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因为受到阻碍而显得沉闷,“哥哥,我理解你的意思……这次去西藏,我见过很多相依为命生活在草原上的藏民,那么大的草场,那么恶劣的环境,只有他们和帐篷一起在那片瓦蓝的天空下生活在一起……在那里的两个星期,我想了很多。作为一个同性恋,我想,我不会为了结婚和一个女人生活在一起。但是,却很希望有一个那样的家庭。”
尽管我这一大段话充满了表意不明和话题跳跃,我大哥还是从中抓住了重点信息。
他思考了一会儿,问,“苏南怎么了?”
没有惊异我哥哥为什么会知道,我看着头顶黑暗的天花板,“没什么,无非是……呵呵,玩儿。”
我大哥“嗯”了一声,说,“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不得不说,这对于他来说太正常不过了。玩儿得开的人,很难一下子收心。尽管你对他来说是可以算得上是特别的,但是习惯了纵情声色的人,不会一下子变得忠贞无比。林洛见,你想要什么?如果是情人关系,那你们现在就是。”
我知道我大哥的意思,所以我一句指责苏南的话都没有。但是,这不代表了我不在意。
“……洛见,你需要给他时间。”我大哥说,“同样是玩儿得很开的人,他不像你。在认识他的时候,你已经对我承诺过‘要收心’,那小子……现在玩儿得正欢实。”
我伸手搂住我大哥的脖子,“哥哥,我不明白。”
“什么?”我大哥问。
“为什么……”我挑选着合适的字眼,“为什么你一直在为苏南开脱,在为他找理由?”
我大哥笑了,“我从来不为任何人找理由,我只是站在比较客观的角度上评说整个事情。我认为,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同仇敌忾对情人的谩骂,而是对你们的关系冷静的分析。我很不喜欢他,这一点儿我丝毫不觉得自己说得过多——这小子跟你一样没节操、自大、自恋,远远没你可爱,而且现在在试图拐走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他?”他抬起来我的下巴,在我额上落下一个吻,“但是,我弟弟喜欢他……不烧了已经,要是你再烧,我就亲自给你打一针,屁股上……”
哥哥,不得不说,你的恶趣味……真的很多。
“到底该怎么做,”我大哥最后说,“我不会给你提出任何建议。但是,你要知道的是,你想要的家庭的感觉,一直在这里。”
哥哥,这就是——永不抛弃的意义?
人生有时候会像一条河流,你永远不知道它会在哪里转弯,然后再换个方向继续流淌下去。
也许是因为之前祈封的事儿、也许是在澳洲那半年清心寡欲的生活状态、也许是去山西和西藏采访时带来的冲击和感悟、也许是我大哥对我的当头棒喝……也许,是和苏南的相遇——毕竟,他带给我的性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能超越那种强度和激烈。
就这样,我在自己25岁生日到来之前,慢慢褪去了往日里那种带着流里流气的所谓的“花花公子”的气质。
我没有再联系过苏南,也没有接到他的联系。
他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这种唯一,对我们这种习惯了游戏的人来说,是一大禁忌。也许,当初他选择我做他的情人,就是因为大家是同类,所以都不在乎身体上的出轨。
但是,我现在在乎了。
也许,会被避而远之。
周末的一个下午,我去报社做了近期稿件质量评估报告后,一个人开车到了城北区的一家公园。帝都的冬天,总是风太硬,阳光太直接。今天也是这样子,不过难得的没有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