尾浸了泪水变得更加鲜红的泪痣,嘴唇贴上他微微开裂的唇角轻轻碰了碰,“抱歉,樾樾。”
孟樾绮坐在他腿上,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捂住被戳弄得干涩疼痛的喉咙,又咳了两声,哑着嗓音骂人。
“小混蛋,叫我什么呢?没大没小的,我是你老师。”
曲燃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了,伸手揉了揉孟樾绮小巧的耳朵,好声好气地哄:“好好好,我是混蛋,你是老师,抱歉樾樾老师。”
他抱着孟樾绮,脚下一动,连人带椅子滑到了小茶几边,倒了杯温水递到他红肿的唇边,“老师,喝水。”
孟樾绮感觉嘴里仍然有种微腥的麝香味,偏头躲开唇边的水杯,撑着扶手从曲燃身上下来,“我去漱口。”
他走到曲燃房间的浴室里,‘啪’地关上门,接了捧冷水漱口,然后扑在脸上,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分外狼狈的一张脸,伸手摸了摸裂开小口的唇角,忍不住骂了声操。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今天早晨才发布的支线任务,阴差阳错地马上就完成了。
他在脑海里划拉了一下当前的各项数值。
【当前生命值】:2个月零5天。
【当前任务积分】:75点。
【当前支线任务完成数量】:2。
【当前阶段成就达成数量】:4。
【攻略进度——图鉴1:宁淮】:0%。
【攻略进度——图鉴2:路梓阳】:2%。
【攻略进度——图鉴3:褚怀钰】:2%。
【攻略进度——图鉴4:曲燃】:5%。
【攻略进度——图鉴5:叶培昀】:10%。
【攻略进度——图鉴6:曲熵】:0%。
孟樾绮在脑子里捋完这些数据,拿纸巾擦了擦脸和手出了浴室。
曲燃看起来也收拾好了,换了套衣服坐在沙发上等他。
见他出来两步迎上来,食指挑了挑他微微打湿的发梢,“樾……呃,老师,我们上课吧?”
孟樾绮的喉咙痛死了还怎么给他讲,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原本清亮的嗓音变得有些哑,“我嗓子都被你弄成这样了还怎么讲课,你给我做练习卷,做两张。”
曲燃脸都苦了,他最烦英语了,让他一天做两张练习卷不如让他去死,他抓着孟樾绮的手摇晃,“别这样啊老师,我错了,你别生我的气。”
孟樾绮目不斜视,走到书桌边坐下,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卷子,“别来这套,我知道你今天就是故意捉弄我的,抓紧时间做,我要计时的,别墨迹。”
他到底还是没让曲燃做两套,两套连着做毕竟精神上会疲乏,也没什么效果,只让他做了一套,没有听力,阅完卷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讲完错题,留了作业,今天的三个半小时补习就结束了。
孟樾绮抻了抻酸疼的腰,讲错题话说多了嗓子疼得不行,拿过手边的杯子喝了两口温水润嗓子,已经12点半了。
孟樾绮收拾好书包,站起身,“曲燃,今天补课结束了,我先走了。”
或许是曲燃本身就还挺喜欢孟樾绮这个人的,再加上这个年纪的男生对第一次和自己有亲密举动的人总归是有些特殊,他也跟着站起身,拉住孟樾绮的手,和他站得很近,“午饭时间了,樾樾留下吃饭再走吧。”
孟樾绮摇了摇头,他毕竟只是来兼职工作的,在主人家吃饭不太好,“不用了,你松手吧,我要回学校了。”
曲燃垂眸看他,拉着他细白的手指捏捏,“你……还生我气呢?”
“真没有,”孟樾绮有些无奈了,“我真要生气的话弄完就走了,我还哑着嗓子给你讲课啊?”
“那我送你出去。”曲燃一边牵着他下楼,一边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明天……还会来的吧?”
“……来。”
两人走到客厅,没想到沙发上还坐着个人,那人背对着这边楼梯口坐着,右手搭在沙发靠背,深色的衬衫挽起来露着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臂,手腕上戴着孟樾绮叫不出名字的腕表。
孟樾绮下意识挣了挣被曲燃牵着的手,曲燃皱了皱眉松开了,走近沙发边,叫了声,“哥。”
“嗯。”
男人转头,看一眼站在曲燃身边的孟樾绮,朝他伸出右手,“你好,老师。”
“初次见面,我是曲熵。”
孟樾绮上前一步,松松同他握手,“您好,曲……先生,我是孟樾绮。”
孟樾绮坐在曲熵曲燃兄弟俩对面,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面上。
曲熵的气场和压迫感太强了,他毕竟年纪小,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上位者确实难免手足无措。
要说这是他做曲燃的家教老师以来第一次见曲熵,他好像平非常忙,极少在家里待,之前每次来的时候家里就只有管家、佣人和曲燃,偌大的别墅显得冷冷清清的。
他知道曲熵是自己需要攻略的图鉴之一,之前一直没见过他本人,心里还不太确定,这下算是把照片和真人对上了。
所以他才明知道曲燃大概率是在作弄自己时,仍然答应了他荒谬的要求。
除了家教老师,他想不到任何可以近距离接触他们这样的人的方法和条件。
曲熵显然察觉到了孟樾绮的紧张,勾唇笑了笑,“你不用太紧张,小孟老师,我只是想问问曲燃的表现如何。”
孟樾绮放松了一点,两手交叉轻轻绞着食指,看了一旁坐着的曲燃一眼,“曲燃……他挺好的,也挺乖的,我看了他上周的英语周测成绩,比之前提高了10来分。”
不知道为什么,曲熵叫他‘小孟老师’的时候总让他觉得有些别扭,大概是因为曲熵是曲燃的哥哥,年龄比他大了10岁,再加上他前不久才和他的亲弟弟在楼上干了坏事,心虚得紧,觉得‘老师’这个称呼此时多多少少显得有些讽刺。
他抿了抿唇,道:“曲……先生,您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曲熵笑了笑,“好,樾绮?我看了你的简历,只比曲燃大两岁,我是曲燃的哥哥,你也可以对我不用敬语。”
孟樾绮在心里摇头直道不敢,面上挂着得体的笑,从沙发上站起身,“好,曲先生,曲燃,今天的课也上完了,我就不打扰了,明天再见。”
曲熵也站起身,“小孟老师,留下一起吃午饭吧?”
“是啊,樾……老师。”曲燃看着他道。
孟樾绮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学校里还有事,得先回去了,你们慢用,再见。”
曲熵见他推辞,也不强留,把人送到门口,看着孟樾绮渐远的背影,对着曲燃道:
“这几天天气很干燥,孟老师上火了吧,嘴角都有小裂口了。”
曲燃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心虚地咳嗽。
他哥莫名奇妙地转头看着他:“你感冒了?”
走出曲家大门,孟樾绮长长舒了口气。
这半天过得真是太跌宕起伏了。
该说不说,曲熵和曲燃两兄弟长相确实像,一个赛一个的好看,两人的眉眼尤其相像。不过曲燃到底年纪还小,轮廓线条不比他哥锋利深刻,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扬神气,两人气场更是截然不同。
孟樾绮坐上了回学校的地铁,戴着耳机琢磨,其实今天跟曲燃那事完成了任务还真是误打误撞,他现在已经有75点积分,可以兑换那个最便宜的那个叫什么‘黄玫瑰的花语’的任务道具了。
他看着脑海里那一束黄玫瑰的小图标,点了兑换,管它有没有用,先换了再说。
孟樾绮从食堂吃完饭回到寝室的时候,里面没人,他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上床补觉。
脱掉了外面的毛衣,然后是衬衣。他脱衬衣总懒得一颗一颗解扣子,每回都是解最上面两颗然后脱套头t恤一样掀起来脱掉。
正掀着白衬衫下摆的时候听到响动,保持露着腰的姿势转头,门口是宁淮。
他穿着半高领的黑色羊绒衫和驼色风衣从外面推门进来。
今天天气不太好,很冷,外面还在吹风,凉意从开着的门缝里钻进寝室,激得孟樾绮裸露着的腰腹颤了颤,起了一层薄薄的小疙瘩。
从上次褚怀钰非拉着他在寝室做爱被宁淮看个正着之后,孟樾绮总有种不敢面对宁淮的无地自容的感觉。
毕竟他知道宁淮是真的觉得他和褚怀钰在宿舍做那种事很恶心,因为从那之后他就算是周内也很少在寝室里面住。
如果非要让他从那些图鉴里选出一个最难攻略的,除了曲熵就是宁淮,因为曲熵他今天第一次接触,不太了解,但是宁淮不一样,再怎么说也在一个寝室里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
宁淮他太无欲无求了,平时除了学习,看书,练书法,就再没见过他有过别的什么特别热衷的事物,尤其是在感情方面。
他这种冷淡禁欲的高岭之花在校园里是极其受欢迎的,的确会有许多女生甚至男生向他表达好感,但是他无论男女一概不近,对待所有人都是谦逊有礼但却冷淡疏离的态度。
孟樾绮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好的理由去亲近他,甚至经历过上次那件事,他都不敢再同宁淮开口说话,生怕他觉得厌恶。
孟樾绮尴尬地放下衣摆,看着宁淮,嘴唇张合两下,打招呼的话还是没能说出口,拿着椅背上挂着的毛绒睡衣转身去了浴室洗澡。
孟樾绮赤裸着身体站在花洒下,任水流冲刷着身体,他烦躁地把淋湿的额发全部撩起来,露出一整张小巧的脸。
他突然想到之前兑换的任务道具,0098之前不是说道具可以帮他完成攻略任务嘛,现在没发布支线任务,而他如今的主线攻略任务又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孟樾绮决定要试试这个道具,倒要看看能带来什么效果。
他点开道具栏,在【是否确认使用】的选择框点了是,没想到又出来一条弹窗:【请选择道具使用对象】,下面的选项是他们几个攻略对象的名字。
孟樾绮犹豫几秒,最终在宁淮的名字上点了确定。
【0098】:道具‘黄玫瑰的花语’对攻略对象‘宁淮’使用成功,黄玫瑰的花语是幸运,那么它会给您带来什么样的幸运呢,请多多期待吧。
孟樾绮:……好,我期待。
宁淮带上了门,看了响起水声的浴室门一会儿,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他自己后来想起亲眼目睹孟樾绮和褚怀钰的事之后,也有反省自己那天说的话是不是有些太重了。
他并不好奇怎么一直声称自己是直男的两个人突然就在宿舍里做起了那种事,也并不好奇他们之间的真实关系,到底是处于喜欢还是单纯想找刺激。
但他确实没想到这两人在寝室里就能这么肆无忌惮,还不锁门,万一有好事的人刚好要来寝室找人呢,这两人又该在别人面前如何自处。褚怀钰抛开不谈,他本来就恣意张狂不在乎也不怕这些,但孟樾绮呢?
宁淮翻了翻手中的书,眼前不自觉浮现出那天无意间撞见的画面。
孟樾绮细长白皙的腿紧紧缠绕着男人的腰,纤细笔直的小腿交叉着,圆润泛粉的脚趾蜷缩在一起,脚背绷直,像是竭力忍耐着什么刺激。
他穿着白色的宽松长袖t恤,纤薄白皙的肩头和锁骨露出来大半,上面还缀着几枚鲜红的吻痕和牙印。
雪白圆润的臀坐在桌子边缘,身下吃着男人粗长的性器,腿根湿淋淋的一片,微张着红润的唇,高潮失神的脸颊看了他两秒,而后就以一种极其依赖的姿态躲进高大的男人怀里。
宁淮闭了闭眼,书页停留在那一页久久未动。
一阵手机铃声让宁淮回神,他转身看了看,是孟樾绮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在响。
他坐在原地,一直等到无人接听的手机自动挂断,但是铃声停了一会儿又锲而不舍地响起,三次过后,宁淮有些不耐了。
他抿了抿唇,起身走到孟樾绮的桌子旁,亮着的手机屏幕显示来电人备注是妈妈,宁淮拿起手机滑动接听。
“小绮,妈妈之前给你打的钱你怎么又给我转回来了啊?那是妈妈给你……”
宁淮打断电话那头的女声,“抱歉阿姨,我是孟樾绮的室友,他现在在洗澡,一会儿我会转告他您来过电话。”
“啊……好的,谢谢。”
“不客气,阿姨再见。”
他等着电话那边先挂断,摁灭了手机屏幕。
过了十分钟,孟樾绮穿着毛绒睡衣带着一身水汽出了浴室,他的头发还湿着,额发撩起来,右边一缕微长的刘海垂下来,搭在缀着红痣的眼尾。
宁淮叫了他一声,“孟樾绮。”
孟樾绮身体微微一僵,转过身看他,“嗯?怎么了?”
“你妈妈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我说你在洗澡,你给她回一个吧。”
孟樾绮愣怔两秒,片刻道,“好,谢谢了。”
他放下装着脏衣服的盆,用毛巾擦擦湿着的头发,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关上门。
孟樾绮看着手机上三个未接来电,轻轻叹了口气,给她回拨过去。
“喂?妈妈。”孟樾绮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不远处的篮球场。
“嗯,小绮。你刚洗完澡啊?刚刚你同学接的电话。”
“嗯,有什么事吗?你……很久没打电话了。”
“我……前段时间你生日,妈妈太忙了,忘记了,后来给你转了一笔钱,小绮你怎么又给退回来了?”
孟樾绮抿唇,伸手扣了扣栏杆上翻卷的铁屑,“我自己有钱用,现在在给一个高一的孩子做家教,养活自己没有问题,上次生日……还跟室友一起出去吃饭了,你不用再给我打钱了,我自己……挺好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小绮,你还在怪爸爸那时候想把你送回孤儿院的事吗?事情都过去四年了,你现在不是还好好地在家里吗,别再闹脾气了小绮。”
孟樾绮抿了抿唇,片刻后自嘲地笑了一声,竭力压抑情绪,用平静到冷淡的声音道:
“妈妈,我说过很多次,我理解你们当时的想法,我也向你解释过很多次我并不是在闹脾气,拼命靠上a大也不是因为想要远离c市你们,仅仅只是因为这里能免除学费并且我喜欢这所大学;我做家教兼职赚够自己的生活费,在弟弟出生后也不用给家里太多的经济压力,这不好吗?一开始你们想把我送回孤儿院不也是出于这种压力吗。”
他疲惫叹了口气,“妈妈,有时候我真的不理解,我明明很努力地按照你们的心意去生活,去学习,去变得独立,不需要你们在我身上操太多心,这明明是你们所期望的,但为什么……为什么到头来你们又开始问我怎么和爸爸妈妈变得这么生疏呢?”
一阵凉风吹过,枯黄的叶子从树上落下,掉在路面上,被冷风裹挟着飘远,发出‘扑簌簌’的响声,在深秋显得萧瑟凄冷。
孟樾绮伸手接过一片被风从树枝上吹落的枯叶,平静道:
“一直在介怀当初那件事的不是我,是妈妈你们。”
寝室隔音并不好,宁淮的位置又正好挨在阳台这边,他能听到孟樾绮相比平时微微有些哑的嗓音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孟樾绮说出口的每个悲伤无力的字都裹着风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这一年多以来,他们几个平常或多或少都会提到自己的父母。
只有孟樾绮,宁淮从没在他口中听到过关于他父母的任何事,就连上次孟樾绮住院,他打电话给辅导员,辅导员都没能联系到他父母,孟樾绮出院回来也没见有人过来看过他。
原来他是被领养的么,并且跟养父母关系也不亲近,甚至想过把他送回孤儿院?
难怪孟樾绮看起来总是很忙很累,总是自己兼职赚钱。
他记得大一刚开学没多久,他就在宿舍里自己搞了个零食小卖部,每天晚上来他这里买零食的人总是很多,寝室的门被不停敲响,之后褚怀钰说了一次,嫌人来人往很烦,那之后就没什么人来敲门。
听说是孟樾绮自己搞了个零食群,有谁需要在群里艾特他,他自己出去送,怕开门关门吵到人,每次进出都是掩着门。
再后来他也没卖零食了,一直打游戏,电脑,手机轮着来,好像是在网上接单,帮人代打代练和陪玩。
陪玩需要不停说话,他就自己出去找空教室戴着耳机做,代打代练就会在寝室里,但是只要寝室的人都上床了,他也不会再继续亮着电脑屏。
即使站在宁淮的角度来看,孟樾绮——
他也是很为别人着想,同时又极有分寸感,很适合做朋友的一个人
仔细想想,他甚至前段时间才满十八岁,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小。
孟樾绮挂断这个并不令人愉快的电话,盯着手里的枯叶发了半天呆,眼睛涩得微微发红,他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一阵阵凉风袭面,吹得他头脑发胀。
孟樾绮把枯叶扔进阳台的垃圾桶,转身开门进了寝室,甫一进来就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他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转头看了看宁淮,见他拿着本书在看,就拿着吹风机去了盥洗室。
孟樾绮吹完头发回来的时候就觉得头有些晕,大概是因为在阳台外面湿着头发吹了风,把东西收拾好上了床。
昨天暖气已经来了,被窝里暖融融的很舒服,他有点累了,身体上和精神上都是,躺进床里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没一会儿就晕乎乎地睡着了。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宁淮合上书,喝口水看了看时间,他们今天下午排了一节公共专业课,现在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
他转头看了眼还睡着的孟樾绮,走近他的床下,叫了声他的名字,没能得到回应。
宁淮蹙了蹙眉,伸手拍了拍他,“孟樾绮,要上课了。”
孟樾绮皱着眉嘟囔了两声,宁淮走近一步,看着孟樾绮那张睡得红扑扑的脸。
他的呼吸有些重,听起来像是鼻子堵住了。
宁淮想起来之前他湿着头发在外面吹风打电话,抿唇撩开他微长的额发,用手背试了试温度。
好烫。
他轻轻拍了拍孟樾绮的脸颊,“醒醒,孟樾绮,你发烧了。”
孟樾绮迷迷糊糊睁开眼,眼底已经烧红了,还蒙着一层水汽。
宁淮的手凉凉的很舒服,他下意识抓着他的手往自己滚烫的脸颊上贴,嗓子本来就疼,现在发烧了更是哑的不像话。
“嗯?宁淮,我难受。”
宁淮嗯了一声,“你发烧了,很烫。”
孟樾绮从被窝里钻出来,强撑着昏昏涨涨的脑袋和绵软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蓬松的头发睡得翘起来几缕,他的脸也烧红了,整个人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宁淮后退一步,仰头对坐着的孟樾绮道,“下来,我带你去医院。”
孟樾绮乖乖点头,撑着扶手踩着梯子下来,因为头痛再加上全身都没什么力气,脚底一下子踩了个空,眼看着要面朝着地面摔下来。
宁淮伸长手臂接住他,把他抱了个满怀。
孟樾绮晃了晃晕晕沉沉的脑袋,从宁淮的怀抱里退出来,通红着一双眼睛跟他道歉,“抱歉宁淮,我头好晕。”
宁淮抿唇摇了摇头,低头看了一眼他光着的脚,“没事,把袜子和鞋穿上。”
他从孟樾绮的衣柜里找出一件大大的外套给他披上,“穿好衣服,我们走。”
孟樾绮乖乖抓着衣服袖子套上,“宁淮……我自己去医务室就行,你去上课吧。”
宁淮垂眸给他拉上衣服拉链,“医务室不能挂水,你一个人去医院我怕你一会儿晕在半路。”
到了就近的医院,宁淮找了个位置让孟樾绮坐着等,他去挂发热门诊的号。
没过一会儿就回来了,带着人上了二楼。
医生拿了个水银温度计让孟樾绮坐在椅子上夹着,看了看他烧红的脸,“最近天气变凉,衣服穿少了吧?”
