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
何思安看见秦舒宁了,立刻在楼下唤了她一声。
秦舒宁收回思绪,下了楼梯:“何公子。”
何思安迎上来,有些腼腆道:“秦小姐初来潮州,对路不熟悉,我,我带小姐去醉春楼吧。”
短短一句话,何思安便说的结结巴巴的。
秦舒宁知他紧张,便笑着点头:“好,那就有劳何公子了。”
何家又备了软轿。
秦舒宁在船上晃了七八天,现在对轿子有些抗拒。
何思安看出来了,他道:“这里离醉春楼也不远,若是秦小姐不累的话。不如我们走过去?”
秦舒宁自然应允了。
潮州同上京很不一样。
这里三面环水,空气里都能闻到潮湿的咸味,而且街上卖海货和布料的很多,秦舒宁随口问了几家,价格都十分便宜。
秦舒宁边低头挑选,边感慨:“这些在上京,价格翻五番都不止呢!”
“这里盛产这些,价格自然比上京便宜许多了。”
何思安说着,偷偷给自己的小厮使眼色,让他去付钱。
只是那小厮还没挤过去,就已被银穗挡住了。
而金禾则迅速把钱付了。
何思安:“……”
今夜毕竟是去赴宴的,秦舒宁也不能真的敞开了逛,随便看了几眼之后,便与何思安一同往醉春楼去了。
何老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秦老爷穿着一件褐衣,面容消瘦,如今不过刚过四十,却已是华发早生。他原本负手立在窗边看风景,听到推门声后,转过头,看见秦舒宁后,脸上立马堆起慈爱的笑容。
“秦侄女来了!今日我作坊里出了点急事,没能亲自去码头上迎秦侄女,侄女可别同我见怪啊!”
秦老爷和何老爷是在做生意时认识的。
都说生意场上是假仁义,但秦老爷和何老爷之间却是推心置腹,以兄弟相称,每年秦老爷到潮州来买丝绸时,都会找何老爷,二人还会把酒言欢。
只是今年的来人换成了秦舒宁。
“舒宁见过何伯伯。”
秦舒宁冲何老爷行了个晚辈礼,她笑道:“舒宁是晚辈,本该是舒宁前来拜见何伯伯才是,若让何伯伯来接我这个晚辈,那可真是折煞我了。”
秦舒宁见惯了自家老爹在生意场上同人说话的模样,便也学了个五六成。
双方谦让一番后,这才一同落座。
今夜这宴说是给秦舒宁接风洗尘,何老爷父子俩就绝口没提生意场上的事,只同秦舒宁闲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