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沉听之大喜,专门请了天师为那枚蛋开坛做法,结果七七四十九之后,蛋壳裂开,里头出来的居然是一只柔软不堪的蝴蝶。
“不是他,烧了吧。”
梦里的楚凌沉面无表情说。
“……!!!”
颜鸢陡然从噩梦中转醒,吓出一身冷汗。
她用力喘息着,浑浑噩噩间抬起头,看见书桌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尊高耸的黑影。
那尊黑影山一样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亮,正堂而皇之地看着她,满脸的嘲讽。
“……”
颜鸢浑浑噩噩地抬起头来。
她不知道他在那边站了多久,但她总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种被蛋壳束缚,被坟墓压的梦了。
因为她抬起头来时,脑袋上飘落了一张轻薄的纸张。
她动了动,又飘落第二张。
很显然这畜生趁她睡着,做了无聊的事。
颜鸢:……
此刻楚凌沉居高临下,眼里噙着讥诮,表情与噩梦中说“烧了吧”时一模一样。
他和颜鸢目光相接,沉默片刻,淡道:“夜深了,送孤回宫。”
颜鸢:“……”
颜鸢:就这???
楚凌沉说完,便自顾自地走出了书房。
颜鸢只能迷迷糊糊跟上他。
她噩梦刚醒,只觉得脚底下踩的都是云朵,就这样浑浑噩噩一路跟着他穿过漫长的回廊。
时候已是子夜,宫灯勾勒出楚凌沉的身影。
他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只有声音遥遥传到颜鸢的耳朵里:“那些名单背会了没有?”
颜鸢迷迷糊糊回答:“……没有。”
楚凌沉淡道:“困了?”
颜鸢揉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楚凌沉温吞道:“五日之后孤来抽查。”
颜鸢:“……”
楚凌沉道:“默写。”
颜鸢:“……”
颜鸢的瞌睡彻底醒了,她只有满腹的牢骚想要问候。
这狗皇帝真的失心疯了吧?
尘娘的药让他以为自己是孔子上身吗?
颜鸢深深吸了口气,干笑讨扰:“臣妾近日会很忙的,实在是有心无力。”
楚凌沉:“忙什么?”
颜鸢一桩桩地为楚凌沉细数:“调香试衣,宫宴歌舞……太后那里有许多许多事……”
太后寿宴有许多事宜,这些事她也不太喜欢,但这份差事本身是最好的鸡毛令箭,可以让她有充分的理由在后宫中行走,去触碰很多往常需要理由才能触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