宁淮站在他旁边,低头看了看孟樾绮垂着的睫毛,答道,“不是,洗完澡吹风了。”
“现在可不比之前,尤其是你们年轻人可得注意。”
过了十分钟,宁淮把体温计递给医生。
“嚯,都烧到39度3了。”医生在电脑上开了药,把单子递给宁淮,“小伙子,去缴费拿药,把药拿到护士站,让护士给挂水。”
“嗯。”宁淮接过单子,带着孟樾绮出了诊室。
坐在输液室挂上水,孟樾绮已经有些累了,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片刻后坐起来,转头对一旁的宁淮道,“宁淮,谢谢。”
“没事。”宁淮看了看他烧红的有些干裂起皮的嘴唇,“我去接杯水。”
孟樾绮点点头,看着宁淮的背影疲倦地闭上眼。
他许久没生病了,上次熬夜猝死进医院那次不算,这一发烧就是来势汹汹,几乎抽干了他的精气神,浑身哪哪儿都难受。
宁淮拿着一次性纸杯装的温开水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孟樾绮仰头靠着椅背病恹恹闭着眼的模样。
他不得不承认孟樾绮拥有一副极好的皮囊这个客观事实,就算是现在生病高烧憔悴的模样,称上一句病美人都不过分,在人来人往的医院仍然是最扎眼的那个人。
宁淮在他身边坐下,轻声开口,“孟樾绮?睡了吗?”
孟樾绮掀开沉重的眼皮,哑着嗓子道,“没有。”
宁淮把水递给他,“喝点水,你嘴唇很干。”
“谢谢。”孟樾绮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接过,低头抿了一口。
“很困吗?”宁淮看着他的侧脸问道。
“不,就是没精神。”孟樾绮喝了半杯水,杯子握在手心里,“抱歉,耽误你上课了。我现在挂上水了,你先回去吧,还有好几瓶呢。”
“没关系,”宁淮蹙了蹙眉,“你不用……”这么客气,除了道歉就是谢谢。
他的后半句话在看到孟樾绮那张病恹恹的脸之后到底没有说出来。
“嗯?”孟樾绮喝完剩下的半杯水,转头看他,“不用怎么?”
“不用担心,路梓阳帮我们跟老师请了假。”他伸手接过孟樾绮手中的空杯子,“还要吗?”
“不要了,谢谢。”
宁淮捏扁纸杯,抬手扔进了垃圾桶。
虽然嘴上说着不困,但到底是生病了精神不济,孟樾绮挂第二瓶水的时候就靠着椅背歪着头睡过去了。
宁淮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盖上,看了看他别扭的姿势,伸手轻轻把他脑袋靠在自己肩上,让他能睡得舒服点。
他陪着孟樾绮挂完了四瓶水,中途护士过来又给量了量体温,37度5,差不多退下来了。
偏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他睡得很熟,护士过来量体温拔针都没能把他弄醒。
从宁淮的角度只能看到他蓬松的发顶,耷拉在眼睑的纤长睫毛和一小截秀挺的鼻梁鼻尖。
宁淮看了看表,两点多出门,现在挂完水已经六点半了。
他动了动有些麻的肩膀,指节轻轻碰了碰孟樾绮不再那么红那么烫的脸颊,低声叫他,“孟樾绮?”
“嗯?”孟樾绮迷迷糊糊动了动身体又往宁淮的怀里靠近了些,脸颊和鼻尖热热的贴在他颈窝蹭了蹭,伸手松松抓着他胸口的羊绒衫,嗓音沙沙轻轻的,“我好困。”
宁淮细密平直的睫毛上下扇动两下,把外套给他披好,提着医生开的药,伸手把人打横抱起来。
骤然腾空的感觉让孟樾绮稍稍清醒了些,下意识伸手抱住了宁淮的脖子保持平衡。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清了自己现在的状况,顿时有些慌了,忙道:“宁淮,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从他的视线往上,入目的是宁淮线条流畅的下颚和侧脸,他看见宁淮抿了抿唇,“没事,你不是困吗,继续睡吧,我带你回去。”
孟樾绮哪敢啊,再困再难受都被他现在正被宁淮抱着这一事实给吓清醒了。
宁淮他不是洁癖吗,他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他,也不喜欢碰别人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噢,自己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外套带着宁淮身上那股干净清冷的雪松气味。
疯了。
孟樾绮不敢乱动,他怕自己太重,给宁淮增加负担。
喉咙还是很痛,又痛又烧,他在心里把曲燃那小混蛋揪出来骂了个爽,然后哑着嗓音开口,“宁淮,放我下来,你把衣服穿上吧,外面冷,不然一会儿你也感冒了。”
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也不困了,刚刚睡了那么久。”
宁淮没回答,出了医院大门才把人放下,接过孟樾绮手里的外套穿上,垂着薄薄的眼皮和细密的睫毛看着他,“你不用这么客气,需要帮助就说,也不用一直对我道歉和道谢。”
“我们是……同学,是室友,不是什么需要客气的陌生人。”
宁淮似乎是没说过这种话,语气依然同平常一样冷淡不带感情,却听得孟樾绮心里发酸发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的缘故,他的情绪比平时感性了许多。
孟樾绮用力眨了眨眼,憋回去想要流出来的眼泪,揉揉酸胀的鼻头,仰着脸弯起一双红红的眼睛对宁淮笑笑,“好,我知道了。”
宁淮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提着装着药的袋子,伸手牵住孟樾绮冰凉凉的手,“走吧,回寝室,外面冷。”
两人回到了寝室,意外地路梓阳和褚怀钰都在。
孟樾绮提着一兜子药,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发现自己桌边的暖气片上摆着外卖,看外包装是一家连锁粥铺。
他疑惑转头,看向路梓阳,“梓阳,这是谁买的?”
路梓阳刚洗完澡,擦着湿湿的头发走过来,“是宁淮点的,外面不是很冷吗,还在吹风,外卖送到楼下他怕凉了,让我先拿回来放在寝室。”
孟樾绮愣了愣,看着刚进浴室的宁淮的背影。
“本来我说给你们带饭的,但食堂的饭菜太油腻了,怕你吃了不舒服。”
路梓阳伸手碰碰他的额头,“下午宁淮跟我说你发高烧了,他带你去医院,让我跟老师请假,孟孟你现在好些了吗?”他又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摸着好像是不热了。”
孟樾绮点点头,“好多了,已经退烧了。”
他脱下厚重的外套,里面还穿着白色的毛绒睡衣。
路梓阳盯着他苍白憔悴的脸看一会儿,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孟孟你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赶紧先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吧。”
“嗯。”孟樾绮转头看了看宁淮的桌上,拆开外面袋子,里面是两碗清淡的粥,不同口味,还有一盒小小的素包。
他只开了一碗粥,拿着小勺一口一口慢慢地往嘴里喂。
他嘴里淡淡的,也没什么胃口,吃不出什么味道,鼻头又开始隐隐发酸。
人在生病脆弱的时候总不免会想得很多。
下午妈妈的那通电话让他的心情跌落到低谷。
前段时间他过生日他们不来电话没什么,但那时候他一个人在医院呢。
辅导员后来找到他说那天怎么也联系不到他的父母,直到孟樾绮自己办了出院回来,他妈妈才给辅导员回电话,说太忙漏接了电话,辅导员明明当时有告诉他们自己生病住院的消息,怎么也没见爸爸妈妈来一个电话问问他的身体状况呢。
孟樾绮很聪明,也很敏感。
他八岁的时候被养父母领养回家的时候就很清楚自己在这个家是什么样的处境。
他的养父因为弱精症的原因,两人结婚多年没有小孩儿,做过很多尝试和治疗都没有能得到满意的结果,后来两人来到当时的孤儿院决定领养一个孩子。
就是在那次广场上汇演时,养父母看中了他。
一个月后终于决定带他回家。
他聪明、灵动、讨人喜欢,一家三口虽然条件算不上很好,但也度过了五年和谐快乐的时光。
直到他十四岁那年,妈妈那段时间总是干呕嗜睡,后来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是因为怀孕。
夫妻俩对这个奇迹般到来的小生命万分惊喜和期待。
妈妈甚至辞职在家就为了安心养胎,生怕一个不小心失去了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
孟樾绮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同样是为新生命的到来感到无比欣喜的,即使爸爸妈妈很多亲戚在他们面前总是开很多不合时宜的玩笑。
什么领养的孩子到底领养的,养不养的熟不好说。
领养的到底没有亲生的好。
你们现在只有一个人工作,家里经济压力大,不如把小绮送回去。
那些似是而非的玩笑他从来不放在心上。
但他没想到爸爸妈妈真的听进去了,在弟弟出生后,他听到爸爸在给孤儿院打电话。
但那时候的孤儿院因为失了火,后来又因为经费已经无力支撑下去,原来的孤儿院在两年前不复存在,孩子和工作人员都四散各处。
父母想把他送回去的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已流产。
爸爸妈妈没想到孟樾绮在他们的房门外把那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孟樾绮虽然很难过,但仍然表示自己理解他们,并不怪他们。
但他们显然不信。
背弃和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难拔除。
他那时候十四岁,高一。
父母对他有了距离和隔阂,随着他的年龄渐长,那种距离被拉得越来越大。
最终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就在上学期,暑假期间,他又听到爸爸妈妈在聊他成年以后就让他脱离户口。
孟樾绮不知道他两次听到这种近乎于抛弃的事,对他来说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但他知道自己以后只是一个人了。
他仍然会喊他们爸爸妈妈,但他们也许——并不想听。
孟樾绮强撑着把那一小碗粥吃进肚子里,因为精神和情绪都不佳的缘故,吃得很难受,几乎是在硬憋。他放下勺子,收拾好外卖盒,正巧宁淮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孟樾绮见状,拿了暖气片上那碗没动过的粥和素包递给宁淮,“宁淮,你快吃吧,再放就凉了。”
宁淮没接,蹙了蹙眉,“都是给你点的,怎么就吃那么点。”
“啊……”孟樾绮睫毛颤了颤,片刻后做错事一般地垂下头,低声道,“我没什么胃口。”
宁淮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袋子,“没有怪你的意思,半小时后记得吃药。”
0098的声音伴随着古早的恭喜音乐突兀地在孟樾绮脑海里响起:
恭喜您!攻略道具‘黄玫瑰的花语’成功给您带来幸运,您开启并完成了隐藏支线任务【获得攻略对象——图鉴1:宁淮的垂怜】,奖励生命值两个月,积分20点。
这声音打断了孟樾绮的消极情绪。
他一脸懵地冲宁淮乖乖点头,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本想去洗澡,后来又想到他刚吃完饭,就拿了高一的英语教材翻看,明天还得去给曲燃上课,他打算先捋一捋。但是翻开书却没心思看,一直在想‘宁淮的垂怜’是个什么鬼,点开数据面板看了又看。
【当前生命值】:4个月零5天。
【当前任务积分】:35点。
【当前支线任务完成数量】:3。
【当前阶段成就达成数量】:4。
【攻略进度——图鉴1:宁淮】:1%。
【攻略进度——图鉴2:路梓阳】:2%。
【攻略进度——图鉴3:褚怀钰】:5%。
【攻略进度——图鉴4:曲燃】:5%。
【攻略进度——图鉴5:叶培昀】:10%。
【攻略进度——图鉴6:曲熵】:0%。
孟樾绮莫名地盯着褚怀钰上涨了3个点的攻略进度,宁淮上涨了可以理解,毕竟刚刚完成了一个他的支线任务,虽说怎么完成的他也不知道就是了。
但褚怀钰这几天都没跟他说过话,是怎么突然就涨了。
孟樾绮摇了摇头,不再纠结,看看时间,掐了点刚好过去半小时,对着医生写的量吃了药,然后拿着衣服去了浴室洗澡,医院里人来人往,消毒水的气味和其他味道混杂在一起,闻的人头晕。
等到他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里面出来,宁淮人已经不在寝室了,他桌子上没有外卖盒子,就连孟樾绮桌上的盒子都被宁淮一起收走了。
孟樾绮问路梓阳,“梓阳,宁淮他出去了吗?”
“嗯。”路梓阳摘下一边耳机侧过头答道,“说是回家了,他说让你记得按时吃药。孟孟,你如果再有哪儿不舒服,要记得喊我和褚怀钰啊。”
“好,谢谢。”
“没事,孟孟你快把头发吹干。”
路梓阳放下手机,起身走过来,伸手摸摸他带着湿意的脸颊,“还难受吗,要不要我帮你吹?”
孟樾绮摇了摇头,余光接触到旁边褚怀钰看着这边的视线,垂下眼睫避开了,“我自己来就行,我就在宿舍吹可以吗,一会儿就好。”
“当然了,你要吹好啊,不然湿着头发睡又发烧了。”路梓阳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算了,我来帮你吧,孟孟你坐下。”
“不用……我……”
路梓阳不等他再拒绝,很快在自己柜子里找出吹风筒,伸手抚上孟樾绮湿着的微长发丝,五指轻轻插进他发间,轻柔从发尾顺到发梢,仔细地给他吹干。
孟樾绮的头发稍微有些长,头发也密,大概过了十分钟才完全吹好。
路梓阳帮他顺了顺头发,关了吹风筒,道,“孟孟你头发好软,还有一点点卷。”
“嗯。”孟樾绮点点头,伸手捏住一缕头发,“我是自然卷,稍微长长一点才能看出来。”
“不过你的卷跟我见过别人的自然卷不太一样,你的像是那种,就他们说的那种锡纸烫。”
路梓阳揉了揉他蓬松柔软的头发,“好啦,孟孟你早点睡啊,不能熬夜打游戏了。”
孟樾绮点点头,拉下他的手,“知道了,谢谢你帮我吹头发。”
孟樾绮上了床,摁亮手机看了看,现在才晚上八点半。
他今天睡了很久,中午两个小时,在医院又睡了两个小时,按理说现在根本没有困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药,脑袋又开始发晕想睡觉。
他放下手机没多久后就渐渐闭上了眼,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褚怀钰滑着椅子往后,仰起头看了看孟樾绮的床。
没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静,脑袋埋在被子里,看来是睡着了。
褚怀钰的手从键盘上挪开,关了电脑也上了床。
他的床和孟樾绮在一侧挨着,两个人一直都是头对头睡,褚怀钰在床上躺下,能很清楚地听到孟樾绮睡着后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从上次他们两个在寝室里做被宁淮撞见之后,孟樾绮就没再和他说过话,偶尔对上视线也是很快就避开,其实也没什么,以前就算是和别的女生一夜过后,双方回到一开始的状态也不会让他这么在意和烦躁。
孟樾绮不主动和他说话,他也有意在避开孟樾绮。
因为他自从上次后,渐渐发现自己对那些别人口中的漂亮女神失去了兴趣,情感上生理上都是。
褚怀钰疑心自己魔怔了,他以为自己只要尝过孟樾绮的味道之后,就会像以前那些女生一样,对他失去继续探索下去的欲望,觉得他也不过如此,索然无味。
然而并没有,恰恰相反,他对孟樾绮一天比一天更渴望,一天比一天更好奇更有兴趣。
这段时间褚怀钰报复似的逃避这些诡异的情绪,他找很多不同的漂亮女生,艳丽的,清纯的,可爱的,性感的,但没有一个人能够比得上孟樾绮带给他的那种前所未有的感受。
他甚至对那些漂亮女生提不起一点兴趣,约出来吃一顿饭,回到房间里就失去了想要继续下去的欲望。
他给那些女孩道歉,转账送礼物,打发她们离开,然后一个人在酒店睡觉,第二天再来学校上课。
那天孟樾绮面对宁淮的态度确实很怪,褚怀钰能感受到孟樾绮对待他们和宁淮的差别。
如果那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褚怀钰想不到,既然喜欢宁淮,还答应跟他做,那天早晨又从路梓阳的床上下来。
他一直在想孟樾绮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或者说真是他自己想错了,他对他们几个一样,都是简单的肉体关系。
褚怀钰越想心里越烦,要真是这样的话,凭什么对着宁淮和路梓阳就是一副好声好气笑眯眯的模样,对上自己就爱答不理了呢。
他坐起身,盯着那边床头孟樾绮睡得红扑扑的一张小脸,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提起来质问。
想了想又叹了口气,靠坐在墙边,他真的有点理不清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别人都说他风流多情,但只有褚怀钰自己知道,他对那些情爱一窍不通。
他的确交过很多女朋友,最初都是抱着认真的态度去谈恋爱,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通常都是女生和他说分手,她们分手的时候总说自己不爱,说自己看似温柔多情其实骨子里薄幸冷漠。
褚怀钰一开始不懂,他不否认自己脾气本质不好,但他对那些前任,有仪式感,买礼物,满足她们所有的需求,物质、肉体,那些前任无疑认为他是完美男友,除了缺乏感情之外无可挑剔。
后来褚怀钰渐渐地也不再执着于寻觅所谓爱情,既然那些人都那样说,那他就那样做好了,反正后来的那些女朋友也并不是为了得到他的感情,双方玩玩就行,不用考虑那么复杂的情感。
到底是风流还是薄幸又有什么所谓。
路梓阳打了几把游戏,举着手臂伸了个懒腰,摘下耳机转头,见孟樾绮和褚怀钰都上了床,孟樾绮看起来都睡着了,于是也就关了灯上床。
怕打扰睡着的孟樾绮,拿出手机给褚怀钰发消息,说他跟孟樾绮的床挨着,晚上多注意着点孟樾绮的状态。
褚怀钰拿手机看了一眼,朝对面床的路梓阳无声‘啧’了一下,回道:知道,不用你操心。
路梓阳看着他摇了摇头,放下手机钻进了被窝。
他们一个寝室的人不像别的男寝,几个人都生活得很规律,平时也很安静,不怎么吵闹。
就是孟樾绮打游戏赚钱也从来不会打扰到室友,褚怀钰他们几个都是a市本地人,周末的时候会经常回去,孟樾绮只有周末寝室里没人的时候才熬夜代打游戏。
寝室里变得黑暗而安静。
褚怀钰在墙边靠了很久,腿都有些麻了,动了动腿,转头看向黑暗中孟樾绮裹在被子里鼓起的轮廓,深深吸了口气,起身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孟樾绮的床上。
他缓着呼吸,见孟樾绮抱着被子没有反应睡得很香,才松了口气。
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能隐约借着从没拉严实的窗帘透进来的光看清孟樾绮的脸。
褚怀钰坐在他床边,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脸颊和嘴唇,暖暖的软软的。
褚怀钰忍了又忍,克制住那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轻手轻脚钻进他被窝,小心地把人搂进怀里。
没想到孟樾绮突然翻个身面对着他,嘴里嘟囔了两句什么东西褚怀钰没听清。
他被吓得不敢动,还以为人醒了,做好了被踹下床的准备,但孟樾绮只是抓着他腰侧的衣服,脸颊贴着他胸膛蹭了蹭,然后埋进他颈窝,头顶柔软的发丝摩擦着他下巴。
褚怀钰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好一会儿才回神,意识到孟樾绮只是梦呓了两句,身体才放松下来,右手轻轻放上孟樾绮的腰背,把人抱在怀里。
孟樾绮身上和被窝里都有一股很暖很香的味道,褚怀钰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像是棉花,又像是那种微微甜带着乳香的麝香味,很暖很舒服也很柔软。
直到把人抱在怀里,褚怀钰之前内心的那种纠结和烦躁才慢慢消减下去,只余下柔软的满足感。
他知道这种莫名的情绪来得很没有道理,但事实就是这样。
他决定顺其自然,就算孟樾绮是随便玩玩又怎么样,肉体关系就肉体关系,他何必在意那么多,孟樾绮喜欢谁有什么大不了。
他褚怀钰又不是玩不起。
想清楚这个,前段时间的郁结和烦躁彻底消失,他搂着怀里香香暖暖的孟樾绮渐渐闭上眼睛,沉入梦乡。
第二天是周日,早上九点半。
孟樾绮被催命一般的手机铃声吵醒,半闭着眼睛在枕头下面四处摸,好半天没能摸到。
过了会儿手机被人递到他手心,孟樾绮本能地道了句谢,接听电话。
直到曲燃气急败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孟樾绮才反应过来——
谁给他递的手机?!
