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看,我们大概是千里挑一的有缘人,能隔着千里听见彼此的声音。”
柳九九顿住,攥着菜刀的手紧了紧。她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油腻腻的手,叉着腰举着菜刀,瞪大眼睛环顾四周,“你说你是哪儿的人?”
“京城。”周凌恒回答。
事情这么荒诞,柳九九当然不信。她举着菜道推开门,丫鬟糯米正贴着门板偷听她自言自语;她突然开门,糯米差点栽在她的菜刀上。
柳九九将菜刀往头顶一举,用手掌抵住糯米的额头,“糯米,你去房顶看看有没有人。”
糯米点头应了一声,忙转身去搬院中的梯子。糯米爬上高处,伸长脖子看了眼房顶,回道:“小姐!房顶没有人!”
“你再仔细瞧瞧。”
“小姐,这附近除了你跟我没有别人!”糯米从木梯上下来,迈着一双小短腿跑过来,她伸手摸了摸柳九九的额头,“小姐?你是不是又生病了?”
柳九九一巴掌拍掉糯米的手,耳朵里又传来周凌恒的声音:“我不在房顶,我在京城,你得信我。”
“……糯米,你有没有听见人说话?”柳九九望着一脸茫然的问跟前的糯米。
糯米怔怔望着自家神神叨叨的小姐,顿了一会才摇头说:“小……小姐,糯米什么也没听见。”
“好了我知道了。”说罢走进厨房,“啪”一声关上门。
没一会,糯米隔着门板听见厨房里传来小姐一惊一乍的声音。她戳开薄薄一层窗户纸,瞧见自家小姐正举着大菜刀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糯米被自家小姐这幅摸样吓得不轻,心想难道小姐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身了?她慌了神,心底顿时没了主意,索性提着裙摆往外跑。
糯米跑回酒楼大厅,拽过正在柜台算账的年轻男人,“土豆土豆不好了!小姐……小姐她疯了!”
土豆算完账,拿起算盘摇了一下,蹙眉看着糯米,“出了何事?”
“小姐小姐她拿着菜刀在厨房砍锅铲,神神叨叨自言自语。”糯米攥着土豆的衣袖,想起小姐那副摸样,就跟发羊癫疯似得,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土豆曾是柳爹的贴身护卫,柳爹去世后,土豆便带着小他五岁的柳九九和糯米来了柳州城,在繁华闹市处开了这家九歌馆,卖好酒好菜赚钱过活。土豆临危不乱,指挥糯米:“快,快去把店门关上,把客人清走。”
糯米应了一声,忙转身清理店内的客人;糯米把客人清走后将门栓好后,糯米攥着土豆的袖子回到后院厨房,鬼鬼祟祟来到厨房窗下。
土豆推开厨房木格油纸窗,偷偷看着厨房内自言自语的柳九九。
糯米也跟着覷了一眼,她戳了戳土豆的胳膊,“土豆,小姐……不会是疯了吧?”
土豆蹙着眉,捏着下巴一本正经道:“小姐可能是在跟锅和菜刀勾兑感情?”
他的声音刚落,就看见柳九九举着菜刀在原地蹦了一蹦,继而举着菜刀仰天狂笑三声:“奇了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