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朝南江的方向驶去。
那头姚岸生了会儿闷气,侧看了一眼姚父,蹙眉问:“爸,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姚父讪讪的与她道了出来,“这就是一帮混混。”
李山镇的工厂极多,运输生意也好做,难免招来想发财的无耻之徒。一帮混混在离镇必经的李山中路旁开了一家货运公司,想做独大,必然要对他人打压。
“已经一个礼拜了,你姑姑在想办法呢,给一次保护费倒无所谓,可要是每次都给,哪里吃得消。”
姚岸说道:“为什么不报警,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姚父无奈说:“警察能管的了几次?又不能关他们一辈子。”他顿了顿,又说,“还有刚才坐在车里的那人,他们叫他拿哥,听说坐过三年牢,砍人砍进去的,根本不怕招来警察。我们要是真报警了,他们报复起来,警察能管事儿?”
姚岸说不出话,郁郁的蹬了蹬腿。
夜里返回中隽,姚父将车开到了停车场,见车位有些满了,他忙打了电话给姚岸的姑姑:“你们几点到啊,一会儿要没车位了。”
“就到了,进来了!”正说着,后方车灯射来,大货车轰轰的击起了一层石灰。
将车子停稳,姚岸的姑姑便招呼他们去吃宵夜,姚岸礼貌的叫了一声“姑父”,抱着姑姑的胳膊便朝停车场外的小饭店走去。
点了一桌子菜,姚父才向他们说起了中午的事情。姚岸姑父无计可施,犹豫道:“要不就给他们吧,万一他们说到做到,这生意就难做了。”
姚岸姑姑却不依,汹汹道:“他们那些人都喂不饱,一个个狮子大开口,我们还要不要赚钱买房子了!”
姚岸扒了会儿菜,撩起鸡煲里的香菇悉悉索索的吃着,含糊不清道:“钱不能给,但货能给。”
桌上的三人愣了愣,放下筷子听姚岸详述。
夏夜清幽,薄纱拢在小镇,滤去杂丝渗入凉风,知了和蛙叫此起彼伏。
姚岸和姚父踱步回家,穿进弄堂,见家家户户都熄了灯,两人便收了话音,小心翼翼的摸钥匙开门。
客厅里的电视机散着浅光,姚燕瑾擦了擦睡眼,小声说:“回来啦?”
姚岸阖上门,开了小灯问:“姐,你怎么还没睡啊?”
姚燕瑾撅了撅嘴:“我等你们回来,不放心。妈妈已经睡了。”
姚父笑道:“那你也快去睡,要不然明天没有精神。”
姚燕瑾点点头,打着哈欠回了卧室。
第二天姚岸日上三竿才起,姚母已备了午饭,留了纸条说带着老大去摆摊了,姚岸笑了笑,大声喊姚父起床吃饭。
饭后姚岸随姚父上车,举着小电扇替他扇风,姚父挥开她:“自己扇,今晚我们能早回来,我去修车厂让他们把空调修一下。”
姚岸点点头,摸出记事本开始算账,姚父的手机又忙碌了起来,姚岸负责接电话,核对货物数量和价钱,再确定付款方式。
从货运中心拉了满车的货朝李山中路开去,姚父有些惴惴不安,唯恐对方胃口太大,只认钱。
姚岸将散在颊的碎发拢进皮圈,手背蹭了蹭额上的汗,她笑道:“别担心,如果他们只要钱,我们就再做打算好了。”
暴晒下的李山中路嗞嗞冒着烟儿,蒋拿已搬椅坐在了路侧,手下撑着伞立在旁边,遮阳留阴,地上还有一堆花生壳,蒋拿惬意的翘着腿,将刚才收到的账数了数,交给许周为让他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