他混沌的脑子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适应了一下早晨的光线。
很好,入目的仍然是男人的脖颈和喉结。
但他昨天晚上是一个人睡的没错吧?他没爬上任何人的床没错吧?
仰头看了看,褚怀钰那张放大的脸在他头顶,正低头勾着唇看着他,晨起的嗓音有些沙沙的,“早,宝贝。”
孟樾绮呆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后鼻子一酸,在他怀里低头捂着嘴打了个喷嚏。
电话那头的曲燃久久等不来回应,还听到陌生男人的声音叫他什么,叫他‘宝贝’?!
曲燃大怒,音量又提高了一些,“好你个孟樾绮,骗子!说好今天会过来的,结果呢,现在九点多了你还不来给我上课,在哪个野男人床上呢?”
孟樾绮被震得耳膜疼,把手机拿远了一点。
他睡了一夜之后,嗓子变得更哑了,扁桃体应该发炎了,很痛,几乎发不出声音,“别吵了,少爷。”
曲燃听到他哑得不像话的声音,脑子一转想到什么,当即就跳脚了。
“你昨晚干什么了?!嗓子这么哑,你怎么为人师表的?孟樾绮,你气死我了!你再不过来,以后也别过来了!”
孟樾绮无奈了,喉咙又疼又痒,忍不住偏头咳了两声,褚怀钰伸手轻轻顺了顺他的脊背。
孟樾绮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跟曲燃说话:
“我做什么了?我昨天回来发高烧了,感冒了。要不要把医院开的单子拍照给你看啊少爷?”
曲燃哑了火,嗫嚅道:
“真、真的吗?”
孟樾绮叹了口气,“真的,我没事儿骗你干嘛。”
曲燃松了口气,想到或许他嗓子这么哑还有自己一份功劳,不免有些心虚,放轻了声音道:
“那你现在还烧吗?我听你刚刚还咳嗽打喷嚏来着,很难受吗?”
孟樾绮摸了摸额头,感觉不出来。
于是身子往上挪了挪,撩开褚怀钰的额发,和他额头对着额头贴了贴,并没有觉得他额头很凉,“不烧了,就是嗓子疼。”
曲燃抿了抿唇,“那你今天就别过来了,在寝室好好休息。”他想了想,问道:“买药了没?要不要我给你叫个闪送?”
“买了,你别操心了少爷,我昨天去医院开的药。”
“好,你继续休息吧,我挂了啊。”
孟樾绮正准备挂断,曲燃又道:“记得按时吃药啊,还有好好吃饭,下周六你必须过来。”
“好好好,都听少爷的行了吧,还有什么吩咐。”孟樾绮无奈地笑了笑。
曲燃在那边揉了揉耳朵,“叫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挂了,拜拜。”
孟樾绮挂断电话,眼神移向和他面对面隔着几厘米距离的褚怀钰,食指戳了戳他的鼻尖,开始兴师问罪。
“你,褚怀钰,什么时候爬上我的床的,如实招来!”
褚怀钰听着他压着哑哑的嗓音在那儿演戏,好笑地伸手抓住他指尖,放在嘴边亲了亲,如实道:“昨天晚上。”
“是何居心?”
“没有居心,就是想在你床上睡,顺便照顾你,怕你晚上又烧起来自己不知道。”
孟樾绮怀疑地上下看了看他,又低头掀开被子看看自己好好穿着的睡衣。
褚怀钰无奈地看他的动作,又好笑又好气,“你想什么呢,我就那么禽兽啊,你病成那个样子我还对你下手,我要不要脸啊。”
孟樾绮审视地看着他,秀气的鼻尖皱了皱,没说话,但表情明晃晃地写着‘你就是这么禽兽’这七个大字。
褚怀钰不跟他计较,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还睡不睡?”
“睡什么啊,都九点半了。”
孟樾绮从他怀里退出来,坐起身,一头蓬松的微长发睡得胡乱翘起。
褚怀钰也坐起来,替他顺了顺睡乱的头发,撑着栏杆两步下了床,朝他伸手,“下来宝贝。”
孟樾绮捂着嗓子咳了两声,扶着梯子下来,在半截被褚怀钰拦腰抱下来,颠了颠抱小孩似的托着他屁股把人面对面抱着,带进了洗手间洗漱。
气得孟樾绮揪着他后脑长到肩背的几缕狼尾,哑着嗓音骂人。
“褚怀钰!傻逼,放我下来!”
褚怀钰被他扯疼了,‘嘶’了一声,“好好好,放你下来,别扯了。”
孟樾绮没有穿鞋,褚怀钰把他放在洗手台上面坐着。
“我这样怎么洗啊,一会儿身上都弄湿了。”
“我给你刷牙,给你洗脸。”
孟樾绮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他,“褚怀钰你是不是有病,把我鞋子拿过来。”
“哎呀,”褚怀钰伸手揉了揉他的脸,“怎么脾气这么爆呢,我去拿,你别下来,地上凉。”
等两人挤在卫生间里洗漱完,路梓阳也从床上下来了。
他人还是刚睡醒迷迷瞪瞪的状态,径直走到孟樾绮面前,伸手撩开孟樾绮沾湿的刘海,和他额头贴着额头碰了碰,片刻后退开,“孟孟你额头好凉。”
孟樾绮好笑地搓搓他耳朵,“能不凉吗,我刚洗完脸。”
路梓阳半眯着眼睛,低头,脸颊埋进他颈窝蹭了蹭,“你嗓子好哑,今天还难受吗?”
“还好,有点咳嗽,嗓子疼。”
“噢,”路梓阳从他颈间抬起头,伸手摸摸他耳朵,“那你多喝水,记得按时吃药。”
“嗯,”孟樾绮点点头,“知道,你快去洗漱吧。”
路梓阳去了洗手间,褚怀钰站在孟樾绮旁边把那些亲密举动看了个完整,又是埋颈窝,又是摸耳朵,心里暗骂路梓阳跟特么个大狗似的黏黏糊糊。
忍不住对孟樾绮阴阳怪气道,“你生个病阵仗挺大的哈,整个寝室都为你操心,还有刚刚跟你打电话那小子,以前没发现你人缘不错啊。”
孟樾绮蹙了蹙眉,就知道褚怀钰这狗东西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什么一时的温柔小意全都是装的,还没半天时间呢,就又现了原形。
他推开挡路的褚怀钰,呛声道,“对啊,就是阵仗大啊,怎么着你了,你羡慕啊?”
褚怀钰被噎得说不出话,见他拿着药就要往嘴里送,伸手抓住他手腕,“欸!没看这上面写着饭后半小时服用啊,吃了早饭再喝药。”
孟樾绮眯着眼睛看了看说明,“我没注意。”
褚怀钰叹了口气,拿过他手里的药盒,“你先换衣服,去食堂吃饭。”
他们三人食堂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好在一食堂早餐窗口还开着。
孟樾绮买了碗香菇鸡丝粥和青菜包,坐在座位上舀着吃。
好在今天胃口比昨天好了许多,就是嗓子太疼,每吞咽一下就疼一下,弄得孟樾绮吃得很慢很不得劲。
褚怀钰挨在他旁边坐着,路梓阳坐在他对面。
两人早早吃完了,都托腮撑着下巴看孟樾绮慢悠悠一口一口吃东西,搞得孟樾绮怪不自在的。
他皱着眉咽下一口粥,对两人道,“你们先回吧,我嗓子疼,吃不快。”
路梓阳笑眯眯道:“孟孟,我今天没什么事,等你吃完,我回去监督你吃药。”
孟樾绮不免觉得好笑,“我是什么小孩子吗,真不至于,我自己知道,你都说过好几遍了。”
“你是需要人监督,别嘴硬,吃你的。”褚怀钰拿了张纸巾擦掉他嘴角沾着的白色粥液。
孟樾绮瞪了他一眼,一转头看见后面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开心地抬手冲来人挥了挥。
“小昀哥哥!”
叶培昀听到声音,脚步一转朝这边走过来,在他们几个身旁站定,朝孟樾绮笑了笑,“小樾。”
“小樾这是你同学吗?”
孟樾绮点头,“是我室友。”他从褚怀钰座位里面出来,站在叶培昀面前,“小昀哥哥,今天不是周末吗,你怎么还来学校了?”
叶培昀礼貌朝褚怀钰和路梓阳点点头,打了声招呼。
而后看向孟樾绮,“之前的老师找我来帮个忙,”他伸手碰了碰孟樾绮有些微红的眼尾,“小樾你声音好哑,感冒了吗。”
“嗯。”孟樾绮点点头,怕他也跟路梓阳他们一样瞎操心,忙道,“不过已经好多了。”
“小昀哥哥你已经帮完老师忙了吗?也是过来吃饭的?”
叶培昀说是。
孟樾绮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哥哥你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叶培昀笑了笑,浅淡的眉眼都弯起来,“不用,小樾你坐着,不是还没吃完吗。”
“不行,”孟樾绮拉着叶培昀的手朝窗口边走边说,“之前在孤儿院都是小昀哥哥你把自己的饭和零食给我吃,我也要给你买。”
叶培昀转身朝坐着的褚怀钰两人歉意地点头,任孟樾绮抓着他的手。
褚怀钰看着两人亲亲密密的背影,神色不虞,转头对路梓阳道:“他谁啊?”
路梓阳也少见地皱了皱眉,“你没听到吗,孟孟刚叫他哥哥。”
褚怀钰嗤笑一声,“你信吗?两人长得一点也不像,再说谁叫自己兄弟‘哥哥’啊?听着就怪。”
他说完盯着路梓阳的脸看了半晌,“你什么感受?”
路梓阳莫名奇妙。
“什么我什么感受?”
“你没什么感受你皱什么眉。”
“我……”路梓阳下意识抬手去摸自己的眉头,“我怎么知道。”
褚怀钰无奈了,心说如果他自己是感情荒漠,那路梓阳就是个感情白痴,单纯天真得根本不像十八九岁的人。
他摇摇头没再说话,只拧着眉看向在窗口前站定的孟樾绮两人。
孟樾绮低头看了看台子上的菜单,问道:“哥哥你想吃什么?”
“我和小樾一样就行。”
“好,哥哥你吃完就回去吗,你住在教师公寓还是哪儿呀?”孟樾绮刷了卡,拿着餐盘看向叶培昀。
叶培昀把餐盘从他手里接过来,端着往座位走。
“我不住教师公寓,只是被我老师推荐来a大做特聘教师,只上心理影片这门通识课,本职是心里医生,在心理咨询室工作。”
孟樾绮点点头,片刻后认真道,“小昀哥哥做什么都能做好。”
叶培昀抿唇笑了笑,“谢谢小樾对我的肯定。”
两人回了位置面对面坐着,褚怀钰和路梓阳还在。
孟樾绮又一次道:“梓阳,褚怀钰,你们俩先回去吧。”
褚怀钰皮笑肉不笑。
“怎么?我们又不会打扰你们。”
路梓阳本来已经准备起身道别要走了,觉得现在的氛围有些怪怪的,于是又坐下了。
叶培昀脸上仍然挂着温润的笑,没有计较褚怀钰有些冒犯的话。
孟樾绮却皱了皱眉,本想问他又是在阴阳怪气什么呢,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叶培昀又忍住了,好声好气道:
“我想陪我哥吃饭,怕你们等久了,没有说打扰的意思。”
褚怀钰还要开口,路梓阳见孟樾绮皱着眉,忙拉着人起身,朝他们俩摆摆手。
“哎,孟孟,那我们先回寝室了,你们慢慢吃,一会儿记得回来吃药啊!”
叶培昀若有所思地看着被路梓阳拉着不情不愿离开的褚怀钰。
“小樾,你和室友看起来……关系很好,他们很关心你。”
“啊……”孟樾绮心虚地垂下头,眼睫扑簌簌颤动,不敢看叶培昀的眼睛,低声道:
“也就……那样吧。”
叶培昀见他这幅模样,嘴角的笑淡了些许,但也没有抓着不放。
“小樾,下周要不要来我家做客?”
“好啊,周几呀?”孟樾绮答道,过了会儿抿了抿唇,“不过我没见过哥哥你父母,突然去会不会不好?”
叶培昀笑了笑,“没事,不是去我父母家,只是在我自己的住处。周六,小樾你有时间吗?”
“有,不过中午之后才有时间,我早上得去做家教。”
叶培昀皱了皱眉,“家教?”
“嗯,给一个高一的小孩儿补习英语。”孟樾绮喝完最后一口粥,拿纸巾擦了擦嘴角,道,“不过那家条件挺好的,一个小时三四百块。”
叶培昀的眉头拧得更深,他斟酌了一下措辞,还是决定直接开口:“小樾,上次我还有课,没来得及跟你多聊,你……养父母他们对你好吗?”
“啊……”孟樾绮垂下眼睫,用勺子搅弄已经喝完的碗底,“挺好的啊。”
叶培昀手指动了动,放下勺子,凝视着他发顶,“那,家里条件不太好吗?”
孟樾绮抬头,弯起眼睛对叶培昀笑了笑,“没有,小昀哥哥你别担心,我做家教只是想锻炼自己,顺便存点小金库,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些。”
“小樾,你说谎的时候会垂下睫毛,还会不自觉抓着手边的东西动。”
叶培昀起身坐到他旁边,手指轻轻蹭过他脸颊,温声道:“我是哥哥,告诉我,好吗?”
孟樾绮垂着头,沉默许久。
过了会儿鼻头一酸,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脆弱难过时一个人好好的很坚强,有人安慰了反倒生出很多委屈和不甘。
孟樾绮很少哭,这几天却频繁鼻酸,从昨天接到妈妈电话那时就一直累积的消极情绪,在多年未见哥哥的温柔安慰下终于达到顶峰,开始爆发。
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滚落,砸在桌面上,孟樾绮低头无声地掉眼泪。
良久,他通红着一双眼睛,抓着叶培昀胸口的布料,把脸埋进他的颈窝,泪水打湿了他衬衫领口,本就哑哑的嗓音哭过之后几乎发不声,“呜……哥哥,他们不要我了……他们抛弃了我两次……”
叶培昀双唇抿得很紧,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人揽进自己怀里,沉默着一下一下顺着他单薄的脊背,听孟樾绮用哑得不像话的哭腔诉说他的难过和委屈。
叶培昀说不上来心里那种感受,他感同身受孟樾绮那种无助和难过,又对收养的他的那对夫妻产生无边的愤怒,还有对自己一直没能早点找到他的愧疚和自责。
孟樾绮抽噎着哽咽,从叶培昀被沾湿的颈间抬头,仰起一张哭得通红的脸看着他,“哥哥……我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吗?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哥哥,我好难受……”
叶培昀用力闭了闭眼,安抚地摸孟樾绮的后颈和脊背,轻轻吻了吻他发顶,捧着他可怜兮兮的脸颊看他,“怎么会,小樾漂亮可爱,活泼灵动,是最惹人喜欢的。”
“小樾,抛弃你的人不值得为之伤怀,更不应该把原因归咎在你自己身上。”
“你很好,好得不能再好。”
叶培昀伸手抹掉他眼角晶莹的泪痕,直直看着他哭红的眼睛,清朗的嗓音温润而坚定:
“哥哥做你的家人好不好,哥哥永远不会抛弃小樾。”
“呜……”孟樾绮眼眶里又滚出两滴眼泪,伸手抱着叶培昀的脖子,闷声道:“好。”
叶培昀轻轻拍拍他的背,揉了揉他冰凉的耳朵,柔声哄道:“好了,小樾,乖宝宝,不哭了。”
孟樾绮把脸埋在他颈窝好一会儿,哭累了才抽噎着慢慢平复,他少有如此消极情绪外露的时候,时常都是一副笑模样。
他睁开哭得红肿的眼皮,意识到两人还在食堂,虽然这个点人不多,但还是后知后觉有些羞耻。
孟樾绮从叶培昀怀中退出来,垂着湿漉漉的眼睫,看着叶培昀被他弄得皱巴巴湿乎乎的衣领,耳朵都红了,抿唇不好意思道,“哥哥,抱歉,我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事。”叶培昀从口袋抽出纸巾帮他擦脸上的泪痕。
孟樾绮从他那包有点香香的纸巾中抽出一张,帮叶培昀擦沾湿的颈侧和衣领,“哥哥,你得换衣服了。”
“嗯。”叶培昀笑了笑,伸手捏捏他红红的鼻尖,“还好我今天没什么事了,不然小哭包可摊上大麻烦了。”
“现在好了点了吗?”
孟樾绮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嗯,好多了,其实那些事情我也明白,只不过……到底还喊他们一声爸爸妈妈,难免会感到难过。”
叶培昀不愿再提那对夫妻,“那我们说好了,我是小樾的哥哥,以后有什么困难都要告诉哥哥好吗?”
“嗯。”孟樾绮点点头。
叶培昀拿上两人的餐盘放到回收处,牵着孟樾绮把人送到寝室楼下,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好了,小樾你不是生病了吗,回寝室休息吧,记得先吃药,我隔一段时间给你发消息提醒你。”
“好。”
孟樾绮一回到寝室,就被褚怀钰抓着手臂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他盯着孟樾绮哭红肿的一双眼睛看了半晌,“怎么了?你的好‘哥哥’欺负你了?”
‘哥哥’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莫名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孟樾绮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你瞎说什么。”
路梓阳拿着他桌上的杯子给他接了杯温水递过去,“孟孟,先吃药。”
他看着孟樾绮仰头咽下药片,试探着开口:“孟孟,刚刚那个是你亲哥哥吗?你们……长得不太像。”
“啊……”孟樾绮放下杯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褚怀钰和路梓阳两个人盯着他,都在等着他的回答。
“不是,他是我小时候认识的哥哥。”
“小时候?”褚怀钰拧着眉刨根问底,“是多大?”
“你们俩怎么跟审犯人一样?”孟樾绮揉了揉热胀的眼皮,“五岁的时候认识的,怎么样,满意了吗?两位还有什么要问的?”
