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七分温柔:“那么,我帮你取一个我们的名字,可好?”
洛河侧头沉思一番:“好罢,我还在学你们的字,要好听的。”
她还知道要好听的。
怀帝认认真真想了一番,最后道:“不如就叫符莺吧。”
“符莺?”洛河有些费力地在脑海中寻找着这两个字。
怀帝在她的手心里写下这两个字。
“符莺。愿你像莺鸟一般,自由飞翔在天地间,无忧无虑,无拘无束。”
“莺?我喜欢莺这个字。”她高兴起来,笑得眼睛弯弯,念了几遍自己的名字,又问:“那符是什么意思?”
怀帝淡淡一笑。
符,既是标记,又指祥瑞。
他标记了她,她便要是他的鸟儿了。
他的鸟儿,像他的梦一般美好,永远飞在他的世界里。
她确是飞在他的世界里,只不过,是梦中的世界。
他从未得到过她,眼睁睁看她嫁给了杜璋,生下了骨肉,所经过的地方,充满了阳光和欢笑。而他却在这深宫里兀自独眠,所有的女人都在揣测他的心思,看他的脸色,每一天,每一年,日日夜夜。再没有人像她那样,任性又从容,天真且无邪。
影卫将她叛逃的消息带来时,他只问了一句:“洛河公主是否有返回西丹的迹象?”
影卫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
刹那间,恨意突然全部爆发出来。
从始至终,她的心中都没过过他,他于她,不过是帝王,是君主,永远也不会是心上人。
杜璋那样待她,她都无怨无悔,而他不过是贪恋她来觐见时,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仅此而已,仅此而已!
她竟连这一点也不给他!
她要返回西丹,永远远离他,消失在他的世界里,简直不可饶恕!
他片刻也等不得了,急令杜璋将人送进宫中,他要亲自问她,问她为什么要离开!
她还是那般冷淡沉默,听了他的质问,一言不发,置若罔闻。
“你说话!难道你想逼朕,把你的一双儿女也传召入宫?”
龙颜震怒,于她,仍有威慑力。
她凛然道:“陛下,罪女有错,请赐死罪女,唯有罪女的一双儿女尚是年幼无辜,但求放过。”
怀帝再也受不了,他大力握住她的双肩,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他:“符莺,你是错了,难道你看不到,朕对你的心?朕,朕……”他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挣扎的她,才颤抖着唇,说出那样一句话:“朕是爱你的啊……”
洛河的挣扎静止了,懵了。
“你爱我?”
“是,朕爱你。”怀帝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急促道:“你没有一点感觉吗?朕给你举办招亲仪式,赐婚给杜璋,时常召你入宫,这些,你都感觉不到?”
洛河片刻发怔后,居然笑了起来。从前她笑得时候,眼里心里都很开心,身上像是能发出光来,可是那次,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笑容无比凄楚,也无比叫人心碎。
“原来如此,原来是我错怪了他。他被赐婚,是你从中作梗。我真是傻,假若我早些知晓,就不会误会他这么久,也不会着了道……”洛河只顾喃喃,双眉蹙起。
她想出去找杜璋,说明一切,于是挣扎着离开怀帝的拥抱,但是怀帝却害怕她离开,她越是挣扎,他抱的就越紧。
“放开我!放开我!”她尖叫,终于开始怕他了。
怀帝心中悲凉,却也有一种狂热的孤勇。
怕他也好,他本就是孤家寡人,若非如此,如何能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