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霄走后,雷大将忍不住对风大将道:“为什么给一个小辈面子,我们元帅……”
他顿了顿,忽然伸手一挥,一层护罩挡在了门口处,才说道:“元帅死的这么憋屈,你就不想报仇么!”
“找谁报?”
风大将叹了口气:“皇室?仲裁院?还是整个国朝?亦或是姜家的小崽子?你都快五十岁了,为什么还这么幼稚。”
他看了眼那巨大的身体,目光中带着一丝缅怀还有悲痛,“我们跟了元帅有三十年了吧,毕业之后就被选拔成为了元帅的亲卫兵一直到现在,曾经在一起的,现在都已经不见了,死的死……逃的逃,只有我们两个还留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你难道不清楚么……”
“只有元帅愿意,没有人可以杀死他,督主不行,而大内的那位大总管,也不行。”
“他会死,是因为他妥协了,为了国朝的安定……他妥协了。”
风大将叹了口气,“位置再高,我们也只是国朝的一名军人,军人就要有军人的样子,保卫国朝,忠于国朝,不管其他。”
“可我就是不服气!”
雷大将怒道:“元帅为国朝立下了多少功劳,他是国朝最大的英雄!可是就这么……就这么……”
“没有办法。”
风大将说道:“他的存在,对国朝就是不安定的因素,什么是英雄?只有死了的人,才能叫英雄啊。”
“哎……”
雷大将愣了愣神,旋即长叹一口气,神色突然颓废起来,“罢了罢了,以后国朝如何,我也不想管了,你说的对,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再过几年我就请辞,回老家做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吧。”
……
而这时,出了军部的庞霄,忍不住脸色一白,不过一闪即逝。很明显,那些强大的威压让他也不好受,能以一介b级巅峰之身,硬抗这么多威压,已经算是不错了。
回到情报处,那两名手下将匕首送去研究,而庞霄直奔情报处里。
所谓的探查,不过是个形式,高层都知道那是怎么死的,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情报处内,薛射雕第一次放开了恐惧气息所形成的阴霾,露出了整个情报处的室内。
黑色的空间下,除了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还有一个独臂人之外,再无其他。
而桌子上则是许许多多的文件,每一份,都代表着一个案子,或大或小,事必亲为。
薛射雕招了招手,一把由恐惧气劲形成的椅子出现在对面,“坐。”
庞霄坐在椅子上,注视着他。
“见到了?”薛射雕埋头用独臂批改着文件,随口问道。
“见到了。”
“如何?”
庞霄想了想,答道:“一名英雄。”
这个回答,很完美。
因为只有死了的人,才能算是英雄,作为英雄,他会被国朝祭奠,奉为象征,但是代价就是死亡。
薛射雕沉默,房间里只剩下鼻尖触碰到纸张上的沙沙声,良久,那沙哑的声音才叹道:“最好的归宿了。”
一纸文件从他手上飘出,缓缓落到了庞霄的面前,“这几个人,都是之前袭击圣京市的,给我查查他们是什么组织,有什么人,顺道代表审判所去一趟仲裁院,核定一下姜阴阳的赏金。”
庞霄也沉默着,看着漂浮在面前的文件就是不接手,半晌才忍不住道:“又是形式。”
“从古到今,所有的事情都要有形式,否则就没有意义。”
薛射雕说道:“自己懂,但是旁人不懂,所以形式很有必要。”
“我明白了。”
庞霄接住文件,说道:“我会将一些结果呈现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