褚怀钰被噎得说不出话,气够呛,总觉得自己输了叶培昀一截。
路梓阳不知道怎么了,心里莫名有些怪异的感觉,但那种感觉一瞬即逝,还不待他捕捉,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见孟樾绮揉着眼睛,一把抓住他手腕,“孟孟别揉,手上有细菌。”
“我眼睛难受。”
路梓阳从他那个小冰箱里拿出一瓶水,隔了纸巾松松按在孟樾绮眼睛上,“这样会好一点。”
一个周很快过去,孟樾绮来势汹汹的感冒终于好完全了,到了孟樾绮和叶培昀约好的周六。
早上七点,闹钟把他从睡梦中叫醒,天气越来越冷,起床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自从上次那天早上莫名其妙在褚怀钰的怀里醒来之后,这样的事就经常发生,孟樾绮是踹也踹不走,骂也骂不听,后来也就放弃了。
只不过在两次面对宁淮冷然的视线时,总觉得心虚得不行。
孟樾绮睁开迷蒙的眼睛,眼前就是褚怀钰赤裸的胸肌。
孟樾绮觉得辣眼,心里又有些羡慕,这些男的一个比一个个子高也就算了,身材也个顶个的好。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腹,无声叹了口气,伸手推了推褚怀钰,压着声音叫他,“褚怀钰,松开。”
褚怀钰动了动,反而把他抱得更紧,弄得孟樾绮的脸直直贴上他的胸肌。
褚怀钰身上还是那种琥珀木广藿的味道,孟樾绮气得不行,一口咬上他的乳肉。
抱着他的人‘嘶’了一声,退开一点,掐着他下巴看他,“宝贝,你长本事了啊。”
“是,我本事大了,你怕不怕。”孟樾绮白了他一眼,“松开,我要起床了。”
褚怀钰看了看手机,哑着嗓音道:“现在才七点,你周六起那么早干什么?”
“我要去兼职赚钱啊,谁都跟你褚少爷一样啊。”孟樾绮拍了拍他的手臂,“快点放手。”
“是去给那天给你打电话那个小孩儿做家教吧,脾气那么差你也能一直带下去啊?”褚怀钰松开他,手肘支着脑袋看他。
“你都没见过,怎么就知道人脾气差了。”孟樾绮抓了抓头发,跨过褚怀钰下床。
“那天打电话,吼那么大声,我每个字儿都听得清清楚楚,谁家小孩儿对家教老师这个态度。”
孟樾绮瞪了他一眼,“你自己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大哥莫说二哥——脸上麻点子一样多。”
“……你现在骂人挺高级啊。”
孟樾绮不再跟他贫嘴,快速洗漱完换了衣服就准备出门了。
没想到路梓阳已经下了床,在寝室门边把他堵住。
孟樾绮莫名地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梓阳?”
“你昨天又和褚怀钰睡了?”路梓阳离他很近,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控诉。
孟樾绮怎么听这句话怎么怪,结结巴巴开口:“什,什么睡了,褚怀钰他自己半夜爬上来的。”
路梓阳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虽然说以前他就很喜欢孟孟,孟孟他人好性格好脾气好,游戏技能满点,还老带他一起上分,经常跟他们一起打篮球。
但是最近他很少跟孟樾绮一起玩游戏打球,怎么反倒越来越喜欢他,想黏着他,听到那天他叫叶培昀哥哥觉得不舒服,现在几次看着他和褚怀钰睡一起也不舒服。
路梓阳太单纯,他根本不明白这种怪异的心情是因为什么。
他抱着孟樾绮,把脸埋进他暖暖的颈窝,闷着声音道:“那我也可以半夜爬上你的床吗?”
孟樾绮愣在原地,狠狠剜了一眼还在他床上睡着的褚怀钰。
路梓阳这话听着怪得很,弄得孟樾绮说好也不是,不好也不是。
他叹了口气,安抚地摸摸颈间毛茸茸的脑袋,“行,你想爬就爬。”
——只要别半夜跟褚怀钰撞上就行。
“好了,我要去做家教了,再晚来不及了,你再上床睡一会儿吧。”
“好。”路梓阳放开他,伸手摸了摸他脸颊,“孟孟再见。”
被路梓阳拉着打了一会岔,他到曲燃家的时候晚了十几分钟。
曲燃只穿了件连帽黑色卫衣抱臂靠在院门口,看了看手表。
“樾樾老师,你迟到了。”
孟樾绮额上爬满黑线,“不好意思,地铁站人太多了。”
他走进来,伸手拉了拉曲燃的衣袖,“你穿这么少,外面很冷,先进去吧。”
曲燃看着他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嘴角勾了勾,反手握着他,牵着人进了门。
曲熵今天也在,坐在客厅里在看财经新闻,见两人进来,招呼了一声,“小孟老师,你来了。”
孟樾绮挣了挣被曲燃握着的手,没挣开,心里骂人,嘴上带着笑,“曲先生,早上好。”
曲燃不欲在楼下跟他哥多待,“哥,我们先上去了。”
“嗯,听话一点。”曲熵点点头,目光在两人拉着的手上停顿了片刻后移开。
“知道了。”
曲燃拉着孟樾绮就上楼,孟樾绮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人,陡然和他目光对上,心虚地弯起眼睛朝他笑了笑。
直到两人回到曲燃的房间,孟樾绮才松了一口气。
曲熵的气场太强了,曲燃这小子还一点没有分寸,拉着他手劲老大,挣都挣不开。
他生怕曲熵看出点什么来,拍开曲燃的手。
“你以后不要这么拉拉扯扯的,不好。”
曲燃在椅子上坐下,递给他一杯热咖啡,“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再过分的都做过了不是吗。”
“曲燃!”孟樾绮放下背包,转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显然回忆起那天被这小混蛋作弄的惨样。
“你还好意思说呢,我那天回去就发烧,嗓子眼疼得火燎火烧的,小混蛋一点分寸没有。”
曲燃瞬间没了脾气,拉着他在小沙发上坐下,揉了揉他脸颊,“好好好,我错了,你感冒现在彻底好了吧?”
“好了,这都一个周了。”孟樾绮拉开拉链,从包里面拿出准备好的备课本。
“不说了,赶紧开始吧,我下午还有事呢。”
曲燃捏了捏他粉粉的耳垂,“有什么事,你不就是回学校吗?”
孟樾绮拍开他的手,“都说了别再动手动脚了,你再这样我告诉你哥你不听话。”
今天来得晚了些,又跟曲燃那小混蛋扯了许久,上完课已经快一点了。
孟樾绮摘下大大的黑框眼镜,揉了揉印着红痕的鼻梁,“好了,今天结束了,单词记得好好背,明天我要抽查的,背不出来有惩罚。”
“什么惩罚?”曲燃靠过来,和他腿挨着腿贴的很紧,“那我全背会了呢?只有惩罚没有奖励么?”
“你还想要什么奖励,背会了才是理所当然好不好。”
“那我就没有学习热情了啊,樾樾老师,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奖罚分明啊?”
“好,想要奖励你提行了吧。”孟樾绮看了看时间,“我真得走了,外面冷,你别下来了。”
孟樾绮穿好外套,背上包,“好好记单词。”
“知道了,樾樾老师,路上小心。”
孟樾绮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没办法,曲燃他们家离a大太远,路上通勤总是很费时间。
寝室里没有人,看样子都出去了。孟樾绮洗了个手,站在镜子面前纠结要不要换套衣服。
其实他一直以来对外表,衣服,鞋子这些都不怎么热衷,他穿衣服向来很随便,干净舒服就行,夏天t恤牛仔裤,秋天衬衫卫衣,冬天大棉服。
褚怀钰还老说他一直戴着的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土到爆炸,很多次让他重新换一副眼镜,孟樾绮都没放在心上。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什么攻略直男的游戏,他现在开始慢慢注意自己的外表了,关键是那几个人气质的气质,阳光的阳光,放出去一个比一个扎眼,让他隐隐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孟樾绮抬头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那张脸,片刻后满意点头,哎呀,脸也不比不比他们差到哪里去嘛。眼睛眉毛多好看,鼻子也挺,嘴巴也不赖。
嗯,是个帅哥。就是一米七八的个子不算很高,但也不差。
孟樾绮扯着嘴角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走到衣柜面前,他的衣服不多,尤其是冬天,来回就是那几件换着穿。
纠结了一会儿,找出那件白色的毛绒外套出来,他之前穿这个的时候,路梓阳夸他好看来着,里面就穿一件米白色的卫衣,裤子,孟樾绮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条浅色牛仔裤就不错。
他换好衣服,又想了想,决定戴一副隐形眼镜,他还是不太熟练,花了二十多分钟才戴好,刚合上小盒子,手机就响了。
孟樾绮眨了眨红红的眼睛,接起电话,“哥哥。”
“嗯,小樾,你在寝室里吗?”
“在,哥哥你家地址发我吧?我现在过去。”
电话那头的叶培昀似乎笑了笑,“不用,小樾你下来就行,我在你寝室楼下。”
孟樾绮啊了一声,跑到阳台上往下看,叶培昀穿着一身浅卡其色的大衣正打电话。
孟樾绮忍不住挥手,向下面叫了声,“小昀哥哥!”
叶培昀举着手机,仰头看到他,嘴角扬起一个笑,也冲他挥挥手。
“我马上下来!”
“好,小樾慢点,不急。”
孟樾绮挂断电话,外面很冷,还在吹风,他哪能不急,穿好鞋子拿着手机关了门就往外跑。
气喘吁吁地下了楼,在叶培昀面前站定,“哥哥。”
叶培昀应了一声,笑眯眯地伸手抚平他被风吹起来的额发,“说了不用急。”
孟樾绮冲他笑了笑,眼睛弯弯的。
叶培昀吧手中提着的热奶茶递给他,“小樾,拿着这个暖手。”
孟樾绮伸手接过,插了吸管喝了一口,甜甜暖暖滑进喉咙,“谢谢哥哥。”
叶培昀说不客气,带着他上车,帮他系上安全带,坐在驾驶座上转头对他说,“家里今天还会来几个客人,小樾你不介意吧?”
“嗯,不介意。”
叶培昀笑了笑,“那就好。”他伸手摸摸孟樾绮帽子后面的两个白色的毛绒耳朵,“小樾今天好可爱。”
孟樾绮嘬着奶茶的嘴唇顿了顿,耳根有些红了,他抿唇笑了笑,“我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看来还是有效果的嘛。”
叶培昀淡淡的眉眼弯得更厉害,“是吗?”
“对啊,”孟樾绮一脸认真地点点头,“我还特意戴了隐形眼镜呢,戴了好久,眼睛都干了。”
叶培昀伸手捏着孟樾绮的脸颊,凑近看了看他眼睛,“都红了。”
他轻轻摩挲了一下孟樾绮眼尾的红痣,“以后戴框架眼镜就行,不用这么麻烦。”
他离得有些近了,身上那股清淡的茶叶香混合着皂感,特别干净温柔。
孟樾绮垂下纤长的眼睫,有些不好意思看他,点点头说自己知道了。
叶培昀伸手碰了碰的睫毛,惹得孟樾绮痒痒的,眨了好几下眼睛。
“可爱。”叶培昀收回手,启动车子,看着前面的路夸他。
叶培昀的家离学校半个小时车程,在一个高档小区。
进了公寓,叶培昀从鞋柜找出准备好的拖鞋,是一双白色绒毛的,和孟樾绮今天的衣服还挺配的。
叶培昀伸手接过他的外套挂上,领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小樾,喝点什么吗?”
“我都行。”
茶几底下窜出来一只小橘猫,轻巧地跃上沙发,蹲坐在孟樾绮旁边,歪着脑袋打量他。
孟樾绮被它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和橘猫大眼瞪小眼半晌。
后知后觉回过神,眼睛亮亮的看向叶培昀,“哥哥,这是你养的猫吗?”
叶培昀笑着点点头,“是,之前在路边绿化带捡的,当时很小一只,腿还受了伤。”
孟樾绮伸手想摸摸它,又有些不敢,“它叫什么名字?”
“叫团团,你可以摸摸,它很亲人的,不会挠你。”
“团团。”孟樾绮伸手试探着在它头顶轻轻摸了摸,团团立刻把脑袋凑近了,顶着他手心蹭蹭。
孟樾绮眼睛都笑弯了,“哥哥,它好乖啊。”
团团被他摸舒服了,躺倒在孟樾绮腿边,露着白白软软的肚皮发出很响的呼噜声。
叶培昀倒了一杯水放在孟樾绮面前,“刚捡回来可不乖,躲在沙发底下不出来,好一段时间才熟悉环境,开始亲人。”
叶培昀坐到孟樾绮旁边挨着他,伸手拨了拨团团的爪垫,“我第一次给它剪指甲,还被它挠了一爪子。”
“哎呀,这么凶的嘛!”孟樾绮揉了揉团团袒露出来的柔软肚皮。
两人正拿着一根逗猫棒挨坐在一起逗猫玩儿,门铃响了。
叶培昀把逗猫棒递给孟樾绮,起身,弯腰摸摸他的头发,“小樾,我去开门。”
“嗯。”孟樾绮点点头,一边挥着逗猫棒逗着团团,一边抬起头看向门口。
直到叶培昀打开门,孟樾绮手中动作停了,呆愣愣地看着门外熟悉的三张面孔。
曲燃跟叶培昀道了句生日快乐,把手中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他,自顾自换鞋进了门。
他径直走进客厅,嘴里喊道,“团团,团团呢!”
一眼看见坐在沙发上的孟樾绮,同他四目相对。
“老师?!”
孟樾绮合上下巴,冲他点点头,两人同时开口。
孟樾绮:“曲燃你……原来和小昀哥哥认识啊。”
曲燃:“原来培昀哥说的弟弟就是你啊!”
后面的曲熵和宁淮跟在曲燃后面进了客厅。
孟樾绮是真没想到叶培昀的朋友和他的认识的人重合度这么高,他把趴在自己腿上的团团放在沙发上站起身,脑子里还处于一种惊讶和梦幻的状态,机械地同两人打招呼。
“曲先生,宁淮。”
“嗯。”曲熵朝他点了点头,“没想到你就是培昀心心念念的弟弟,好巧。”
“对,对啊,好巧。”
叶培昀显然也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引着几人在客厅里坐下。
“你们都和小樾是怎么认识的?”叶培昀挨个给他们倒了咖啡,坐下问道。
“啊!”曲燃挨着孟樾绮坐下,伸手抱起来窝在他腿边的团团说道,“他是我的家教老师。”
宁淮看了孟樾绮一眼,“我和孟樾绮是室友。”
叶培昀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有些无奈地笑笑,“原来是这样,如果之前知道,我也许就能早点找到小樾了。”
孟樾绮显然感受到叶培昀有些低落下来的情绪,忙笑着道,“现在也不晚啊,小昀哥哥。”
“不过我还没说你呢,哥哥你今天过生日都不提前告诉我,这么多人就我一个空手来的。”
因为之前在孤儿院时,叶培昀忘记了之前的所有事情,包括自己的生日,孤儿院一般都把小孩子进来第一天的日期作为生日,他确实不清楚叶培昀的真实出生日期。
叶培昀哪能让孟樾绮给自己准备礼物,他年纪那么小,做家教兼职赚生活费,不想让他平增负担。闻言笑了笑,“是我不对,不过哥哥不用礼物,能再次见到小樾就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曲熵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道:“培昀,你说这话,把我们费心挑选今天给你特意带过来的礼物放在什么位置啊?”
曲燃附和道:“就是啊,培昀哥。”
有些尴尬的氛围渐渐缓解下来,叶培昀收起刚才微微的低落,脸上挂上一贯温润的笑,“费心挑选的礼物,那自然是好好保存的。”
“不过,我说不想大张旗鼓过生日,你们就来家里,我也没做过这么多人的饭,现在出去吃吗?”
曲燃逗着猫,“外面那么冷,不想出去了,叫芳食斋做好送过来呗。”
“你们说呢?”叶培昀看向另外三人,询问道。。“也行,就这样吧。”
几人都没有意见。
叶培昀拿起手机打电话,跟芳食斋点菜。
五个人坐在客厅里聊天。
曲燃坐在孟樾绮旁边捏了捏他的胳膊,低声道:“早说你要来培昀哥这里啊,不然就从我家坐我哥的车一起走了。”
孟樾绮拍开他的手,“我哪知道你们认识。”
“啊,也是,”曲燃摸着团团的头,继续道:“不过,你和培昀哥真是在孤儿院认识的啊?”
“嗯。”孟樾绮抿唇点点头,“他和你们提起过吗?”
“之前提过,就说小时候在孤儿院认识的弟弟最近终于找到了。”
曲燃捏了捏他的手指,有些意味不明地道,“你和培昀哥认识得挺早的啊,你那时候才几岁吧。”
孟樾绮皱了皱眉,压低声音:“说了不要动手动脚,你身上有刺啊,动个不停。”
曲燃不高兴地撇了撇嘴,故意牵着他的手,把他拉得更紧,“怎么了嘛,碰一下都不行,你是豌豆公主吗?”
“你!算了!”
孟樾绮不想跟他说话了,把头转向一边,不料跟坐下来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宁淮对上眼神,他动了动被曲燃握住十指相扣的手,心虚地藏在身后,冲宁淮笑了笑。
宁淮看了他和曲燃一会儿,抿唇转开了视线。
唉。
孟樾绮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要攻略宁淮这朵高岭之花,对孟樾绮来说太难了。
他知道,无论是自己对待褚怀钰还是路梓阳,还有现在的曲燃,看在宁淮眼里大概就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浪荡样子。
他也理解,换做是自己面对这样一个人,也不免觉得不喜。但孟樾绮也确实没办法,脑海里的系统一直催着他积极游戏,攻略这些人,他不努力攻略就会死的啊。
这一个周0098没再发布什么支线任务,褚怀钰和路梓阳的进度一直以每天百分之零点几的速度缓慢爬升,而其他几个人没有变化,尤其是曲熵还停留在0的阶段。
其实今天借着叶培昀生日能把四个图鉴都聚在一起,对他来说应该是一个绝佳的提升进度的机会,但是平心而论,其中两个人对他来说都最难攻略的,一个宁淮,一个曲熵。
他在心里暗自琢磨着怎么找合适的机会,想得脑瓜子嗡嗡疼,也没能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门铃响了。
叶培昀站起身,“应该是送菜来了,我去看看。”打开门一看,果然是芳食斋的人送餐来了。两大兜子做好的菜,叶培昀伸手接过,道了句谢,提着菜进来,冲几人道:“餐到了,我去厨房拿盘子装一下。”
孟樾绮回神,忙站起身,“小昀哥哥,我来帮你。”
叶培昀笑了笑,说:“好。”
两人进了厨房,孟樾绮站在流理台前帮着叶培昀把菜往盘子里装,他斟酌着开口。“哥哥。”
“嗯?怎么了?”
“你和……宁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啊?”
叶培昀眼睛弯弯的,道:“都是父母朋友家里的小孩,小时候一起玩过,后来我从孤儿院被父母接回去才又渐渐熟悉起来。”
“喔……”
两人装好盘,把菜在餐桌上摆好,叶培昀招呼几人坐下吃饭。
他拿了醒好的红酒给在座各位倒上,抿唇举杯,嘴角挂着笑,“谢谢各位来给我过生日。”
众人举杯,除了曲燃他哥不让他喝之外,就连很少沾酒的宁淮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这还是孟樾绮第一次喝红酒,之前和同学朋友他们一起大多是啤的居多,他其实也算不上喜欢喝,啤酒味苦,喝多了还涨肚子。
红酒喝起来很香,具体让他形容他也形容不出来是什么感受,反正就是醇厚,入口微甜还带着淡淡的果味。
餐桌上他们聊的话题孟樾绮基本上没有过多参与,一边吃菜,时不时端起酒杯抿一口。
曲燃在他旁边挨着孟樾绮,瞥见他酒杯都见底了,笑了笑,凑近他道:“樾樾老师,你喜欢喝这个啊?还要不要,我给你倒?”
