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流想起什么,一愣,背靠在窗台上说,“我有个问题,你说了我就帮你接。”
迟弥雪有点意外,笑意更盛。
贺承流实在看不懂她,启唇,把自己想问了出来,“既然会叫人帮忙,那天晚上明知道自己后背严重过敏,怎么没动静?昨晚明明打电话叫保卫科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和别人对打?”
都是一不小心就会死的事情,在她眼里好像稀松平常,她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要是不值钱,那她现在活着、追求的又是什么?
迟弥雪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有些错愕,随即了然一哂,伸手去摸烟。
贺承流提醒她,“医院不能抽烟。”
迟弥雪一顿,还是摸了支出来,在指尖把玩。
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有力,灵活地“逗”着那支细长的香烟。贺承流觉得舌根发胀,有点痒痒的。
他最大限度地活动舌头,试图忘记昨晚那种被放在指尖流连的感觉,舌尖用力抵了抵脸颊。
迟弥雪抬眸,笑着问:“那你呢?贺大少爷。不喜欢医院,为什么还来?”
她下床来,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向他走了过来。
窗台是个好地方。
贺承流以为她也想靠靠窗台,大发慈悲地挪出一个空缺,谁曾想,迟弥雪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没动静了。
两个人距离太近,贺承流又难受起来。
他抬手推她,试图得到一点喘息的契机。
迟弥雪纹丝不动。
她垂头看着光下的金发,慢悠悠数着数。
“一。”
“二。”
“三……”
“你干嘛!”贺承流挣扎无效,再度暴躁。
迟弥雪抓住他的手腕,俯身贴耳,慢悠悠地说,“要不要看看,你的手抓在什么位置了?少爷不会以为…… alpha的易感期只有一天吧?”
贺承流抬手推她,手能放在什么位置。
他反应过来,触电般地收回手,脸颊爬上红晕。
“说说吧,”迟弥雪问,“为什么来医院?”
贺承流不想面对面,这样压迫感太强,于是在逼仄的空间里艰难转身,后背对着迟弥雪,这样他能松快点。
“景亚说我是急救进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好好的,后来就头晕目眩,然后就来了。”
为了逃离迟弥雪,他极力贴着窗台,笔直的上半身向前倾出三十度,于是两个人之间最近的部位就成了他不自觉翘起的臀,和她不自觉翘起的……
嗯。
医院、窗台、完美的厚乳姿势。
迟弥雪额角突突直跳。
可贺大少爷完全不设防,对这个姿势没有其他理解。除了元素学之外,关于生理学,他恐怕还有得学。
甘甜味在空气中翻滚炸开,贺承流后背觉得莫名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