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侯交际广阔,温酌自己常相与的也不算少。相熟的亲友都来给他庆生,便是不相熟的为着能讨了襄阳侯的好也是上门拜贺。侯府专有个管事收礼,只将礼单与礼物收下归拢在一处。温酌如今早开了眼界,并不会为了这点东西就大惊小怪。
倒是上官九格外留意,他知道温酌身上常带个稀罕的怀表,只道他喜欢西洋玩意,又晓得他喜欢剑,竟托人给他弄来把怪模怪样的西洋剑来,长得跟陌刀挺像。温酌见了这份礼物倒颇是喜欢。
两人站在一处说话,尚且没说上几句,竟是洛王府来人送礼。
殷鹤晟早出征多日,连着裴云亦去了。
来的乃是谋士季庸,季庸虽而立之年偏长了个笑模样,瞧着很是面嫩,是个典型的笑面虎。
温酌自然也认得他。
季庸惯常装模作样,这时走上前给温酌行礼,道:“季庸见过世子。恭祝世子颐安百易,风仪更胜。”
他这礼单一出,顿时震惊四座。
宝蓝色的锦盒里装的是四样上好的羊脂玉件,龙形簪、戒指、玉扣、玉带。
温酌打开看时也微微吃了一惊,没料到殷鹤晟如此直接。
上官九眼睛一瞥顿时头皮一麻,这四样若再添上衣冠可不就是现成的催妆礼么!
他只知洛王与温酌交好,原还为着温酌得洛王赏识欢喜,却不知殷鹤晟竟有这般心思!
他手足冰凉,一时不知如何自处,又强自镇定转头去看温酌表情。
温酌亦是脸色莫测,他或者有惊有讶抑或是尴尬为难,却是半点看不出怒意。
温酌道:“殿下厚意难却,只是温酌不过借着生辰与诸位亲友相聚同乐罢了,这礼物未免太过贵重。”
季庸心里也是大呼难办,只是此事乃王命难为,便是难办也要办了,脸上还要作出恭敬欢喜状,也是难为了他。
他自然满脸堆笑,道:“世子过谦矣。世子人品贵重,王爷甚是欣赏,是故身在千里外特命庸送来贺仪,望世子莫要推却,辜负了王爷一番美意。”
他说完又对温酌行了一礼,竟是告辞走了。
只恨温士郁这时方过来,拿过礼单一瞧,顿时无名火起面沉如水,只碍于人多眼杂不能发作。只让人先收拾了礼物下去届时再议。
上官九沉默半晌,冷眼将这些看在眼里。
他心中一时转过诸多念头,仍是难以置信,忍不住问温酌道:“酌哥儿,你同洛王是……”
温酌这才回过神,对上官九道:“上官兄,多有怠慢,实在对不住。这里头约莫是开席了,咱们还是先进去吃酒罢。”
他这瞎糊弄的话,便是常人也听出来了,何况上官九。
他未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