“嗯,这个好喝,很香。”孟樾绮转头看着曲燃,他白皙的脸颊浮上浅浅一层晕红,学着曲燃的样子凑近他跟他说小话,“我还要,你给我倒。”
孟樾绮离得有些近了,曲燃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间带着红酒香甜的吐息,他没有喝酒,却不知怎地感觉有些热,耳根都现出薄红,喉结动了动,撇开脸小声嘟囔。
“好好说话不行吗,撒什么娇啊……”
他伸手拿了酒瓶,却被曲熵拦下。
曲熵微微掀起眼皮觑着他,“干嘛?你还没成年,不许喝。”
“我不喝,我给老师倒。”
曲熵闻言略略偏头,多看了两眼脸颊泛粉的孟樾绮,片刻后松开了手。
吃完饭后几人在客厅里坐着聊了会儿天,曲燃两兄弟和宁淮就同叶培昀告辞回家了。
客厅里只剩下孟樾绮和叶培昀两人,外加一只小橘猫。
孟樾绮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趴在沙发上把脸埋进团团雪白柔软的肚子。
团团应该刚洗过澡不久,身上带着宠物浴液的香味,还有股暖暖软软的说不上来的味道,孟樾绮称之为猫味儿。
叶培昀有些好笑地在他旁边坐下,伸手摸摸他的头发,“小樾。”
“嗯?”孟樾绮坐起来,歪头看着叶培昀,“哥哥?怎么了?”
叶培昀摸摸他泛粉的脸颊,“小樾你是不是喝醉了?脸好红。”
孟樾绮下意识伸手,覆上了叶培昀的手背,脸蛋贴着他手心里蹭蹭,晕乎乎地开口:
“没有吧,我之前和同学喝啤酒,酒量还挺好的啊。”
叶培昀揉了揉他小巧的耳垂,道:“红酒后劲大,我给你泡杯蜂蜜水,喝了会好受一点。”
孟樾绮懵然点点头。
叶培昀刚转去厨房,门铃响了。
孟樾绮从沙发上站起身去开门,回来时手里提了个包装精致的六寸蛋糕。
他从客厅看了看站在流理台前的叶培昀的背影,从袋子里找出蜡烛点上,然后关了客厅的灯。
叶培昀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见客厅昏昏暗暗的,只有一点跳动着的暖黄色火苗。
他淡淡的眉眼弯起,端着蜂蜜水走近沙发,孟樾绮清了清嗓子,开始给他唱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过后,他拉着叶培昀在沙发上坐下。
“小昀哥哥,快许愿吹蜡烛。”
叶培昀把水杯递给他,双手合拢闭上眼睛,几秒后睁开吹灭了蜡烛。
孟樾绮在黑暗拉住他的手,低声开口:
“哥哥,你之前没告诉我,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抱歉,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只能送你一个俗气的生日蛋糕。”
他抿了抿唇,动动身子靠近叶培昀,伸手轻轻抱住他。
“哥哥,很高兴,也很幸运能再次遇到你。”
“生日快乐。”
叶培昀回抱住他,手心抚上他后脑。
“谢谢小樾,这是我过得最快乐的一个生日。”
“我也很高兴,很幸运能再次遇到你。”
叶培昀身上那股清新的茶叶混合着皂香的味道萦绕在孟樾绮鼻腔,太干净温柔了。
他忍不住把脸埋进叶培昀温暖的颈窝,闷声道:
“哥哥,你身上好好闻。”
叶培昀似乎笑了笑,孟樾绮能感觉到他胸腔和喉结微微的震动。
孟樾绮迟钝地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喝醉了,身体轻飘飘的,脑子也不太清醒,贴着叶培昀脖颈皮肤的鼻尖和嘴唇不自觉蹭了蹭。
叶培昀被他蹭的有些痒,身体也微微一僵。
他轻抚着孟樾绮后脑和后颈的手顿了顿,片刻后才又继续动作,两人在黑暗中抱了许久。
孟樾绮在叶培昀干净温柔的气息中几乎快睡着了,猛然想起来还没切蛋糕吃蛋糕。
以前他和养父母关系还算亲近的时候,他们会这样给他过生日,孟樾绮那时通常就会觉得自己被爱着很幸福,潜意识里他觉得做完这些事,生日才能称得上圆满。
他从叶培昀怀抱里退出来,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能隐隐约约看清面前人的轮廓。
“哥哥,我去开灯,我们吃蛋糕好不好?”
叶培昀摸摸他的脸颊,道:“好。”
孟樾绮拍开了灯,眯了眯眼睛适应陡然亮起来的光线,脸颊仍然晕着醉酒的红,脑子有些发晕地走近叶培昀,把塑料刀递给他,隔着一个小茶几蹲在叶培昀面前,仰脸看着他。
“哥哥,你来切。”
叶培昀伸手接过,划了两刀切出一小块儿装进一次性盘子里,递给孟樾绮。
孟樾绮却摇了摇头,把他的手推回去,“不行,寿星要先吃第一口。”
叶培昀无奈地笑笑,拿了小勺子戳了点奶油喂进嘴里,“好了。”
孟樾绮满意点头,拿过那一小块儿蛋糕,就着这个姿势慢悠悠地吃。
其实刚吃完饭没多久,他并不能吃下太多,再加上喝了酒,蛋糕吃起来有些甜腻,他吃了两口,起了点坏心眼儿,手指悄悄沾了点白色奶油藏在身后。
“哥哥。”
“嗯?”
叶培昀拿着小盘子抬起头,猝不及防被站起身的孟樾绮在脸颊上抹了一道奶油。
他愣了愣,片刻后眼睛弯起,温润清朗的嗓音被酒精浸得更加好听。
“调皮。”
孟樾绮弯着一双狐狸眼看着他脸上的痕迹,醉酒后猛地一站起身眼前就有些发晕,他原地晃悠了两下,眼看着要站不稳,叶培昀眼疾手快地隔着小茶几把他扶住。
他手往下移,勒着他腋窝那一块儿把人隔着低矮的茶几抱起来,放在自己腿面上坐着。
这样的姿势使得孟樾绮比叶培昀高出一点,他眼角有泛红,是被酒气蒸腾出来的粉色。
红酒确实后劲大,他这时候脑袋晕的不行,微微低头,水润的眼睛迷蒙地看着叶培昀。
眼神被叶培昀颊边那一道白色的痕迹吸引了,鬼使神差地伸手捧着他的脸,探出一点红润的舌尖舔掉脸颊甜腻的奶油,含进口腔里抿掉。
孟樾绮眼角弯了弯,对着叶培昀软乎乎地道:“哥哥,好甜。”
叶培昀的呼吸猛地滞住,向来温柔平静的表情险些维持不住,他眨了眨眼睛,微微抬头看着脸颊绯红的孟樾绮,清润的嗓音有些发哑。
“小樾……你醉了。”
然而喝醉的人是不会承认自己醉了的。
孟樾绮摇摇头说自己没醉,他捧着叶培昀的脸,认真地看着他,在他脸上找,神情看起来有些困惑。
“嗯?哥哥,怎么没有了?”
“什么?”
“奶油,没有了。”
叶培昀原本虚扶在孟樾绮后腰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贴实了,白皙手背浮起几条明显的青筋。他用力地闭了闭眼,哑着嗓音道:“小樾还想要吗?”
孟樾绮点点头,“我还想要,哥哥。”
“好,哥哥喂你。”
他环着孟樾绮的腰,两指滑过茶几上的蛋糕,带起来一团白色的奶油,手指抵在孟樾绮的唇边。
“小樾,张嘴。”
孟樾绮顺从地张开嘴,叶培昀修长的食指和中指裹着甜腻的奶油进入他的口腔。
奶油很松软,一抿就化了。
孟樾绮两手不自觉抓着叶培昀的手腕,含着他的两根手指,用湿热柔软的舌头包裹着细细舔,像是要舔掉手指上最后一点残留的甜香味。
叶培昀盯着他绯红的一张小脸,抬起另一只手,指节轻轻蹭过他眼尾的那粒红色小痣。
他的嘴角沾着一点白色的奶油,缀在红润的唇瓣,像是故意引人采撷。
叶培昀在他湿热口腔的手指动了动,夹着他柔软的舌头搅弄,动作间甚至有淡淡的水声。
孟樾绮的嘴合不拢,含不住的口水流出唇角打湿下巴,他被叶培昀狎昵地玩弄舌头弄得有点难受,身下的性器不知道什么时候硬起来,裹在牛仔裤里紧绷。
他眼眶红了,眼里盈了泪,抓着叶培昀的手含含糊糊道:“哥哥,我好难受……”
叶培昀硬了,胀大的性器禁锢在裤子里也依然鼓起很大的一团,硬硬的贴着孟樾绮软弹的臀。
他用湿漉漉的食指搔了搔孟樾绮敏感的上颚,柔声问道:“小樾哪里难受,告诉哥哥。”
“唔……我,不知道……”
叶培昀抽出两根被舔得水淋淋的手指,微微仰头又凑近了孟樾绮些许,眼神紧紧盯着他唇角的奶油,喉结动了动。
清润温柔的嗓音仿若诱哄。
“那小樾想哥哥怎么做?”
孟樾绮快哭了,醉酒导致他的脑子混混沌沌,什么都思考不了,只能凭着本能更靠近叶培昀,抱着他的脖子,两人的下体紧紧相贴,他饱满的臀难耐地坐着叶培昀硬挺的性器蹭动。
“哥哥,哥哥……”
“嗯,哥哥在,小樾想要什么,说出来好不好?”
“呜……哥哥,你帮帮我,我好难受。”
叶培昀勾着嘴角笑了笑。
“好,哥哥帮你。”
叶培昀拇指揉上了他红润的唇瓣,微微仰头,舌尖舔掉他唇角沾着的白色奶油。
“小樾,好甜。”
孟樾绮嘴唇一麻,呆愣愣地睁着眼睛,感受贴着自己嘴唇的柔软触感,他眨了眨眼睛,迟钝地觉得眼睛很疼,眼泪从干涩刺痛的眼眶中滚落。
叶培昀伸手抹掉他的泪,温柔道:“怎么了小樾?”
“哥哥,我眼睛好疼。”
叶培昀闻言退开一点,掌着他后颈看了看通红的眼睛。
“是不是隐形眼镜戴太久了?哥哥帮你拿掉。”
孟樾绮点点头,抱着叶培昀的脖子睁大眼睛。
叶培昀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擦干净手指,伸向他的脸,孟樾绮睫毛颤了颤,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他轻轻贴着孟樾绮柔软的唇瓣碰了碰,“别怕小樾。”
孟樾绮于是又睁开眼睛,这次没有眨眼,只感觉到眼球被轻轻碰了碰,那种干涩刺痛的感觉瞬间好了许多。
“哥哥,好了吗?”
“好了,眼睛还难不难受?”
“好多了,谢谢哥哥。”
“没事。”叶培昀擦了擦手,眼神移到桌上的奶油蛋糕上。
“小樾,能喂哥哥吃蛋糕吗?”
“好。”
叶培昀笑了一声,拿塑料刀刮了奶油抹在孟樾绮红润的唇瓣,而后倾身吻住了他的嘴唇。
细细舔掉唇瓣上沾着的白色奶油,舌尖温柔舔开孟樾绮的唇缝,甜香在两人唇齿间蔓延,混合着津液被各自咽进喉咙。
叶培昀的手指撩开宽松的卫衣,温热的手掌贴上他腰侧白皙滑腻的肌肤,缓慢摩挲,弄得孟樾绮觉得身体发痒。
他被勾着舌头交缠,奶油早已经在两人口腔中吃完,只余下淡淡的乳香味萦绕。
叶培昀细细地舔他柔软湿滑的舌头,敏感的上颚,和洁白整齐的齿列。
温柔又狎昵。
纯情又挑逗。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住摩挲着孟樾绮温暖细腻的皮肤,逐渐往上,轻轻捻住了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挺立起来的小小乳尖,奇异的酥痒弄得孟樾绮身子颤了颤。
孟樾绮被含着舌头和唇瓣柔柔吮吸,他并不觉得难受和不适,只觉得好舒服,不自觉勾着叶培昀的舌头回应,吞咽不及的口水溢出唇角,被捏住乳尖捻弄的酥痒,让他忍不住贴着叶培昀的嘴唇轻哼,“哥哥……好痒……”
叶培昀稍稍退出来一点,同他鼻尖对着鼻尖,柔声道:“小樾哪里痒?”
孟樾绮睁开一双迷蒙的眼睛,乖乖掀起衣摆,一直拉到胸口上面,露出纤细柔软的腰腹和缀着两粒粉红乳尖的胸乳。
他低头看了看挺立的奶尖,“哥哥,这里好痒,为什么……”
叶培昀喉结滑动两下,嘴唇贴上粉嫩奶尖轻轻碰了碰,“小樾,应该是想哥哥亲亲这里,对不对?”
孟樾绮醉酒的脑袋几乎不能思考,他全身心的信赖叶培昀,懵然点头,顺着他的话道:
“要哥哥亲亲。”
叶培昀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绯红的脸。
“但是哥哥还没吃够蛋糕,怎么亲小樾?”
孟樾绮快要哭了,脑袋混沌一片,转头看向茶几上的蛋糕,伸手抹了一团奶油在自己的胸乳和腰腹,眼睛红红地看向叶培昀。
“哥哥,这样吃……可不可以?”叶培昀握着他腰的手紧了紧,奖励一般地亲亲他的嘴唇。
“当然可以,小樾好聪明。”
他低头用湿热的舌尖舔掉一点奶油,伸手把他掉下来的衣摆连同手指一起送到孟樾绮的嘴里,“小樾乖,好好咬住。”
“掉下来,哥哥就不亲你了,好吗?”
孟樾绮点头,乖乖把衣摆咬住。
叶培昀托着他的后腰和脊背,埋首在他胸前,缓慢而细致地舔掉他白皙皮肤上的奶油,每一下都引起孟樾绮敏感的战栗。
他含住其中一颗俏生生挺立的粉嫩奶尖,吮吸了两下,而后用牙齿咬住轻扯。
孟樾绮忍不住细细的哼,手抚上叶培昀的脑袋,五指插进他的发丝间,挺起胸往他湿热柔软的口腔里面送。
他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不知道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又痒又舒服,他的臀紧紧贴着叶培昀的胯部磨蹭,前端的性器硬的不像话,溢出的腺液洇湿了牛仔裤的布料,形成一小团深色的痕迹。
直到叶培昀把他胸口缀着的两粒奶尖都吃的水淋淋,褪去粉嫩,颜色变成鲜艳的红,咬着他其中一颗樱桃尖用力拉扯吮吸,孟樾绮扬起脖颈忍不住叫了一声。
衣摆滑落。
叶培昀从他胸前抬起头,眼底有些发红,他的性器禁锢在裤子里,被孟樾绮贴着他不断磨蹭的饱满臀肉弄得很爽。
他伸手揉捏孟樾绮小巧的耳垂,清润的嗓音变得有些哑。
“小樾,你不乖。”
“呜……”憋了很久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
孟樾绮红着一双眼睛,伸手抱着叶培昀的脖子,讨好地含着他的唇瓣咬了咬,软声撒娇。
“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小樾忍不住……”
叶培昀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嘴唇,弄得孟樾绮眼泪流得更凶,委屈咬唇,一双盈满眼泪的狐狸眼巴巴地看着叶培昀,小声叫道;“小樾错了,哥哥你亲亲我好不好。”
叶培昀掐着他下巴,向来温柔的眼底闪着幽暗的光,他柔声诱哄。
“小樾,哥哥可以亲你,但小樾不听话,要先接受哥哥的惩罚。好吗?”
孟樾绮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好,哥哥罚我。”
“乖宝宝。”叶培昀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夸奖道,“小樾自己把裤子脱掉,转身扶着沙发靠背。”
孟樾绮缓慢地撑着叶培昀的肩膀从他腿上下来,解开牛仔裤的扣子,连同内裤一起脱掉,白皙细长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乖乖扶着沙发靠背跪好。
他转头看着叶培昀,带着哭过的鼻音喊他,“哥哥,好了。”
叶培昀站起身,温热的手掌抚上他饱满软弹的臀,轻轻拍了拍。
“屁股翘起来。”
孟樾绮雪白的臀尖颤了颤,听话地塌下那把纤细柔韧的腰,饱满圆润的臀高高翘起。
醉酒后并不觉得把赤裸的下体暴露在叶培昀眼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只觉得有些害怕,不知道接下来等着他的惩罚是什么。
他抓着沙发靠背跪好,高高翘起屁股,本能向叶培昀寻求安慰,湿润的眼睛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叶培昀,声音有些发颤。
“哥哥,小樾害怕……”
叶培昀俯身,吻了吻他的臀尖,嘴上安慰道:“小樾不怕。”
手掌却握着他绵软的臀肉狎昵地揉,片刻后,拍了面前臀肉一掌,他控制着力气,不会打得很痛,只会带来轻微的震颤和麻痒。
孟樾绮从没被这样对待过,雪白的臀肉晃了晃,刚刚才止住不久的泪水又开始从脸颊边滑落,他竭力向后伸手,带着哭腔叫叶培昀。
“呜……哥哥。”。
叶培昀站在他身后,高大的身躯将他整个人笼罩,他拉住了孟樾绮的手,同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却极有规律地扇打孟樾绮的臀部,雪白的臀肉被拍得晃出肉浪,很快浮上桃花一般的粉。
孟樾绮并不觉得疼,只觉得委屈,还有些紧张,叶培昀打得很有规律,间隔时间是几秒钟,他每被打一下,心里就会想下一秒温热的手掌落在他屁股的感受,是麻麻的,痒痒的。
粉嫩瑟缩的穴口因为这种提前预知的感受,不自觉一下一下地翕张,甚至开始流出清液,给穴眼周围的嫩肉蒙上一层晶莹的水光。
孟樾绮不知道要怎么缓解身体深处的痒意,无措地叫,“哥哥,小昀哥哥……别打小樾了,我难受……”
叶培昀眼睛彻底红了,停了手,俯身吻了吻他湿润瑟缩的穴口。
“别怕,哥哥会帮小樾的。”
他掰开孟樾绮的臀瓣,手指沾了很多滑腻的奶油,尽数抹在那个粉嫩的小眼,舌尖探出来细细地舔,奶油化在口腔里,湿滑柔软的舌头毫无阻隔地舔上敏感的嫩肉。
孟樾绮紧紧抓着沙发靠背,扬起脖颈。
“啊……!哥,哥哥……脏……”
“不脏,小樾很甜。”
灵活的舌头舔软了穴眼周围的嫩肉,抵着翕张的软肉,探进更为湿热的甬道,舌头贴着敏感的黏膜内壁四处舔,嘴唇还包着外圈的嫩肉吮吸。
太舒服了,孟樾绮爽得探出一点殷红的舌尖,情不自禁摇晃着肉臀往叶培昀的脸上贴,一只手紧紧抓着沙发,另一只伸到下腹,握住硬挺的性器上下撸动。
他完全没有抑制舒服的呻吟,带着软软的鼻音哼唧。
“啊……哥哥,小樾好舒服……”
叶培昀说不了话,安抚地揉了揉他的腰,舌头在他体内动的越发快,不断地舔内壁凸起的一点,孟樾绮晃着腰随着叶培昀的节奏往他脸上撞,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叶培昀感觉到夹着他舌头的软肉在快速痉挛,知道他快要到了,舌尖往那一点凸起上快速弹动,嘴巴也含着他外圈的软肉吮吸。孟樾绮握着自己的性器撸动了十几下,射出乳白的精液,后穴里也痉挛着喷出一股清亮的液体,被叶培昀喉结一滚咽了下去。
前后同时高潮,孟樾绮失声地叫了一声,彻底没了力气,雪白的腿根颤颤发抖,抓着沙发跪坐下来。
叶培昀抬起头,下巴和鼻尖被他流出来的淫液打湿了,他俯身从后面抱住孟樾绮,柔柔含着他的耳垂吮,贴着孟樾绮的耳朵说话,“小樾,舒服吗?”
