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这才慢吞吞爬起来,十分钟不到完成洗漱换衣,打着哈切接过叶逐明手里大包小包的礼物,一起上了车。
——————
不得不说,叶逐明愿意花心思讨人喜欢的时候,真的很能讨人喜欢。他此前差使陆昼当“卧底”,把谭枕月首饰间衣帽间都了解了一遍,挑了款buccellati的黄金蕾丝手镯,上面镶嵌了三颗四克拉的钻石,细钻无数,毫不夸张地说,叶逐明打开盖子时连富丽堂皇的厅堂都更亮了。
谭枕月简直笑得合不拢嘴,她曾经想找这个品牌定做一套,偏偏相中的那位设计师在她预约前就封山了,失之交臂,没想到叶逐明能送来。
她只当叶逐明和她心有灵犀,欣赏水平相似,不知道是陆昼早早给叶逐明发了谭枕月没能送出去的尘封的设计图。elise早年收藏了许许多多款珠宝,恰好就有这么一件和那设计图极为相似,叶逐明也就借花献佛了。
“你这孩子,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好收。”谭枕月嘴上责怪,眼睛却已经移不开了。
叶逐明笑得乖巧懂事:“阿姨,您太客气了。国庆的时候陆昼来法国,带了那么多礼,我爸爸也没客气。这镯子我跟陆昼都带不了,再者宝玉配美人,还指望您来让它见见天日呢。”
他倒不是说假话,陆昼来那会儿送的东西里有一样是班章青饼,零几年的珍品,叶逐明因为叶枫的熏陶略微懂茶,知道去年时同款茶饼在国际拍卖场上拍出了百万高价。为了图吉利,陆昼提来的一共十饼,还比那拍卖会上的多四饼。
会客厅很大,陆浆夜坐在离他们最远的沙发上,少见地感到头疼。
她看到叶逐明就烦,刚才在一张桌上吃饭已然耗尽耐心,也不愿再看他和谭枕月俨然一家人的亲密模样,放下茶杯起身:“我去花园坐坐。”
“去吧去吧,”谭枕月正在被叶逐明戴镯子,头也不抬,“晚点儿陆家人要过来,一起吃晚饭,你别急着走。”
谭枕月敷衍地抬手。
陆昼看着她清瘦背影,拿起披肩跟了出去。
“姐。”他把东西递给她,“外头没有暖气,小心着凉。”
陆浆夜坐上藤椅,将披肩盖在腿上:“你进去吧。”
陆昼把旁边的椅子也拉了过来,挨着陆浆夜坐下:“没事儿,我陪你坐坐。”
宋怀然来那一趟,算是把必死的陆浆夜救了回来。她和陆压一直住在那宅园里,陆氏集团还是移交给了陆昼,秦影构依旧在副总的位置上辅佐他。这个人多年来一直变化身份,跟随“陆压”,庞大的陆氏集团在这大半年时间里也成功完成了“改朝换代”,偶尔有重大会议,陆浆夜才会来“镇场子”。
不得不说,他姐在陆氏二十年,积威颇厚,哪怕已经从顶端退了下来,但只要坐上会议桌,那些个五六十的董事股东们都乖得跟她孙子一样。
陆昼也明白自己经验不足,遇到事了还是会请教陆浆夜,两人来往频繁,陆浆夜看着完全没有之前那股囚禁他的偏执劲儿,恢复到熟悉的有些难以亲近的模样。
可叶逐明是不管这些的,在他眼里陆浆夜的形象极为可憎,尽管此前陆浆夜对陆昼那极端的占有欲里并不包含爱情,但她毕竟那么强势地朝他宣誓过主权(还杀过他一次),叶逐明看她丝毫没有对所谓“家族长姐”的尊敬,完全将其视作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