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指按在了他的嘴唇上,眼睛里甚至露出一点儿笑意,“不是你的错。真的,我还要谢谢你,因为这件事情要是发生在景宣身上,我恐怕要愧疚一生。”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
我眼睛也不眨,继续说:“而且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之前是我忘了告诉你,我去g市其实也是旅游,我手机里存了好多照片,想法给你看的。”
说着,我从沙发上的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机,正准备调出图片来。
“算了。”他突然拍了拍我的手,终于破泣为笑,“别翻了,我怕看到什么亮瞎了我的眼。”
我也笑了起来,心里终于送了口气。
——
林林在我这里住下了。
而景宣的官司,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了了之了。
这还是老板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的消息,他说话向来干净利落,“钱家垮了。”
“什、么?”
“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很多,简单地说就是有人揭发钱宏□□等一系列事情,哦,杀的就是你。然后情况一发不可收拾,甚至牵扯到了上一辈的事情,又刚好是换届的时候……那么大个家族,倒是说垮就垮了。”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只能默默地听着,心里有些念头在不停地翻滚,我觉得我的嗓子像是磨了沙子,无比干涩,“你的意思是,景宣的事情,难道是计划好了的?”
老板沉默了一下,“你说呢。”
半晌,我开口:“你让我静静。”
我闭上了眼睛。
之前那股不安,不是没有理由的。
很久以前我就奇怪,为什么我在齐冀那儿的几天,景宣那么沉得住气,他打了电话来,却对当时我的状况只字不提。
但是这个怀疑太淡了,甚至称不上怀疑。而且当时我也心虚得很,巴不得就这样蒙混过去。
我突然又想起在南华的那个电话,我现在才知道,大概是我理解错了。
某些人的目标,其实一直是我,因为景宣的事情一直是我负责的,最容易出事的人就是我,齐冀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把我锁在别墅里。
可现在看来,那个一直沉默又温和的青年,可能也心知肚明。
——
“不过你那旧情人,倒像是完全没有参与什么啊。”老板在那头懒洋洋地说道,让人想到喜欢看热闹的狐狸,“哎呀哎呀,有人心里要愧疚死了吧。”
“关你屁事。”
——
有林诗然在的日子,我在家呆得更多一点。
他是很会照顾人的人。我家他很熟悉。我已经算是个勤快的人了,他来了以后家里舒服了许多。虽然这样形容一个男人不太合适,但他身上的气质太温和了,他要是想和一个人好好相处,很容易让人想到“家”一类的词语。
所以这段时间,我虽说还不能完全恢复,但身心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林林曾经说过,“虽然这世界上总有很多不那么好的人,总有那么多不好的事,但是我们还想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们还期待生活,不就是因为世界上还有很多像我一样好的人嘛。”
我觉得他真是无可救药了。但我知道他从小是怎么长大的,于是又总能理解他。
他从很小就期待一点点温暖的东西,得到了却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保护,所以只能逼迫自己长成了渴望的那个样子,以至于不要太孤独,不要被冻死。
所以他难过的时候,也让人心疼。
我从初中就认识他,也只见到过两次这种情况。他会露出小孩一样的性子,会想要有人对他明显的好,会要求在意的人把注意力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