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快乐,谢令闻!”
谢妄本来配合着凌鸣玉出演,毫无意料间,忽然听到凌鸣玉说出这句话。
几乎在凌鸣玉开口瞬间,他便犹如坠下高崖,整个人极速往下掉,刺激和失重感仿佛令他魂肉分离,诡异的是,他却并不感到害怕。
上辈子自从灭族之后,谢妄便再也没听过生辰二字,他甚至早已忘掉,原来,人是会过生辰的。
或许不是如坠高崖,谢妄恍惚间想,而是如赴云间。
谢妄的异常,凌鸣玉并未察觉,他放下木盒,取过糖兔,说:“这是给四岁谢令闻小朋友的生日礼物,小朋友这个时候喜欢吃糖,简直太寻常不过了。但糖虽然好吃,却不能多吃。念在今天是你生日的份上,可以放纵一回。”
说罢,他把糖兔摆在谢妄面前,又取过斑竹管玉笋笔:“这是给谢令闻小朋友六岁的生日礼物,六岁是时候去学堂上学了,没有一支好笔怎么成呢?希望这支笔可以陪你过五关斩六将,成为学堂之星。”
凌鸣玉又取过香囊:“这是送给你八岁的礼物,八岁的你应该开始攒钱了。”
他突然打趣:“毕竟要攒钱娶未来道侣。”
“十岁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开始习剑了。”凌鸣玉似乎不愿回想某段惨痛的回忆,加快语速道,“剑你应该有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剑好,所以我送给你一个剑坠——不管你用什么剑,都可以挂在上面哦。”
……
凌鸣玉最终再次取过木盒:“还有这个,是送给十三岁的你的私印,上面刻的是你的名字。”
至此,凌鸣玉确实的谢妄过去的十年,都在这一份份礼物中补全。
而谢妄也终于从难以言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他取过一看,印章上刻着“谢令闻”三字。
不是“谢妄”,而是“谢令闻”。
凌鸣玉挠挠头:“其实一开始,我是想亲自给你刻的,但是…你也知道……”凌鸣玉摊摊手,掩去他刻废好些块好玉的事实。
谢妄目光落在印章上,似乎在仔细端详,指尖忽然划过印章侧面某个地方。
凌鸣玉嘿嘿一笑:“被你发现啦。”
他指着那上面一只圆滚滚的小鸟叫:“你看这只小鸟是不是很可爱?我亲自刻的!”凌鸣玉拍着小胸脯颇为自豪。
“啾啾。”谢妄忽然毫无征兆,对着印章上的小鸟道。
凌鸣玉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突然被谢妄点明,凌鸣玉忽然没来由有点脸热。
“它才不是我!”凌鸣玉支支吾吾,凶巴巴的掩饰,“我只是突发奇想,才画了一只小鸟。”
只是凌鸣玉说完,自己都不相信。
谢妄忽然掀起深不见底的黑瞳:“这就是你这段时间,一直在做的事?”
凌鸣玉点点头,忽又摇摇头,扒了一口没吃完的面,无不得意的邀功道:“还学了做长寿面,被你夸很好吃,嘿嘿。”
凌鸣玉脑瓜子激灵的一转,指着谢妄的面碗,故意道:“这是送给你今年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