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力气了,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巨大的、沉重的东西压住,让我说不出一个字来。
等我再开口,是橙汁被送进来了。
“没想到这些话是你来对我说。”我勉强收拾住自己的情绪,“我没办法感谢你说了这些话,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我觉得我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你既然说完了,那我先出去了。”
“你不懂。”秦浅被我看透了他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下是真的急了,他喊住我,“虽然这并不是你的错,但如果你……这样太残忍了。”
我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
我知道我情绪不对,齐冀一眼就能看出来。
但我没有心思应付他,“我出去走走。”
其实我没走远,甚至没出这栋楼,我直接做了电梯到了楼顶,难得的,后面没有跟人上来。
不过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双手搭在栏杆上,大口喘着气,感觉胸腔里的情绪要涌出来,我控制不住。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眼前浮现出大片大片的茫然,像是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信息,无法承受一样,思维被纠缠住了,连稍稍回想起之前的话都让脑袋钝痛起来。
太晚了。
我突然闭上眼睛。太晚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响起来:
“别哭了,好不好。”
我听到这声音,颤了一下,许久粗声道:“你上来干什么?”
我现在根本没办法面对齐冀,虽然我知道秦浅不会多嘴,但是……
然而没有回音。等我意识到不对劲,急急转过身去,他已经跪在了地上。大概是真的太痛了,他才做完手术,而且是在胃部,平常起个身都痛。但现在周围没有一个人,我都不敢想象他是怎么上来的。
他要自己来找我。
他的腹部已经有一丝血色了,吓得我不知道说什么,急急地教训他,“……你有病呀?到底是谁放你自己上来的,我又不会跑!你刚昨晚手术能不能别这样任性!”我跪在他面前,根本不敢碰他的伤口,本来情绪就未平,给他这一吓,眼泪真的流了出来。
他还想露出一个笑脸来。冷汗润湿了他的头发,一捋一捋地贴在额头上,而他修长的手指却固执地蹭上我的脸颊,把我眼睛里的泪水擦去。
我死咬了嘴唇,跳起来想去叫人。
“别走。”他攥住我的手腕,明明脸色苍白,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我被他拉得一晃,差点砸到他身上去。我挣脱不开,又不敢用力,只能一双眼睛瞪着他,想了想又软下来,跟他商量:“我们先下去好不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不好。”他说话都吃力,但就是不松口,“你等一下会生气的。”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我忍不住提高声音。
可他还想不自量力地安慰我,嘴边露出一丝笑意,“你别担心好不好,没事的,我自己把握得到的。没事的。”
我简直不想理他了,可他的目光直直望进我的眼睛里,眼神像滚落在叶片上的水珠,他难得有这样生动的情绪,说出来的话让我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