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视线移动着落到萧烬没什么血色的脸上,这段时间来沉淀的压抑的情绪骤然爆开。
阮砚没经历过这么蚀骨灼心的痛,他没在一个幸福家庭里长大,见得最多的就是陆离的软弱,阮宏的强势和抛弃,还有阮家毫无休止的争斗。
萧烬的标记就让他想到了阮宏对陆离的掌控和随时可弃,如果不是因为陆离还有一点价值,他早就像阮宏别的情人一样被赶出阮家。
他没见过爱,也不知道爱是什么。
萧烬的强势和压迫让他害怕讨厌,甚至奋不顾身的远离。
可逐渐的,他对萧烬的感情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一坛深埋地底的酒,越酿越醇厚,痛苦锤炼着他,他怕疼,所以将它深深的埋在了最底层。
汹涌的感情让阮砚无所适从,他有太久没有好好的感受到萧烬的信息素了。
信息素不可能会突然消失,唯一的可能就是萧烬的自我意识主导着信息素消失。
难道是萧烬感知到他来了,就不愿再给他信息素了。
这样的认知让阮砚突然有些委屈。
更想到了跟萧烬信息素契合度有98.7%的沐言。
沐言是这里的医生,随时照顾着基地的病人,或许萧烬也是他照顾的病人之一,而98.7%的契合度吸引,足够让他们不自觉的被对方吸引。
阮砚脑子里乱得不可开交。
这一认知让他心里蔓延出一股难以言明的酸涩,像实验室充满了腐蚀性的药剂,沾染上皮肤浓烟呛得他鼻尖发酸。
脑海里两年前萧烬的模样惊鸿掠影般出现拉扯,将他阴狠的压迫在床上说着狠话,小心翼翼的轻声哄着他照顾他的心情,后来那些不曾说出口的话。
阮砚脑子还是乱的,忽然,他俯身往下靠,鼻息落到萧烬的颈间,仿佛将自己埋进了萧烬的颈窝里,汲取那少得可怜的溢出的信息素。
曾经极度厌恶的信息素很好闻,也很舒服。
可那时的他不承认,抗拒。
萧烬受伤的地方在右臂和腿上,鬼使神差的,阮砚不知何时整个人躺在他的右边,脑袋还埋在他的颈侧。
因为想见萧烬,高度紧绷的精神在触及那强健的心跳时松缓了下来,让阮砚恍惚间沉沉的睡了过去。
浓烈的威士忌味的安抚信息素依旧在棚内如实质般涌动着。
第119章我怎么可能会有别的alpha
萧烬从没觉得身体有哪一次如现在一般轻松。
在意识到自己开始喜欢阮砚之后,他从没体验过的崩溃和痛苦接踵而来。
陆离还在世时在他耳边说的话,一遍一遍的鞭笞着他。
阮砚并不知道,陆离跟他说过什么。
那时的阮砚并不在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