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机场的时候,巫予正在喂晨晨吃蛋糕。她们坐在候机室的椅子上,四周安静,两个人的脸上,是一模一样的表情。
她听到我的脚步声,抬头对我笑了一下,“你到了。”
她扎了个马尾,穿着藏青色的连帽衫,黑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黑白的帆布鞋。她没有画任何妆,素面朝天。
我仿佛看到了当年在书店里吐着舌头,看小说的那个女孩。
她其实才二十六岁。她和谢优是典型的大学恋爱,然后走到婚姻这一步。结婚四年,有了一个孩子,却无法携手一辈子。
她将有些长的刘海别到耳后,点点我的脸,“别苦着脸了,以后又不是不能见面了。”
“你父母安排好了”我问她。巫予和我不一样,她从小就长在着个城市里,父母当了一辈子老师,也想要在这个城市安度晚年,没想到她却要走。
我看到她抚着晨晨的手顿了一下,说:“他们,还不知道,我离婚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
她撇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大惊小怪,“有什么好惊讶的,告诉了他们婚哪儿还离得了啊。”
“那怎么这么急,不是才办好手续吗……”
“就是要快点走。免得出了什么意外,谢家又把晨晨……”
也许是关系到孩子,她的脸色又有点暗淡,又或者顾及着孩子,她换了个话题,“晨晨不爱说话,我平时忙,没关注她。现在有时间了,就打算带她好好玩玩。”
“我不想让她留在谢优那。虽然可以获得更好的物质生活,但是想要健康的成长,单单的物质是不够的。我想让晨晨知道,有些东西,是要比一时享受重要的。”
我愣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在她登记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为什么不等等,或者有回旋的余地呢?”
她牵着晨晨,小女孩的脸上还是欠缺表情,她梳着马尾辫,是和她妈妈一样的发型。她看着她妈妈,突然说了一句话,“我们以后见不到泽泽了吗?”
巫予愣了一下,笑道:“没有,我们还是可以见到泽泽的。”
然后她抬起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做了一个俏皮的表情,“这个问题你怎么来问我,你明明也是懂得呀,你五年前……”
她拖长了尾音,像一只跳跃的海豚。我猛地一怔,一时间有些惊讶,眼神终于带上了一抹明显的担忧。
可她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再见了。”
——
我确实知道巫予反问我的那句话,因为我也做过相同的事情。
心灰意冷地,慌不择路地离开,大概是怕忍不住去问一个为什么。
——
我去了齐锐。
我在外面站了半个小时,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前台的招待小姐训练有素,即使我现在如此狼狈——出了机场,我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了个透,头发都粘在脸颊上,她的表情还是没有异样,笑得甜美,“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突然语塞。半天才说,“我找齐冀。”
前台小姐仍然笑得很美,“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我想了一下,“我姓申,全名申习哲。”我突然卡壳了,虽然我知道前台应该被嘱咐过,但我因为临时起意,根本没带什么能证明身份的证件出来。
我拍拍脑袋,心里有一丝无奈和好笑,想着还是离开算了。
“等等,先生。”谁知她突然叫住我,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一点儿殷勤,“总裁早就在等着您,请您乘电梯直达。”说着像是怕我不知道,又说:“总裁办公室在二十五楼。”
大厅里的人形形□□,有神色急切的小助理,也有青春靓丽的新晋男女,但此时,大厅里的视线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