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之间,名不正言不顺,不应如此。”崔循犹如迂腐的老学究,缓缓道,“今日你由着性子放纵,焉知他日不会后悔?”
萧窈听得两眼一黑,点点头,“好。”
她喘了?口气,软声?道:“你不帮,我另找旁人……”
说着作势起身。
可崔循拢
在她腰间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倒收得愈紧,甚至令她觉出几分疼痛。
不欲她靠近,却更不准她离开。
拧巴得要命。
药效催化之下,萧窈被?折磨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彻底没了?脾气,勉强问道:“你究竟要如何?”
崔循却问:“你还想找谁?”
萧窈想了?想,一时没想起来。
便没回答,只将脸埋在他?肩上?,翻来覆去地念叨:“我不舒服……”
她这话并非作伪,天?水碧色的?衣裙如莲叶铺开,双腿焦躁而难耐地绞在一处。像是离了?水,被?晾在岸上?暴晒的?鱼。
这时候,再说什么请医师已经无?济于事。
崔循思及有人见着她这副情态,纵使是医师,也顿觉难以接受。只恨不得将她藏起来,在他?怀中,只他?一人能看。
便是再怎么克己?复礼,终归不是断情绝欲,萧窈再一次吻上?来时,他?僵了?下,没再躲避。
与上?回在马车中短暂的?亲吻不同,此?番格外热切,不再仅限于肌肤相贴。他?尝到?了?唇脂的?味道,以及香香软软的?、灵巧的?舌尖。
恍若烈火燎原,理智所剩无?几。
曾经旖旎的?梦成了?真?,他?这才知道,原来现实比梦境还要完美。
“萧窈,”他?抬手摩挲着萧窈的?脸颊,舔去唇角津液,哑声?问,“我是谁?”
萧窈被?问得猝不及防,愣了?愣,才慢吞吞道:“崔循。你为何……”
只是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完,尾音就被?崔循吞在口中。
他?的?姿态极为强势,像是压抑许久,终于有了?倾泻之处,最后萧窈几乎喘不过?气来,攥着他?的?衣袖呜咽。
这样亲密的?接触非但没有缓解,反倒加重了?她的?折磨。
崔循稍稍退开,额头依旧相抵,以一种笃定的?口吻开口:“萧窈,你应嫁我。”
萧窈茫然。
到?现在,她的?脑子已经算不得多清楚,更没想到?崔循会在这种时候同她谈婚论嫁!
“无?论你与谢潮生?是否有约在先……”崔循从未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可他?还是哑声?道,“都应嫁我。”
他?与谢昭数年交情,早知对方要想萧窈提亲,无?论如何都不该如此?。但这番话说出口后,反倒如释重负。
哪怕不愿承认,但这就是他?许久以来心中所想。
萧窈怔怔道:“什么有约在先?”
崔循低低地笑了?声?,复又吻她。
“你应爱我,”崔循的?声?音再无?往日的?清冷,哑得不像样,唤着她的?名字道,“只爱我。”
他?实在是个学什么都很快的?聪明人,初次亲吻时,生?涩得要命,如今却仿佛已经掌握了?诀窍。
端详着她的?反应,拿捏轻重。
总是等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时,才稍稍退开,旋即又贴近。
萧窈被?他?亲得七荤八素,脑中早已是一团浆糊,顾不上?想他?都说了?些什么,只含糊地呜咽应下。
船舱中铺着层茵毯,她却仍觉硬,只肯趴在崔循身上?。
绾发的?发簪摇摇欲坠,终于还是跌落,青丝如瀑散下,带着幽微的?香气。
崔循抬手抚过?她的?鬓发,沿着脊骨一寸寸下移,累得萧窈战栗不止。
“我不能……未成亲……”崔循似是在对她解释,又似是自?言自?语提醒自?己?,“此?间太过?仓促,若有孕……”
萧窈听得断断续续,难耐地挪动。
崔循扣在她腰上?的?手收紧,哑声?道:“别动。我帮你……”
他?到?如今这个年纪,自?然不会一无?所知。
但从前见那些士族儿?郎揽着侍女?、乐妓厮混,只觉不堪入目,甚至看着他?们沉溺于情|欲时的?作态,隐隐感?到?恶心。
是以他?这些年未涉情|事,清心寡欲。
而今,那些所谓的?冷静、克制不复存焉。
船舱中的?白瓷瓮中,供着几枝新摘的?莲花,花瓣娇柔,犹带水汽,因画舫的?微微晃动而战栗。
萧窈浑浑噩噩,分不清身在何处。
崔循一手在她裙下,又扣着后脑依旧吻她,将唇齿间溢出的?娇|吟悉数咽下。亲吻时不可抑制地有些凶狠,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拆吃入腹,才能稍稍缓解自?己?无?处排解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