孟樾绮还沉浸在高潮余韵中没有缓过神,茫然转头,嘴唇擦过叶培昀的下巴。
“好舒服,哥哥。”
叶培昀掐着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硬挺的性器隔着裤子轻轻顶弄他的臀缝,“小樾可不可以帮帮哥哥?哥哥也好难受。”
“好,小樾帮哥哥。”
孟樾绮从他怀抱里退出来,跪坐在地毯上,伸手解开叶培昀的扣子,扯下他的裤子。
硬了许久的粗长性器霎时弹出来,几乎打到孟樾绮的嘴唇,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伸手握住尺寸骇人的鸡巴,叶培昀的脸那么温润俊秀,和这样的硕大粗长的鸡巴实在难以匹配。
他双手握住滚烫硬挺的性器,有些干,撸动的不太顺畅,混沌的脑袋艰难思考了一下,学着叶培昀刚刚做的,沾了满手的奶油涂抹到粗长的性器上,甜甜的滑腻腻的味道瞬间变得浓郁,萦绕在孟樾绮鼻尖。
孟樾绮看了看手中被奶油包裹着的鸡巴,喉咙不知怎地有些发痒,低头舔了一下湿润的冠状头。
叶培昀大腿猛地绷紧,气息变乱了,他伸手松松抓住孟樾绮的头发,小臂上青筋尽显,哑着嗓音道:“小樾,你不用……”
孟樾绮尝到了甜头,一只手覆上叶培昀摸着他头顶的手,拉下来,同他十指相扣放在叶培昀绷紧的腿面上,另一只手握着他的鸡巴,低头把他小半截柱身连同圆润硕大的龟头含进湿热的口腔。
第二天早晨,孟樾绮从纵欲过度的浑身酸疼中醒来。
他迷蒙睁开眼,反应了好一会儿,身后叶培昀温热的躯体把他整个人拢住抱在怀里。
昨晚疯狂而刺激的记忆随着意识清醒而变得清晰无比,他是如何叫着哥哥说自己还要的;是如何抱着叶培昀说还没吃饱的,是如何求着叶培昀用力操他,求他射进自己身体里的,当时的情景一幕幕展现在他脑海里。
这让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叶培昀,他怎么就能对着小时候的哥哥发骚发浪呢。
呵呵,他现在可算明白了,自己所谓恐同,实则深柜吧。
孟樾绮头疼的闭了闭眼,动动酸软得不像话的双腿和腰,迟钝地感受到自己身后的穴里撑胀的异物感。
疯了。
他想起来那是昨天晚上自己做爽了,抱着叶培昀撒娇说不想让他拿出去,说要含着他的东西睡觉。
真的要疯了。
孟樾绮痛苦捂脸,强忍着身上的酸疼不适,缓慢轻巧地拉开叶培昀环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小心翼翼地退出来,他赤裸着身体下床,衣服扔在客厅里早就脏了。
孟樾绮找到叶培昀的衣帽间,心里跟哥哥说了句抱歉,随手找了件宽松的毛衣和裤子套上,叶培昀的衣服对他来说有些太大了,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
他躲在卧室门外偷偷看了一眼床上的叶培昀,见他还好好睡着,松了口气,穿上客厅玄关边挂着的外套,换了鞋,背着包悄声关门离开。
直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叶培昀才睁开眼,赤着身体下床,撩开厚重窗帘看着公寓楼下孟樾绮离开的背影。
孟樾绮坐上地铁,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他坐着也不太舒服,昨晚高强度的性爱,再加上又含了一晚上叶培昀粗长的鸡巴,现在红肿的穴口还总有种合不上的感觉,最后一次做的时候射进来的精液,任凭叶培昀抱着他好声好气地哄就是不让人给他清理,还非要含着叶培昀的性器堵住,说要留住哥哥的东西。
刚刚实在是在叶培昀家里待不下去了,穴里又疼,自己只草草伸进去抠挖了两下,现在感觉隐隐有湿滑黏腻的液体往出流,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孟樾绮难受地动了动腿,好在叶培昀家离曲燃他们家不算远,坐地铁几站路就能到。
到了目的地,他急急忙忙出了站,到曲燃家的时候才八点半,轻车熟路地敲响了曲燃的房门。
曲燃皱着眉开门,显然刚从睡梦中被吵醒。
见是孟樾绮,靠在门边笑了笑,“樾樾老师,好乖,今天没迟到。”
孟樾绮身上有些黏糊糊的难受,跟着他进屋,坐了一会儿道:“曲燃,我……刚刚在地铁上被人不小心淋了豆浆,”他抿了抿唇,继续道:“能借你的浴室洗个澡吗?”
曲燃点点头,“当然了,要衣服吗?”
“要,谢谢。”
“没事,”曲燃坐近了他身边,“樾樾老师,今天怎么怪怪的,这么客气做什么?”
孟樾绮心虚地挪开一点,“没有。”
他还穿着从叶培昀衣柜里搜刮的衣服,衣服上面有他身上那股干净温柔的味道,孟樾绮甚至隐约觉得自己身上还有一股交合后的淫靡气味,他怕曲燃发现点什么。
“你快去帮我找衣服,我身上难受。”孟樾绮催促着曲燃,嗓音有些糯糯的哑。
“好嘛好嘛,找找找!”曲燃起身走向衣帽间,还暗自嘀咕,“好端端地又撒哪门子的娇……”
他拿着衣服回来的时候,孟樾绮已经在沙发上坐立难安了,伸手接过就转身进了浴室。
关门脱了衣服一看,浅色的内裤上确实印着黏腻的液体,好在不多,没有孟樾绮想的那么吓人。
他打开花洒,昨天叶培射的太多也太深,孟樾绮强忍着不适,伸进去两根手指,撑着墙壁抠挖里面残留的精液。
昨天做得太狠,后穴外面的软肉和里面都肿了,碰一下就难受得紧,他也不太会弄,大概弄好洗完之后,身上的皮肤都快被水泡皱了。
孟樾绮擦干身上的水,穿上曲燃的衣服,好在曲燃还算贴心,居然还给他拿了没拆封的内裤,就是尺码大了点,但也勉强能穿。
打开浴室门,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曲燃显然已经等了挺久。
“樾樾老师,你小姑娘啊,洗个澡都快一小时了。”
拿人手短,孟樾绮懒得跟他计较,“是啊,我是姑娘。”
洗了个澡感觉身上轻松多了,他在曲燃旁边坐下,“好了,昨天让你背的单词,我开始检查了。”
“第一个,兴奋;激动……”
曲燃清了清嗓子,“thrill,t,h,r,i,l,l。”
几十个单词检查完,没想到曲燃这小混蛋还真全背熟了,他也不是不遵守约定的人,道:“不错,有长进,你昨天说的奖励想好了没?”
曲燃道:“那是,不过奖励……我还没想好,上完课再告诉你,你到时候按着做就行。”
“好,那上课吧。”
孟樾绮也没多想,他拿出备课本凑近了些,“上次你的周测卷,很大一部分错的题都集中在时态转换和短语错误上……”
曲燃一心二用,一边听他讲题,一边看着孟樾绮的侧脸。
他要比孟樾绮高上小半个头,孟樾绮又比较纤瘦,自己的衣服穿在孟樾绮身上有些宽大,像班里那些女生说的什么男友衬衫,而且他刚用过自己的浴室,身上还散发着和自己一样的味道。
曲燃想着想着耳朵不自觉红了,抿唇移开了视线,片刻后又转回来。
孟樾绮没有吹头发,发丝被房间里的暖气蒸得半干,微湿的额发遮住一点眼睛和秀挺的鼻梁,有种别样的慵懒感和居家感。
曲燃的视线渐渐变得放肆,从他脸上移到脖颈,他穿的是自己一件圆领的卫衣。
领子有些大,露出一截细白修长的颈项,上面还缀着几点红色的吻痕,白皙的后颈上还有一个深深的牙印……
等等——
吻痕?
牙印?!
曲燃骤然反应过来,拉住孟樾绮正在给他写语法的手。
孟樾绮莫名地看着他,“怎么了?”
曲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生气,反正就是很生气,压着声音吼道:“怎么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他掐着孟樾绮的下巴,一双小狼似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你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哪儿来的?怪不得一来我就说你声音怎么这么哑,还借我的浴室洗澡,你刚刚屁股里面是不是还夹着那个野男人的东西呢?!”
孟樾绮涨红着一张脸,被比自己还小上两岁的曲燃用粗俗的话质问,不免羞恼,但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能转移话题,“你、你你你才多大,这些粗话从哪儿学来的,没大没小,我是你老师……”
“你别想转移话题!说,是哪个野男人?”曲燃又凑近了些,把他困在桌子和身体之间,他比孟樾绮高上一些,垂眸盯着他的脸。
孟樾绮逃避地垂下眼睫,眼珠子四处乱瞟。
后悔,当事人现在就是非常后悔。
早知道不为这几百块钱非要拖着疲累沉重的身体来上课了,这下好了,被小混蛋抓个现行,按他那性子,不问出来肯定不罢休。
疯了。
这让他怎么说,说他跟自己小时候认识的哥哥搞上了?
疯了吧。
曲燃见他半天不说话,也没了耐心,突然想到上回孟樾绮感冒,有个很骚的男人声音叫他‘宝贝’,听着离话筒很近。
“好你个孟樾绮,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也知道,就是上次你说你生病,在你床上叫你宝贝的男人吧!亏得我当时还真信了你,以为你真高烧感冒了。现在想想,你上回就是在骗人对吧?”
孟樾绮心说还真被他误打误撞揪出另一个奸夫,呃……
呸,什么奸夫!
他刚想开口解释,曲燃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跟个连珠炮似的,嘴里噼里啪啦说个不停,“好啊!你气死我了孟樾绮!你真是好样的,你才多大就乱搞关系啊?你就比我大上两岁!”
曲燃自己越说越气,见孟樾绮垂着脑袋跟个鹌鹑似的,像是默认了一样,心里的火气憋都憋不住,他一把扯过孟樾绮把人抱起来扛在肩上,迈步就往床边走。
孟樾绮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趴在他肩上挣扎着拍他的背,“曲燃,小混蛋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曲燃才不理他,把人扔在床上,上来就扒他身上的衣服。
孟樾绮被他弄得猝不及防,在他身下不停挣扎。也不知道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才十六七岁的年纪个子那么高就算了,力气还老大。孟樾绮本来就身上酸痛没什么力气,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逮着扒了个精光。
他死鱼一般躺在床上喘气,彻底摆烂了。
曲燃眼神跟要吃人一样,死死盯着孟樾绮皙身体上斑驳的痕迹,红红紫紫的吻痕遍布全身,一把纤细柔韧的腰上几道交错的深红色的指痕,就连臀尖上都有两个牙印。
曲燃看着看着,胯下的性器不知道什么时候硬了,把宽松的家居裤顶出一个很明显的帐篷。
他咽了咽口水,那种不知名的愤怒中还夹杂着陌生的渴望,他把侧躺着的孟樾绮翻了个身,让他跪趴在深色的床上。
“什么啊?你别太过分小混蛋啊——!”
孟樾绮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挤进他穴眼里的手指弄得叫出声。
曲燃的眼睛红了,掰开他饱满的臀肉,死死盯着被中间那一个操得肿的娇娇嘟起来的穴眼,又闭眼咽了咽口水,手指下意识探进红肿嘟起的穴里。
他就那样插了两下,过了会儿才猛然回过神,抽出湿淋淋的手指。
看着眼前明显被过度使用的红肿小穴,一想到是被哪个野男人插出来的,就气得要发疯,又觉得性器胀的难受,抱着泄愤的想法举着硬挺的粗长性器就横冲直撞地往里面插。
孟樾绮含了一晚上叶培昀性器的穴里湿软异常,没有过多阻拦就乖乖吞下了曲燃整根尺寸可观的鸡巴。
孟樾绮里面本来就肿得难受,现在被他莽撞地猛然一插,几乎感觉自己要死了。
他的眼泪都被逼出来,用力抓着身下的床单喊他的名字,“曲燃,啊——好疼……出去!”
曲燃头一次体会这种感受,性器被孟樾绮包裹着的感觉比自己撸要爽太多,他几乎刚一进去就想射。
闭眼等着那阵冲动过去,垂眸看着吃进他性器的穴眼,外围红肿的一圈软肉箍着自己的性器,里面又湿又软又紧,还会流水。
他忍不住用手掌拍了一下孟樾绮带着牙印的臀肉,曲燃不像叶培昀会收着力道,小混蛋下手没轻没重,把孟樾绮打得疼了。
孟樾绮身上没力气,眼睛里包着泪,细白的手指抓着床单往前爬,刚把体内那恼人的性器从身体里弄出去一截,就又被曲燃攥住脚踝抓了回去,‘噗呲’一声,粗长硬挺的鸡巴甚至比刚刚进得还要深,一下子捅到了底。
孟樾绮真感觉自己要死了,被插得扬着脖颈大口喘气,本来还憋着眼泪不想在曲燃面前丢脸,这下也顾不上了。
他攥紧床单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身后莽撞往他身体里顶弄的曲燃,“曲燃,我,啊……我真的不行……好疼……”
曲燃俯身,掐着他的下巴看他,一双亮亮的眼睛发红,“怎么?别人行,我不行?”
“不,不是……我好痛,里面肿了……”孟樾绮是真的难受,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抽噎着道。
“噢,”曲燃冷淡的应了一声,没放过他,仍然发了狠地往他里面撞,他是真的很生气,面无表情道:“你还知道肿了?昨晚跟那个野男人做得爽不爽?屁眼儿肿得跟小馒头似的,现在知道疼了?”
“呜……别再做了,曲燃……求你……”
曲燃被他叫得更硬,重重扇了一下他的屁股,咬着牙道:“你发什么骚,疼还夹这么紧勾引人。”
“我没有啊——!”
孟樾绮被他猛然变得剧烈的动作弄得叫出声,眼泪流得更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从那种疼痛中找到一丝爽利,太可怕了,他真的不能再做了,会死人的。
他在曲燃不知轻重的撞击下一手艰难撑着床转身,一手抚着曲燃绷紧的下颚,唇瓣讨好地贴上他的嘴唇,“曲燃……我真的不行,我会坏掉的……”
曲燃被他亲得一愣,感受到唇上柔软的触感,耳根渐渐攀上薄红,身下激烈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下来。
他偏了偏头躲开孟樾绮的嘴唇,忍了片刻后又转回来,红着耳根结结巴巴道:
“你,你再亲我一下。”
孟樾绮伸手摸着曲燃的侧脸,嘴唇重新贴上去,还探出一点舌尖舔他唇瓣。
曲燃的身体一僵,过了会儿犹豫着张开嘴,任孟樾绮湿滑的舌头滑进他的口腔。
孟樾绮的舌头也好软,舔着自己的上颚和牙齿,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好舒服。
曲燃无师自通地勾着孟樾绮的舌头舔吮,他的吻也和他身下的动作一样莽撞,孟樾绮的舌根都被他大力吸得疼了,不过好在是把这小子给安抚住了。
然而——
事实就是孟樾绮太过天真,咬着他舌头和嘴唇的曲燃变得更加兴奋,朝着他肿痛的甬道猛地一撞,无意间蹭过孟樾绮穴内很浅的敏感点,弄得他发出一声变了调的甜腻叫声。
“怎么了?叫得这么好听,是觉得舒服吗?”曲燃含着他的舌头含糊道,身下试探着往哪个地方顶弄,“是这里吗?老师。”
在这种时候被叫老师,孟樾绮羞耻得耳朵都红了,偏生被这小子找着了敏感点,他不会什么技巧,就可着那一点顶弄,插得孟樾绮又痛又爽。
孟樾绮很快就被操得受不了,抓着曲燃掐着自己下巴的手,舌头从他嘴里退出来,刚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开始掉,哭喘着喊他,“嗯啊……!曲燃,曲燃……”
“嗯。我在呢,樾樾老师。”
“不要了……我不要了……”他的手上不自觉用力,在曲燃手腕上留下几道红色的指甲抓痕。
曲燃亲了亲他的嘴唇,舌尖又探进去,“不可以不要,你要的。”
他一直快速而剧烈地朝着那一点弄,龟头蹭过敏感点,又深深顶入身体深处。
“啊……不行,曲燃……停下……”
孟樾绮被曲燃含着舌头吃,话都说不完整,嘴角流出吞咽不及的口水,打湿了小巧的下巴。
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男高中生的鸡巴比钻石还硬,这句话是哪位高人说的真理,他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
又一记重重的顶弄过后,孟樾绮哭喘着高潮了。昨天做了太久,前段的性器只能射出稀薄的精液,肿胀的后穴却依然喷出一股滚烫清亮的液体浇在曲燃深埋在他体内的龟头上。
他被干得爽的流出口水,眼白微微上翻,扬着脖颈喘息平复强烈的高潮余韵。
曲燃感受到浇在自己深埋在老师体内的龟头上热液,粗长的鸡巴被老师娇软的穴肉紧紧裹着吮吸,好像上面每一寸的青筋和脉络都被照顾到。
曲燃曾经听过班里的男生说过一些荤段子和荤话,说什么女生爽极了是会喷水的,他没想到想到孟樾绮居然也会这样。
曲燃不免有些兴奋,俯身贴在孟樾绮汗湿的单薄脊背,咬住他泛粉的耳垂,清朗的少年音带着情欲的沙哑,低低的,调戏一般的话穿过孟樾绮的耳膜:
“老师,这是什么?”
“樾樾老师,被你的学生干得这么舒服吗?都喷水了。”
孟樾绮处于高潮中的身子还在微微发颤,仿佛被曲燃直白的话语弄得极为羞耻,然而身子却更加敏感,湿软的穴肉里面好像有无数张小嘴儿一样嘬弄着曲燃的肉棒。
曲燃年纪小,不知收敛,完全不给他平复的机会,掐着他布满青红指痕的腰一刻不停地往他身体里操弄,额上的汗沾湿孟樾绮的脖颈,嘴里还在说不知哪里学来的骚话。
“老师,你里面好紧好湿好软,你被我操到高潮了,你还会潮喷,真的好棒。”
“里面还在咬着我吸,你是不是我的骚老师?嗯?”曲燃抬起他的下巴咬着他小巧的喉结舔。
“以后你都这样给我上课好不好?”
孟樾绮刚射过的身体敏感至极,根本顶不住他发狠地操弄,那种恐怖的快感堆积的太多,反而让人觉得难受
孟樾绮一双狐狸眼哭得通红,眼尾的红色泪痣像是上了颜料,越发鲜妍,摇着脑袋求人:
“不要了……不要了曲燃,求你……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跪趴在床上翘着雪白丰润的臀,细白的手指攥着深色床单想逃,却一次次被曲燃抓着纤细的腰和脚踝带回来,粗长的鸡巴重新深深肏进他的身体里。
孟樾绮真的快要死在床上了,身上好痛,穴里面也好痛,穴眼周围的红肿嘟起的软肉也被撞得麻木闷痛,他眼泪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往外掉,口不择言地骂人:
“呜……曲燃,小混蛋!我好痛……”
曲燃已经快要爽疯了,被他高潮后快速痉挛收缩的穴肉夹得太爽了,只知道一味掐着他的腰猛干,“对,我是小混蛋,老师不是被小混蛋干得潮喷了吗。”
“啊……你慢一点啊!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我慢不了。”
“我要干死你。”
曲燃小狼似的亮色黑眸染上情欲的红,牙齿叼着孟樾绮印着牙印的后颈皮肤,想要用自己的印记掩盖掉那个无比碍眼的痕迹。
孟樾绮脑子都快不清醒了,嘴里胡乱往外蹦名字,“啊!小昀哥哥……曲熵!”
