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你来的?以为我心理有障碍?”
“不是这样的,你的家人爱你,只希望你给把心中的痛苦释放出来,就算失去了一切,你还有爱你的家人,看看他们,看看窗外的阳光,人生还是很美好的。”
吴云洲终于恍然大悟。
重度煤气中毒,心理医师,再加上这些人把他当成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大概是因为开煤气自杀了。
难道所有的人都会认错人?
难道这个叫什么朝林的,跟他长的很相像?象到令所有的人都认错的地步?
这样的概率几乎是零!
再加上医生不可能给一个出车祸的人连续做十几天的高压氧治疗的。
……
他心头一跳,一股寒意沿着背脊爬上来,蔓延至全身。
随后几天,他整个人后神恍惚的犹如一个木偶。
在镜中看到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时,他惊呆了。
这是他么?
他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的!
难道真的是疯了么?
他会是韩朝林?
他明明是吴云洲,明明是……
一时间,他真的混乱了。
他茫然的跟着这些陌生人出院,然后坐长途车回家。
坐车六七个小时,终于在一个极其脏乱的地方停下。
再坐出租车,回到了所谓是‘家’的地方。
年代久远的居民楼,灰败而陈旧。
这种老式的宿舍楼看起来狭窄又岌岌可危。
一家四口蜗居于其中一户,屋内堆放着各种电器生活用品,显得异常拥挤和杂乱。
来到属于他的房间,同样的狭小,家俱的简陋几乎大大超出了他的认知。
纵然头脑依旧迷迷噔噔,但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家绝对不是这样的。
可一开始想事情,便头痛欲裂。
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住下来,虽然过了二个月之久,但他依旧无法适应。
头脑却一天比一天清晰起来,不再浑浑噩噩,头痛的次数也减少了。
但他依旧搞不懂自己究竟是谁。
在洗澡的时候,触摸这具身体。
瘦骨嶙峋,肋骨尽现。
大腿手臂上的肉稀软的,再衬着几乎不健康的那种病态白。
浴室灯光下,就象一只褪了毛的弱鸡。
抬头望着镜中朦胧的人影,手指触摸到镜面,伸手抹去上面的水雾。
一张削瘦憔悴的面容便显在眼前。
眉目平顺而无神,五官虽然端正却极其普通。
盯着看一个小时,转眼就会忘掉其长相的那种。
他一阵眩晕,再定睛看镜中。
儒雅的五官,眉宇间英气逼人,一派的光风霁月。
嘴角噙着微微笑意,优雅至极,却在眼神深处透露出傲慢与漠然。
仿佛天下间没有任何人或物能让他在意而放在心上的。
被阳光晒成健康的肤色,矫健的身姿,不带一丝的赘肉。
每一个跟他发生过关系的女人,精心修饰过的手指最爱滑过他的胸肌,最爱将颈项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才是他!
没错,他不叫韩朝林,他……是吴云洲啊。
眼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