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嫁给陆缙言,辛苦努力的工作,甚至包括后面做的这一切,最终的目的都是进入陆氏财团的核心层。
原本她以为这个过程需要很久很久,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她都做好了打超持久战的准备,没想到老爷子这突然一病,给她搭了一条天梯,让她青云直上了。
梯子就在脚下,除了往上爬,她没有任何扔掉的理由。
眼下也一样,即便这个男人跟其他人一样对她冷嘲热讽,她也不会退缩,不会放弃。
她直白的提出了要求,陆鸷盯着手里已经空了的酒杯看了一会,蓦地将那酒杯往吧台上一放。
砰的一声,像是直接砸在了温寻那紧绷的弦上。
她看向那只杯子,目光还没收回,手腕突然被陆鸷攥住了。
轻轻一扯,她便倒到了他心口上。
他捏着她的下巴,挑起了她的脸,一双狼一样危险的眸子悬在她鼻尖之上。
“我现在很好奇,我算什么?”
“……”
这话把温寻给问住了。
“什……什么算什么?”
她眨了眨眼睛。
瞧这双眼睛生的多好,又圆又大,水汪汪的,骗起人来,根本不需要额外的伪装。
“遗嘱的内容你早就知道了吧?老爷子那种人你也能说得动,我真是小瞧你了。”
“……”
他以为她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她往老宅跑跑来的,是她给老爷子灌迷魂汤换来的。
“我没有。”温寻拧着眉否认。
话刚说完,人就被抱了起来,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幽深的目光紧紧的凝视着她。
“别急着否认。有没有我也不关心。我陆鸷还不至于为了那点破股份就跟你一个女人斤斤计较,我只想知道……”
男人的脸凑的近了一些,那卷长的睫毛几乎碰到她的睫毛。
“温寻,你走到南园,到底是无可奈何的妥协还是步步为营的筹谋?”
“……”
温寻的心在颤抖。
她明明知道此刻应该保持冷静,最起码表面要维持冷静,最好能装出无辜可怜的样子来哭一鼻子,哭诉自己的无辜,无奈,哭的梨花带雨,哭的男人心痛不已这才对。
可她做不到。
她那些原本让她自己都佩服的演技好像顷刻间烟消云散了,她什么都拿不出来,僵硬的像一段木桩子。
不对,不是僵硬,她连僵硬都办不到,她在发抖,从心里抖到身体。
而她的颤抖也被男人感知到了。
他的手臂越圈越紧,目光也越来越深冷。
此刻,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比陆缙言还像。
他以为是他牵着她的手一点点的把她拉到了身边。
实际上,她是踩着他一步步自己走过来的。
从看到遗嘱那一瞬间开始,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这女人的野心比他想的还要大。
她早知道这些,在他面前却滴水不漏。
她还问过他为什么不去跟陆缙言他们争抢遗产。
这算什么呢?试探吗?
所以,他这个人在她眼里又算什么?
刚才那一问是不死心最后的挣扎,现在,她用沉默回答了他。
陆鸷最后看了温寻一眼,蓦地松开了手,推了温寻一把。
温寻往外一斜,扶着吧台才没摔倒。
定定神,那人已经起身朝衣帽间方向走去了。
没一会,他就拿着户口本出来了。
他把那户口本往吧台上一扔。
随着那户口本落下,啪的一声,同时扔出的还有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