“谁来,哈……救救我……”
曲燃不高兴了,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脸看着自己,“你叫谁呢?是我在干你,你只能叫我的名字。”
“呜……我不要你,我好痛……曲熵救救我……”
房门‘咔哒’一声,从外面朝里推开。
曲熵缓步走进来,站在床边。
他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盯着跪在床上动物一般交媾的两人。
“你们平常上课,都是上的这种课么。”
曲燃眼神跟要吃人一样,死死盯着孟樾绮皙身体上斑驳的痕迹,红红紫紫的吻痕遍布全身,一把纤细柔韧的腰上几道交错的深红色的指痕,就连臀尖上都有两个牙印。
曲燃看着看着,胯下的性器不知道什么时候硬了,把宽松的家居裤顶出一个很明显的帐篷。
他咽了咽口水,那种不知名的愤怒中还夹杂着陌生的渴望,他把侧躺着的孟樾绮翻了个身,让他跪趴在深色的床上。
“什么啊?你别太过分小混蛋啊——!”
孟樾绮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挤进他穴眼里的手指弄得叫出声。
曲燃的眼睛红了,掰开他饱满的臀肉,死死盯着被中间那一个操得肿的娇娇嘟起来的穴眼,又闭眼咽了咽口水,手指下意识探进红肿嘟起的穴里。
他就那样插了两下,过了会儿才猛然回过神,抽出湿淋淋的手指。
看着眼前明显被过度使用的红肿小穴,一想到是被哪个野男人插出来的,就气得要发疯,又觉得性器胀的难受,抱着泄愤的想法举着硬挺的粗长性器就横冲直撞地往里面插。
孟樾绮含了一晚上叶培昀性器的穴里湿软异常,没有过多阻拦就乖乖吞下了曲燃整根尺寸可观的鸡巴。
孟樾绮里面本来就肿得难受,现在被他莽撞地猛然一插,几乎感觉自己要死了。
他的眼泪都被逼出来,用力抓着身下的床单喊他的名字,“曲燃,啊——好疼……出去!”
曲燃头一次体会这种感受,性器被孟樾绮包裹着的感觉比自己撸要爽太多,他几乎刚一进去就想射。
闭眼等着那阵冲动过去,垂眸看着吃进他性器的穴眼,外围红肿的一圈软肉箍着自己的性器,里面又湿又软又紧,还会流水。
他忍不住用手掌拍了一下孟樾绮带着牙印的臀肉,曲燃不像叶培昀会收着力道,小混蛋下手没轻没重,把孟樾绮打得疼了。
孟樾绮身上没力气,眼睛里包着泪,细白的手指抓着床单往前爬,刚把体内那恼人的性器从身体里弄出去一截,就又被曲燃攥住脚踝抓了回去,‘噗呲’一声,粗长硬挺的鸡巴甚至比刚刚进得还要深,一下子捅到了底。
孟樾绮真感觉自己要死了,被插得扬着脖颈大口喘气,本来还憋着眼泪不想在曲燃面前丢脸,这下也顾不上了。
他攥紧床单转头,泪眼朦胧地看向身后莽撞往他身体里顶弄的曲燃,“曲燃,我,啊……我真的不行……好疼……”
曲燃俯身,掐着他的下巴看他,一双亮亮的眼睛发红,“怎么?别人行,我不行?”
“不,不是……我好痛,里面肿了……”孟樾绮是真的难受,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抽噎着道。
“噢,”曲燃冷淡的应了一声,没放过他,仍然发了狠地往他里面撞,他是真的很生气,面无表情道:“你还知道肿了?昨晚跟那个野男人做得爽不爽?屁眼儿肿得跟小馒头似的,现在知道疼了?”
“呜……别再做了,曲燃……求你……”
曲燃被他叫得更硬,重重扇了一下他的屁股,咬着牙道:“你发什么骚,疼还夹这么紧勾引人。”
“我没有啊——!”
孟樾绮被他猛然变得剧烈的动作弄得叫出声,眼泪流得更凶,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居然从那种疼痛中找到一丝爽利,太可怕了,他真的不能再做了,会死人的。
他在曲燃不知轻重的撞击下一手艰难撑着床转身,一手抚着曲燃绷紧的下颚,唇瓣讨好地贴上他的嘴唇,“曲燃……我真的不行,我会坏掉的……”
曲燃被他亲得一愣,感受到唇上柔软的触感,耳根渐渐攀上薄红,身下激烈的动作不知不觉慢下来。
他偏了偏头躲开孟樾绮的嘴唇,忍了片刻后又转回来,红着耳根结结巴巴道:
“你,你再亲我一下。”
孟樾绮伸手摸着曲燃的侧脸,嘴唇重新贴上去,还探出一点舌尖舔他唇瓣。
曲燃的身体一僵,过了会儿犹豫着张开嘴,任孟樾绮湿滑的舌头滑进他的口腔。
孟樾绮的舌头也好软,舔着自己的上颚和牙齿,原来接吻是这种感觉,好舒服。
曲燃无师自通地勾着孟樾绮的舌头舔吮,他的吻也和他身下的动作一样莽撞,孟樾绮的舌根都被他大力吸得疼了,不过好在是把这小子给安抚住了。
然而——
事实就是孟樾绮太过天真,咬着他舌头和嘴唇的曲燃变得更加兴奋,朝着他肿痛的甬道猛地一撞,无意间蹭过孟樾绮穴内很浅的敏感点,弄得他发出一声变了调的甜腻叫声。
“怎么了?叫得这么好听,是觉得舒服吗?”曲燃含着他的舌头含糊道,身下试探着往哪个地方顶弄,“是这里吗?老师。”
在这种时候被叫老师,孟樾绮羞耻得耳朵都红了,偏生被这小子找着了敏感点,他不会什么技巧,就可着那一点顶弄,插得孟樾绮又痛又爽。
孟樾绮很快就被操得受不了,抓着曲燃掐着自己下巴的手,舌头从他嘴里退出来,刚刚收回去的眼泪又开始掉,哭喘着喊他,“嗯啊……!曲燃,曲燃……”
“嗯。我在呢,樾樾老师。”
“不要了……我不要了……”他的手上不自觉用力,在曲燃手腕上留下几道红色的指甲抓痕。
曲燃亲了亲他的嘴唇,舌尖又探进去,“不可以不要,你要的。”
他一直快速而剧烈地朝着那一点弄,龟头蹭过敏感点,又深深顶入身体深处。
“啊……不行,曲燃……停下……”
孟樾绮被曲燃含着舌头吃,话都说不完整,嘴角流出吞咽不及的口水,打湿了小巧的下巴。
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男高中生的鸡巴比钻石还硬,这句话是哪位高人说的真理,他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
又一记重重的顶弄过后,孟樾绮哭喘着高潮了。昨天做了太久,前段的性器只能射出稀薄的精液,肿胀的后穴却依然喷出一股滚烫清亮的液体浇在曲燃深埋在他体内的龟头上。
他被干得爽的流出口水,眼白微微上翻,扬着脖颈喘息平复强烈的高潮余韵。
曲燃感受到浇在自己深埋在老师体内的龟头上热液,粗长的鸡巴被老师娇软的穴肉紧紧裹着吮吸,好像上面每一寸的青筋和脉络都被照顾到。
曲燃曾经听过班里的男生说过一些荤段子和荤话,说什么女生爽极了是会喷水的,他没想到想到孟樾绮居然也会这样。
曲燃不免有些兴奋,俯身贴在孟樾绮汗湿的单薄脊背,咬住他泛粉的耳垂,清朗的少年音带着情欲的沙哑,低低的,调戏一般的话穿过孟樾绮的耳膜:
“老师,这是什么?”
“樾樾老师,被你的学生干得这么舒服吗?都喷水了。”
孟樾绮处于高潮中的身子还在微微发颤,仿佛被曲燃直白的话语弄得极为羞耻,然而身子却更加敏感,湿软的穴肉里面好像有无数张小嘴儿一样嘬弄着曲燃的肉棒。
曲燃年纪小,不知收敛,完全不给他平复的机会,掐着他布满青红指痕的腰一刻不停地往他身体里操弄,额上的汗沾湿孟樾绮的脖颈,嘴里还在说不知哪里学来的骚话。
“老师,你里面好紧好湿好软,你被我操到高潮了,你还会潮喷,真的好棒。”
“里面还在咬着我吸,你是不是我的骚老师?嗯?”曲燃抬起他的下巴咬着他小巧的喉结舔。
“以后你都这样给我上课好不好?”
孟樾绮刚射过的身体敏感至极,根本顶不住他发狠地操弄,那种恐怖的快感堆积的太多,反而让人觉得难受
孟樾绮一双狐狸眼哭得通红,眼尾的红色泪痣像是上了颜料,越发鲜妍,摇着脑袋求人:
“不要了……不要了曲燃,求你……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跪趴在床上翘着雪白丰润的臀,细白的手指攥着深色床单想逃,却一次次被曲燃抓着纤细的腰和脚踝带回来,粗长的鸡巴重新深深肏进他的身体里。
孟樾绮真的快要死在床上了,身上好痛,穴里面也好痛,穴眼周围的红肿嘟起的软肉也被撞得麻木闷痛,他眼泪不要钱似的,大颗大颗往外掉,口不择言地骂人:
“呜……曲燃,小混蛋!我好痛……”
曲燃已经快要爽疯了,被他高潮后快速痉挛收缩的穴肉夹得太爽了,只知道一味掐着他的腰猛干,“对,我是小混蛋,老师不是被小混蛋干得潮喷了吗。”
“啊……你慢一点啊!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我慢不了。”
“我要干死你。”
曲燃小狼似的亮色黑眸染上情欲的红,牙齿叼着孟樾绮印着牙印的后颈皮肤,想要用自己的印记掩盖掉那个无比碍眼的痕迹。
孟樾绮脑子都快不清醒了,嘴里胡乱往外蹦名字,“啊!小昀哥哥……曲熵!”
“谁来,哈……救救我……”
曲燃不高兴了,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脸看着自己,“你叫谁呢?是我在干你,你只能叫我的名字。”
“呜……我不要你,我好痛……曲熵救救我……”
房门‘咔哒’一声,从外面朝里推开。
曲熵缓步走进来,站在床边。
他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盯着跪在床上动物一般交媾的两人。
“你们平常上课,都是上的这种课么。”
孟樾绮吓呆了,眼泪都被吓得憋了回去。
他被吮咬得湿红的嘴唇微微张着,吐出一截舌尖。眼睛脸颊哭得泛粉,未干的泪珠挂在下巴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被男人过度欺负疼爱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曲燃骑在他身后,性器还硬挺挺地插在孟樾绮的穴里,被他哥突然出现弄得丢了精,滚烫的精液打在孟樾绮肿痛的柔软肉穴里。
曲燃射完反应过来,扯过被子盖住孟樾绮赤裸的身体和两人交合的湿淋淋一片的下体。
“哥,你怎么进来不敲门。”
他从孟樾绮身体里抽出半硬的性器,看着曲熵问道。
曲熵唇抿得死紧,鼻尖能闻到房间里激烈交媾后淫靡的液体味道,皱了皱眉。
他看着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孟樾绮,竭力压着脾气,沉声开口。
“曲燃,你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么不入流的癖好。”
他从房间里出来,经过曲燃门边时,还以为从没关严实的门里传出的隐约哭喊是他的错觉,抬手敲了敲,却没有得到回应。
没想到推门见到的就是孟樾绮在曲燃身下被干得可怜兮兮的惨样。
他目光微微转了转,看向孟樾绮露在被子外面泛着潮红的一张脸,鼻尖眼角嘴唇都是通红一片,睫毛上甚至还挂着两滴泪珠。
曲燃其实还是很怕他哥的,之前不过是在强装镇定,注意到曲熵落在孟樾绮身上的视线,也管不了那么多。
“哥,是我强迫他的……”
他抿了抿唇,看了孟樾绮绯红的小脸一眼,“你别为难他。”
曲熵沉默着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曲燃心里打鼓,他在家里不习惯锁门,但当时被莫名其妙又来势汹汹的愤怒冲昏了头脑,早知道不拉着孟樾绮做了。
他哥现在发现了,孟樾绮以后肯定不能来给他上课补习了,而且刚刚看到孟樾绮闭着眼睛晕了过去,吓一跳,又觉得自己过分,毁了他的家教工作不说,还把人弄成这个样子。
曲燃现在心里就是非常后悔和懊恼。
就在他忍不住再要说话的时候,曲熵突然开口了。
“他身上那些痕迹,都是你弄上去的?”
“啊……”曲燃没想到曲熵会突然问他这个。
这要他怎么回答,他自己还想知道那些痕迹是从哪儿来的呢,但如果跟他哥实话说了……孟樾绮这个家教应该是彻底没戏了吧。
曲燃道:“是我,我……故意留下的。”
曲熵沉着脸没再说话,拿了一旁的沙发毯,把孟樾绮从他的被窝里捞出来,用毯子裹着打横抱起。
曲熵抱着人头也不回地往房间外走。
“他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我先带走了。”
曲燃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在原地看着他哥把人抱走的背影,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孟樾绮被身后隐秘处冰凉的触感弄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入目的天花板并不是他熟悉的曲燃房间的那一块,他皱着眉反应了好久,回忆起晕过去前的那一幕,只想哐哐撞墙。
回想他十八年人生中的三次做爱经历,第一次是和褚怀钰在寝室里,被回来拿书的宁淮撞个正着;第二次和叶培昀,醒来第二天被曲燃扒光衣服质问;第三次和曲燃,被人家亲哥撞见自己在他弟弟胯下被干得神志不清。
孟樾绮不免想发问,为什么每一次他跟别人做爱之后都能被人抓个正着呢。
他头疼地捏了捏鼻梁,转头寻找身后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从哪儿来,却看见曲熵扒开他的臀肉,手指沾着药膏正往他屁股里面送。
孟樾绮又把头转回来。
他想这个世界真的疯了。
他明显感觉得自己身上清清爽爽的,完全没有那股交欢后的淫靡气味,反而带着淡淡的香味,和曲熵身上那股乌木沉香的味道很像。
曲熵都看见他和自己亲弟上床了,还不把他赶紧撵走,居然还好心给他洗澡清理,甚至还在给他快被操烂的屁股上药?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做了会儿心理准备,转头看向曲熵,哑着嗓音叫了声。
“曲先生。”
“嗯。”曲熵在他身后抬头,“什么事?”
“那个……我,我自己来吧。”
孟樾绮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有羞耻,有不好意思,还有不知为什么面对曲熵一直存在的那种很深的不自在感。
曲熵垂眸,两指带着一团冰凉的药膏伸进他肿起的穴里。
他的嗓音像是某种醇厚红酒的质感,很低沉,“你自己能够到里面吗,很里面都肿了。”
孟樾绮不敢再看他,转回头脸蛋飞红,结结巴巴道:“没,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曲熵没回答,手指在他麻木的肉壁里摸,他的手指很长,能进到穴里很深的位置。
药膏冰冰凉凉的,抹在肿胀的穴肉里很舒服,孟樾绮涨红着一张脸,捂嘴咬着唇忍住想要溢出口的哼声。
直到曲熵的手指从他身体里面退出来,孟樾绮才松了口气。额上不知什么时候憋出了一层细汗,他用手背擦了擦,转过头正要和曲熵道谢,曲熵的手指就揉上了他红肿得嘟起一圈的穴口软肉。
孟樾绮哼出一声绵软甜腻的鼻音,愣了片刻后,慌里慌张地捂住嘴。
曲熵手指顿了顿,“很疼吗?”
“啊……没,没有。”
“你,这里很嫩。”曲熵重新给他抹药,“以后要节制。”
“嗯,好……”
给他上完药,曲熵擦了擦手,拉过被子盖在他赤裸的身上。
“我对曲燃强迫你的事情感到抱歉。”曲熵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沉声道。
孟樾绮现在脑子里很乱,很空,对这句话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好像怎么说都不对。
要说没关系?站在孟樾绮的角度上来看,反正曲燃是他的攻略对象,就算是因为昨晚上纵欲过度身体吃不消才拒绝,这种事早晚是和曲燃要做的。但站在曲熵的角度上,站在任何一个正常男性的角度上,遇到这种事怎么可能轻易说没关系。
要说他很介意?那家教肯定做不下去了,不做这个家教他当然还可以做别的兼职,但又要找什么机会接近他们两兄弟呢,虽然知道他们和小昀哥哥是朋友,但那点联系也太过于薄弱。
即使他心里也明白,无论怎么回答,可能都是一样的结果。
曲熵见他从床上坐起来后就一直垂着眸沉默,继续道:
“这件事不能怪你,但你虽然只比曲燃大上两岁,名义上他仍然叫你一声老师。你们之间发生性关系后,我认为也再难以维持学生和家教老师的关系。”
孟樾绮心说这不就来了吗,要委婉地辞掉他了。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曲熵缓缓开口道:“我大概从培昀口中知道你的事情,对于现在这状况我的意思是以后你给曲燃上课的时候,如果我在家,那么我会在一旁听课;如果我不在家,会拜托管家或者佣人在一旁,可以吗?”
他想了想,“对于曲燃这次犯的错,希望你不要介怀,如果你有想要的补偿,可以向我提。”
孟樾绮愣了半天,他面上不敢表现地太高兴,只在心里放烟花,这对他来说绝对算是意外之喜。
本来他就愁找不到机会和理由接近曲熵,这下好了,每周来上课,能同时接触曲熵曲燃两兄弟,机会多了,攻略起来不就事半功倍嘛!
孟樾绮垂着头,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好半晌才抬起头,脸上带着迟疑和纠结。
“谢谢您能不介意,如果这样那就最好不过了。”他做作地抿了抿唇,“不过补偿就算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有错。”
曲熵似乎笑了声,孟樾绮不确定是不是,他看到曲熵朝床边走过来。
在他身边坐下,羽毛掠过一般,指腹轻轻擦过他后颈的牙印,激得孟樾绮睫毛颤了颤。
“你今天状态不好,今天就不用补课了,工资照发。”
“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曲熵说完就从床边站起身,出去,关上门,垂眸轻轻捻了捻碰过孟樾绮肌肤的指腹。
极其考究合身的西装裤下鼓起很大的一团。
孟樾绮坐在床上,看着门被关上后松了口气。
他屁股疼,坐着不舒服,翻了个身抱着被子趴在床上,刚刚绷着的表情碎裂,嘴角大大扬起来,今天这顿操挨得不亏嘛!
