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杀了他吗？”

嘟嘟瞪大眼眸，一脸惊讶，豆大泪珠悬挂在长长的眼睫毛上，宛如精雕细琢的玩偶般惹人怜爱。

谢离卿轻轻咳嗽两声，眸色竟是变得比小宝还要冷，“这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问过沈容。

自己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体质，完全是因为出生时环境太差，要不是沈容亲自去帮谢千欢接生，活下来的孩子或许只有嘟嘟一个。

他的命运，本来应该和那个刚出生就夭折的大哥一样的。

而且，嘟嘟尽管成功被生下来，身体没有出现大毛病，但一开始也十分衰弱，处于随时都有可能夭折的状态，运气好才能养活。

如果他们的爹没有抛弃娘亲，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大哥可以活下来，他也不会变成小药人，被迫和娘亲分离。

全是那个男人的错。

谢离卿越想，越是恼怒，先前对萧夜澜的崇拜在这一天尽数化为怨恨。

嘟嘟见谢离卿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便顾不上哭鼻子了，握住哥哥的手，认真道：“我不伤心了，你也不要发火，好不好？”

谢离卿的眉心微微松展，“我没有对你发火。”

“不管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总之我会听娘亲的话，娘亲想和他相认的话，我就认他当爹，不然我也不理他。”

嘟嘟虽然一直想要有个爹，但她知道娘亲辛辛苦苦带着自己，把她从一个小不点养得白白胖胖，这份感情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在嘟嘟心里，娘亲肯定最重要。

谢离卿安慰道：“好了，你把鼻涕擦掉，我们先去吃晚饭吧。”

嘟嘟点了点头。

两只小团子下了床，走出房间去找舅舅。

这一顿晚饭，谢离卿闷声不吭，和平时活泼爱闹的模样截然相反，始终低着头扒饭，只有安定侯夫人问到他的时候才会回答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