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气,“李家不倒,我们便难以成事,更何况,如今颜修文回京,他可是一直盯着哀家呐。”
颜修文便是颜太傅。
谢炎阴沉着脸,“错过这一次,还要等多久才能报仇?当年慕容家助萧家夺得江山,却因为功高震主被他们灭了九族,只剩下您和奶奶两个孤女还活着,先皇多疑,哪怕相安无事过了几十年,还是容不得奶奶,一杯毒酒把她赐死。”
“那时欢欢还没出生,唯独我深深记得,奶奶临死前的惨状!”
那一幕,是谢炎的童年阴影。
同时也让他明白了,为什么父亲明明很有才华,却整天游手好闲,不愿意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才干。
只要身上流淌着慕容一族的血脉,就会被皇帝忌讳。
太后早早嫁给了先皇为妻,先皇终究是不忍心对她下手,这才让她成为了最后一个姓慕容的人。
“炎儿,若是冲动行事,一不小心便会连累你的家人。”太后淡淡道。
谢炎咬牙,“大夏的江山,本就该有我们的一半。”
“你好好儿想想,欢欢她并不知晓过去的恩怨,但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很积极去给皇帝治病,这是为什么。”
“不是因为她看出来皇上病入膏肓,已无力回天了吗?”谢炎一脸疑惑。
太后的手从帘子里伸出来,轻轻拍了拍谢炎的头顶。
“别忘了,萧家人多疑。”
谢炎的瞳孔陡然一缩。
难道……
皇帝根本没有病重?!
太后见他领会到了意思,便说:“哀家也只是猜测,总之,这趟浑水就让太子和二皇子去趟,咱们没必要去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