想起什么,他在脑海翻出当前的数据记录,0098最近好像升级了,零碎的进度上涨不再麻烦地每次都播报,有一个历史数据查询可以清楚地看到进度上涨和成就达成的时间和奖励。
他一条条仔细翻开。
【第一次湿吻成就达成成就对象——图鉴5:叶培昀!奖励积分5点。】
【第一次解锁花式玩法——奶油蛋糕py成就对象——图鉴5:叶培昀!奖励积分10点,生命值5天。】
【第一次解锁花式玩法——dirtytalk成就对象——图鉴4:曲燃!奖励积分5点,生命值2天。】
【当前生命值】:4个月零5天。
【当前任务积分】:50点。
【当前支线任务完成数量】:3。
【当前阶段成就达成数量】:7。
【攻略进度——图鉴1:宁淮】:1%。
【攻略进度——图鉴2:路梓阳】:6%。
【攻略进度——图鉴3:褚怀钰】:9%。
【攻略进度——图鉴4:曲燃】:10%。
【攻略进度——图鉴5:叶培昀】:30%。
【攻略进度——图鉴6:曲熵】:2%。
又总结了一下现在的各项数据和主线攻略进度,所以最近这几天,除了宁淮的进度一直停滞不前,其他的人都有上涨,尤其是叶培昀,一晚上直接涨了百分之二十,要知道这可是主线攻略任务啊,又不是其他的小支线。他不禁感叹了一下,看来前一天没白挨那一整晚的操。
路梓阳和褚怀钰其实相对来说也涨了不少,但他仔细想想,好像最近这一个周,也没对他们做些什么啊,就是被褚怀钰爬了几天床,被他抱着睡了几晚上。
算了,孟樾绮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反正上涨了就是好事。
他正准备放松身体,抱着被子睡上一觉,0098的声音就响了。
【0098:恭喜您!当前三次ntr达成,成功触发隐藏支线任务:三人同行。】
【任务内容】:同时与两个攻略图鉴对象完成一次性行为,任务限时两周。
【任务奖励】:生命值3个月,积分60点。
【注意事项】:若达成第一次3p成就,额外奖励20点积分。
请您努力游戏,积极完成任务。
孟樾绮都快气笑了,他觉得这个攻略游戏的隐藏任务一个比一个黄,上次是口交,这回直接给他整个多人运动,他恼怒地质问0098:
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你们这隐藏任务是必须要做的吗?就没有人投诉你们的任务设置吗?
【0098:如果拒绝完成系统发布的任何支线任务,会扣除当前所有生命值和任务积分。】
孟樾绮在心里冷笑一声:呵呵,你们还搞霸王条款呢,全部扣除不就等于死了么。如果任务失败呢?
【0098:任务失败惩罚同上。】
孟樾绮:行吧。我宁愿自己没有触发这什么破隐藏任务,这对我过往十八年的人生是个巨大的冲击。
【0098:……您不会,任务触发的条件是三次ntr,您已经锻炼出了强大的心脏,即使是面对三人同行,依然不在话下。祝您任务成功,再见。】
孟樾绮:……
不是这0098什么时候升级成这样了?!怎么听那话都是别有深意啊!
孟樾绮愤愤地抱着被子在床上踢蹬了半天,直到扯到了肿痛的屁股才消停下来。
没有了将被辞掉的愁云笼罩,再加上昨天和叶培昀做了大半夜,一大早过来又被曲燃抓着狠操,骤然放松了精神,困意渐渐上涌,翻了几个身之后就抱着被子,脸埋在枕头里睡过去了。
这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
曲熵推门进来的时候,孟樾绮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微张着唇,一张小脸睡的红扑扑的。
他不由得在床头坐下,垂眸看着孟樾绮那张脸。
曲熵自认为对感情亦或者性事并不热衷。
十六七岁父母出事故去世,他带着年幼的弟弟独自生活,那些所谓的亲戚群狼环伺,好在他似乎很好地继承了父母的经商头脑,蛰伏几年,彻底掌权。那几年忙于和不怀好意的人斗争,根本没有时间考虑感情和别的。
后来公司在他手里渐渐步入正轨,能够平稳有序地运作之后,也交过几任女朋友,谈不上多喜欢,有些好感,相处也还合拍,但大多不长久。他能感受到跟她们之间没有激情,没有过多的探索欲望,等到女方彻底没有了热情,厌倦了这种乏味的相处之后,两人就分开。
往往是平淡着开始,平淡着结束。
但——
今天,他感觉自己沉寂许久的心里有了细微的波动,甚至连带着那种从不曾有过的无法控制的欲望也倾巢而出,来势汹汹。
孟樾绮在曲燃身下承欢的样子。
他高潮过后绯红艳丽的脸颊,微张的红润嘴唇,吐出来的殷红舌尖。
他哭红的眼眶,沾着泪珠的湿漉漉的睫毛,眼尾血珠一样的泪痣。
塌着的一把纤细柔韧的腰,高高翘起吃着性器的肉臀,白皙单薄布满凌虐痕迹的身体。
还有——被操得红肿的肉穴,带着绵软的哭腔叫自己的名字,说救救他。
每一处都让曲熵身体缓慢流淌的血液变得激荡,他知道那种变化来源于欲望。
是的,他对孟樾绮有着之前对待那些前任女朋友从未有过的欲望。
他见过许多漂亮男孩儿,艳丽的,清纯的,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甚至觉得反感。
在此之前,曲熵也从未对任何一个男孩儿产生过这种莫名的冲动。
曲熵垂眸动了动,拇指按在孟樾绮微张的唇边揉弄,微微探进去一点,指腹蹭过他下排有些尖的一颗洁白犬牙。
睡梦中的孟樾绮感受到唇上的触感,无意识伸舌头舔了舔探进他口中的指腹。
曲熵顿了顿,按着他唇瓣的手指不自觉用力。
孟樾绮蹙了蹙眉,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狐狸眼里带着刚睡醒的懵然。
曲熵在他睁眼的前一秒收回手,在身后轻轻摩挲了一下湿润的指腹。
“你醒了,睡得如何?”
“啊……挺好的。”
孟樾绮从床上坐起身,深灰色的被子从给他身上滑下来,露出一片赤裸莹白的皮肤,上面还缀着很多暧昧的红痕。
曲熵微不可察地动了动腿,拿过一边准备好的衣服递给他,“饿了吗,现在到了午饭时间。”
孟樾绮到了句谢,伸手接过衣服,是一件很宽大的厚款居家卫衣,他兜头套上,弄乱了一头稍长的微卷发。
本想说不饿,却被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叫声出卖,只好红着耳朵点点头。
曲熵笑了笑,看着他头顶翘起来的头发,起身时伸手替他抚了抚,“起来吃饭吧。”
孟樾绮见他转身背对着自己,三两下穿好了宽大的裤子,折了几折后从床上下来。
“我穿好衣服了,谢谢你,曲先生。”
曲熵转回身体,他很高,比曲燃还要高上两三厘米,居高临下地垂眸看他。
“我和培昀是很多年的朋友了,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叫我哥哥,或者——叔叔。”
孟樾绮愣了愣。
曲熵今年才二十八,比曲燃大十二岁,比自己大了十岁,让自己叫他‘叔叔’未免有些过了,而且还差辈了。
但是……叫‘哥哥’,不知道为什么也觉得怪怪的叫不出来。
孟樾绮嘴唇嗫嚅半晌,脸都快憋红了。
曲熵饶有兴致地盯着他逐渐变粉的脸颊,嘴角勾了勾,正要说不习惯也不用勉强,就听见孟樾绮微不可察的叫了句“哥”。
他又靠近了孟樾绮些许,脚尖同他只有两三厘米的距离,像是没听见,俯下一点身子,微微偏头,从胸腔里发出一声疑问,“嗯?什么?”
“哥……”
曲熵点点头,直起身笑了笑,“嗯,走吧,去吃饭。”
在曲家吃完午饭,曲熵提出要送他回学校。
孟樾绮几乎是受宠若惊,他睁圆了一双眼睛,连忙摆了摆手,“不,不用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很方便的。”
没想到曲熵却很坚持,他喝了一口茶,抬眸看他。
“不用客气,我正好顺路。”
再拒绝就显得扭捏了,孟樾绮抿了抿唇,“那就谢谢曲……呃,谢谢哥。”
他回到曲燃的房间收拾好自己的书包,看着床上散乱的衣服。
那还是他从早上从叶培昀家里穿过来的,孟樾绮不懂那些衣服牌子,只觉得看起来不便宜,于是让曲燃找了个袋子帮他装起来,自己好带回去洗干净,到时候还给叶培昀。
曲燃把衣服装好,递给他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手心,悄声问道:“我哥他……他没为难你吧?”
房门没关,曲熵就站在门外等着孟樾绮,还没开始补课,他好像就开始按照两人之前约定的来了,不让他和曲燃单独共处一室。
孟樾绮心虚,动了动手挣开,压着嗓音道:“小混蛋,你还知道关心我呢,都快被你害死了。”
曲燃后来也反省了,他垂下眼睫,片刻后又掀起眼皮,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孟樾绮,“樾樾老师,我知道错了,你下周还会来给我补习的吧?”
孟樾绮正要回答,曲熵走进来,接过他手里的袋子和背包,“东西都装好了吗?”
“嗯,好了。”孟樾绮仰脸看着他,“我自己拿吧,也不重。”
“没事。”曲熵自然地揽住他肩膀,“走吧。”
“嗯。”
孟樾绮跟上他的脚步,扭头看了看站在原地的曲燃。
他正看着两人的背影,向来张扬桀骜的脸此时看起来有些可怜巴巴的,像一头蔫头耷脑的小狼。
孟樾绮突然觉得有些心软,在心里叹了口气,两手伸向背后,指了指手机。
曲燃看到他的小动作,眼睛亮了亮,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到了车库里,孟樾绮打开后座车门正要往上坐,却被曲熵揽着腰拦住了。
“坐前面。”
“啊……好。”
孟樾绮想了想坐后座好像是不太礼貌,像是真把曲熵当成司机了一样。
曲熵帮他把背包和纸袋放好,绕到车前上了驾驶座,启动,车子驶离了曲家别墅。
孟樾绮掏出手机给曲燃发消息。
【yq:你哥没为难我,还让我继续帮你补习英语。】
待在家里坐立难安的曲燃巴巴地守着手机,终于等到了孟樾绮的答复,心下一块石头落了地,放松下来。
【小混蛋:那就好,樾樾老师,你今天……没受伤吧?对不起。】
孟樾绮看着手机上曲燃的回复,啪啪打字。
【yq:啊,现在爽完了知道关心我了?当时在床上说了多少遍不要不要,你非按着我弄,小小年纪鸡巴硬的跟个金刚钻似的,弄得我疼死了!小混蛋!!!】
曲燃心虚地揉了揉鼻尖。他当时就是看到孟樾绮身上那么多痕迹太生气了,就想着别人可以操他,为什么自己不可以。
只想把他按在床上干死他,结果真看到孟樾绮晕在床上又心疼又害怕,怕真给人弄坏了。
【小混蛋:对不起樾樾老师,我是小混蛋,我之后上课一定好好表现,你教我辛苦了,我让我哥给你涨工资好不好?你别生我气,我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孟樾绮冷笑一声。
【yq:还想下次?没有下次了!你猜猜你哥为什么让我留下来?以后每回我给你上课,他都要在一旁听着你知不知道?】
【小混蛋:真的假的?!我哥他疯了吧,他平时那么忙哪有时间来听你给我上课。】
【yq:呵呵。不信的话,下周六看着吧。】
曲熵余光看了看孟樾绮啪啪按着手机的手指,突然开口。
“你平时周末都来给曲燃上课,应该很少有时间出去玩吧。”
孟樾绮被他突然的说话声弄得手机都差点掉地上。
曲熵很快地偏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微微带着些疑惑,“你好像很怕我?”
“没,没有啊。”孟樾绮收好手机,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遇到个红灯,车子缓缓停下,曲熵指节分明的修长食指轻轻点了点方向盘。
“你面对我不用紧张,今天早上那件事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何况你还是培昀的弟弟,我不会怎么样你的,别怕我好吗?”
曲熵很认真地看着他。
他跟曲燃兄弟俩真的长得很像,只不过曲熵的眉眼更加凌厉,双眼皮很窄,眼睛深邃,这样看着人的时候,仿佛眼睛里有旋涡,要把人吸进去似的。
孟樾绮睫毛颤了颤,垂眸道:“好。”
曲熵笑了笑,“我可以叫你樾樾吗?”
“啊,可以,曲……哥你随意就好。”
孟樾绮在学校门口同曲熵告别,迈着沉重的脚步上楼回到寝室。
意料不到的是周日下午,居然三个室友都在,他们寝室的人有段时间没有这么齐过了。
从昨天下午开始在叶培昀家,一直到今天回到寝室,短短一天,孟樾绮却仿佛觉得过了一周一样,精神和身体都是又累又乏。
他关上门,有气无力地跟三人打了声招呼,放下东西,很快地换了身睡衣爬上床,把被子蒙在脑袋上就闭上了眼。
孟樾绮其实并不困,早上在曲熵的房间里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只是回来也没有事干,心里也很乱,闭着眼缓和紧绷的精神。
路梓阳本来在打游戏,见他回来了忙放下手机,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句话,就见人两下收拾好上了床,他看孟樾绮很没有精神的样子,有些担心。
起身走到孟樾绮床下,轻轻拍了拍被子,“孟孟,你哪里不舒服吗?”
孟樾绮把被子从头上扯下来一点,翻个身面朝着路梓阳,“没事,就是有点累,想躺一会儿。”
路梓阳凑近了些,伸手摸了摸他脸颊,他抿了抿唇,“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呀,都没回寝室。”
“啊,我哥哥过生日,昨天在他家。”
路梓阳想到了在食堂的那个高大俊秀的男人,眉眼不自觉耷拉下来,缓声道:
“噢,孟孟你躺一会吧,要是哪里不舒服要喊我。”
“好。”
路梓阳转身回了自己位置。
宁淮坐在书桌前,听完他们的对话转头看了床上的孟樾绮一眼,没成想和褚怀钰的眼神在空中对了个正着。
两秒后,宁淮垂下薄薄的眼皮,收回视线。
他们四人的寝室向来安静不吵闹,孟樾绮本来不想睡,闭眼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八九点。
其他几人没有开寝室大灯,只各自摁亮了桌上的台灯。
孟樾绮的意识朦朦胧胧开始清醒,半眯着眼睛换了许久,才彻底睁开眼睛。
他今天几乎是睡了快一整天,原本酸疼的身体好了些,就是屁股还隐约有点疼。
孟樾绮从床上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褚怀钰听见动静,斜靠着椅背,朝外滑了一步,仰头看着他,“醒了?”
孟樾绮点点头,双手撑着栏杆下床,走到开关边。
“我开灯了噢。”
他拍开灯,打了个哈欠走搭卫生间洗脸,刚拉开门掬了一捧水扑到脸上,就被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腰。
孟樾绮湿着一张脸抬头,从镜子看到抱着他的褚怀钰,拍拍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你又发什么神经,松开。”
褚怀钰把脸埋在他睡得温热的颈侧,“不放,你洗你的,我就抱一会儿。”
孟樾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好他这件睡衣是个比较宽松的半高领,能遮住脖颈上的痕迹。
他算是长了记性了,注意了身上这些东西,就连刚回宿舍换衣服都是拿到洗手间换的,就怕不小心又被褚怀钰看到,别跟曲燃那小崽子一样逮着他发疯。
他很快洗好脸,扯过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没有扎苹果头,额前微长的刘海被沾湿了点发梢。
他从褚怀钰的怀里转过身,“好了吗,我要出去了。”
褚怀钰摸了摸他刚洗完有些凉的脸颊,他胯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硬起来,狎昵地贴着孟樾绮大腿根蹭了蹭,一双桃花眼里盈着欲望,“宝贝,我想你了。”
孟樾绮,动动腿,鸡皮疙瘩都快被他的话恶心出来了,“褚怀钰,这是在寝室。”
他显然想起了那次被宁淮撞见的不愉快,蹙了蹙眉,“不要在寝室里发情。”
褚怀钰站直身体,垂眸盯着他的脸,“不在寝室里,那在外面就可以吗?”
“我不想跟你说了,让开。”
孟樾绮觉得褚怀钰就是个满脑子只有做爱和性欲的渣男,懒得跟他多说。
褚怀钰却攥住了他的手腕,“说清楚,我就放你出去,不然我就在这里操你。”
见孟樾绮抿着唇不说话,褚怀钰失去了耐心,上手就要扒他的裤子,把孟樾绮吓一大跳。
这哪能让他扒掉,自己身下那么多痕迹不说,屁股还肿痛着呢,再挨一顿操怕是真的要坏掉了。
孟樾绮忙拉着他的小臂,“好好好!我好好说,随你行了吧!快松手!”
褚怀钰勾着唇笑了笑,“好,记住你说的,随我。”
孟樾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隐隐觉得有一种把自己给卖了的感觉。
他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三人行的隐藏支线任务,其实要说的话,三人行在寝室里是最好实现的,毕竟寝室里三个都是他的攻略对象,聚在一起的机会比另外几个大多了。
但是不说现在他还没有攻略完,就说路梓阳和宁淮,宁淮是绝对不会和他们做这种肮脏的事情的,路梓阳看起来也不会,他那么单纯,应该只会觉得可怕,就是放在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都没办法接受吧。
孟樾绮推开褚怀钰出了洗手间,没想到路梓阳站在门外,疑惑地看了跟着他身后的褚怀钰,“孟孟,你们在里面干嘛呢?”
孟樾绮眼神不自觉瞟向背着这边的宁淮,面不改色地撒谎,“我在里面洗脸,褚怀钰非要进来尿尿。”
路梓阳嫌弃地上下看了褚怀钰两眼,褚怀钰没理他,径自回了自己的座位。
不知不觉又是三天过去,这几天里孟樾绮就怕叶培昀给自己打电话,发信息联系自己。
但可能是因为叶培昀自己心里也很乱的原因,发了几条短信之后就没再说什么。
但是今天实在不能再躲了,早上还得去上叶培昀带的那节心里影片赏析课。
说实话,孟樾绮至今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叶培昀,他一直把叶培昀当做自己的哥哥,尤其是知道自己得为了任务攻略他之后,对他就有很大的愧疚感,总觉得自己在利用哥哥对他的好。
那天晚上他的确喝醉了,但要是仔细想想,他觉得那时候自己还是有些意识的,他想其实自己是抱着哥哥不会怪他的心思主动勾引的,只不过那天晚上借着酒醉的借口,前两天彻底清醒后他就不得不直面自己内心龌龊的想法。
孟樾绮站在教室窗外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掐着铃声走进教室,教室里的同学自觉像之前一样自觉集中坐在前排,孟樾绮在靠墙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他不敢面对叶培昀,甚至没有戴眼镜。
他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其实叶培昀从他刚迈进教室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见他坐得离远远的明显在躲自己,抿了抿唇。
叶培昀这几天没有联系就是知道孟樾绮会感到别扭,他不想让小樾觉得自己在逼他,不想让他感到不舒服。
他也知道自己那天是情不自禁,他明明可以拒绝,但他没有。
他甚至放纵自己沉溺其中,一次次地把自己深深送进孟樾绮的身体里,射在他最里面。
叶培昀大概能从那种汹涌的欲望中抓住一点自己对孟樾绮的特殊情感,但他看得并不十分明晰,所以在孟樾绮躲着他的这几天时间里,他也在试着找出一个答案。
叶培昀继续放着上节课未播放完的电影,在电影的台词声中,看向垂着头的孟樾绮。
叶培昀的视线很温和,却犹如实质一般落在他身上,孟樾绮即使低着头,也能很明显地感受到。
他心里一直在默念:求求了哥哥,别再看我了,别再看我了。
这样的煎熬一直持续到下课铃声响起,孟樾绮如释重负,抓着书包立刻就想逃。
谁知道叶培昀在讲台上开口,“孟樾绮同学,请你留一下,其他同学下课吧。”
孟樾绮坐在座位上,等到教室里所有同学都走了,只剩下他和叶培昀两个人,随着叶培昀一步一步走近他,那种尴尬又焦灼的氛围变得越来越强烈。
他垂着头几乎不敢去看叶培昀的表情,手中的书包带子都被他抓皱。
叶培昀身上干净温柔的气息变得清晰,他弯腰在孟樾绮的旁边坐下,额头抵着他肩膀,声音很低很低。
“小樾,你觉得哥哥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