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毯子。
一屋子孔语自认为格调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
孔语趴在浴缸边问老林:“我问你个问题啊,你不觉得你在我旁边洗东西特别煞风景吗?”
老林说:“媳妇儿,我怕你睡着了滑进浴缸里呛了水。”
孔语说:“别叫我媳妇儿。”
老林犹豫了一会儿,问:“那,老公?”
孔语吓得差点把脑袋磕在浴缸沿上。
“你叫我什么?”
老林这回叫得特别坦荡:“老公——”
他地把毯子从盆子里提起来拧干,放进另一个盆子里,顺手在浴缸里摸了摸,然后对孔语说:“水凉了,别泡了。”
老林站起来,一米九二的个子足以笼罩着孔语,而他干家务活时又特别勤快且手脚麻利,孔语心里纠结了半天,心里对精悍猛男的憧憬还是打败了魁梧大妈的印象。
“万一我们成了,你还是叫我媳妇儿吧。”
老林正端着盆准备去晾毯子,孔语这话一出,让他顿时挪不动脚了。
孔语说的是万一成了,听在老林的耳朵里,却是板上钉钉的成了。
老林激动了——他压根忘记了孔语上回说了好转头又跑的尿性,把盆往地上一搁,跪下来握住孔语的双手。
“小孔,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孔语这回做了准备,老林握住他手的时候,他就像一条鱼一般,灵活地滑了出去,顺手掐灭了香薰蜡烛。
“你语文成绩是不是不太行?”
老林有点怔忡,几秒种后反应过来,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小孔,我念书不行,但是要说学东西,没人比我有决心——”
“打住!”
孔语在心里又骂了自己一句。他总是吸取不了教训,老林这人就不能用这么迂回的方式,他从脑子到神经,就没一根是弯的,怎么能理解说话的艺术。
“我的意思是说,今晚就当个露水情缘,至于今后怎么样,你去想想,我也去想想,觉得行,咱们试着处处,不行,今晚就当做约了。”
孔语就怕老林来一句我上了你,要对你负责,还特意补了一句:“其实吧,我也很久没做过了,□□一攻心,人就容易冲动,所以今天也不全是你的错……”
他忙着解释,没有注意到老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甚至连一句赞同或者拒绝都没说。
等他说完了,他才发现气氛有点不对劲。
老林好像在压抑着什么。
孔语身子一缩,敏感地察觉到,自己可能有什么话把老林惹怒了。
露水情缘?因为老林活不好所以没下次冲动了?还是说没下雨了让老林先回去?
孔语摸着良心承认,老林对他是实打实的好脾气,不管自己怎么作着都一声不吭地承受着,又因为老林平日爱唠叨神经粗,孔语下意识就觉得老林这人好欺负,卯着劲儿作威作福。可是老林一发怒,孔语却有些怂了。
他不是殷末,三脚猫的功夫加上细胳膊细腿儿,三两下就能被老林摞倒,看看殷末上回那惨样,孔语觉得自己有必要服个软。
他想了个馊主意。
老林一言不发去晾毛毯,孔语迅速捞过浴巾披在身上,软着腿一瘸一拐地回了卧室开始铺床。
既然是露水情缘,几个小时和一晚上也没差,干脆今晚把老林留下来住一晚,两人往床上一躺聊会儿天,一来消消老林的火气,二来说不定两人同床一晚,就触发了什么妙不可言的反应——他的床够大够软,连殷末都很喜欢,培养一段缘分,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