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我坐在客厅里,连电视都没开,因为我在等。
等一个一定会打过来的电话。
是,景宣。
铃声想响来的时候,我还在发呆,突然被声音惊醒,几乎要从沙发上跳起来。我一直在想要说什么话,被这铃声惊得却一片空白。我晃了晃头,定下神,接起了电话。
我还没开口,那人却仿佛早就预料一般,“我的腿好得差不多了。”
我噎了一下,“哦,哦那就好。”
我本来是打算来个先发制人,然后避重就轻,可没想到一开始就被打破了格局。
而且,他的语气太平静了。
“天气变冷了。”
“只是早晚凉,还要再热一个月呢。”
“我会注意的。”
“嗯。”
他低声说道,浅浅的呼吸仿佛能顺着电话线,吹拂在我耳边。
似乎是回到了我在外时的夜晚,他会在店里空闲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聊聊我在哪儿,短短几分钟,就可以挂了电话。
然而现在,他太冷静了。
但这却让我轻松很多。大概是小a已经和他说了什么,让他不再那么着急,但我知道,他仅仅是隐藏了情绪,他心里有很多问题,但这个时候,他选择了让我安心。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其实他不打电话过来,我也是会打过去的。就算事先要很艰难地想好一切说辞,我也想听听他的声音,问问他怎么样。但我觉得,其实无论说什么话,最终都会回到“我在哪里”这个话题。
可我们现在却在聊天,就像平常一样,聊天。
要挂电话的时候,他说了一句,“习哲,我买了田螺。”
“啊?”
“我想吃。”
我笑骂了一句,“不行的,你有伤怎么能吃香辣的东西。”
他在那边低低地嗯了一声,又说:“那我就看着你吃。”
我愣了一下。
他挂断了电话。
——
晚上一直窝在书房里看书,冷气开得很足,但是我手脚容易冷,所以总喜欢在各种地方放一块条毯子,或者毛巾被。我没有看那种厚厚的大块头,而是翻了些小说出来看,齐冀这里的书到是足,几乎什么都有,我拿出几本堆在沙发上,整个人裹到毯子里。
也不知道看到了几点,然而我睡不着。
这几天屋里的佣人更少,大概是有张姨的前车之鉴,即使齐冀不再,也对我客客气气的,我下楼的时候,还在厨房里看到一杯温着的牛奶。
我面无表情地盯了几秒钟,拿起来一口喝掉了。
然而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出事了。
齐申躺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脸上,手臂上,都是小红疙瘩,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