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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2 / 2)

“哦?可他已娶妻,这样又置张氏于何地?”皇上问道。

王文雅母亲接收到皇后睇来的神色便跪下道:“臣妇有罪,教女无方。可怜我家女儿心悦蒙少将军到至今不肯订亲,错就错在不该爱上不该爱的人,可自古以来情之一字最是难解,望皇上皇后大恩大德饶恕小女,请求皇上皇后成全。”

“痴情儿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蒙少将军已经娶妻那你可愿为妾?”皇上上了年纪自是愿意成人之美。

听着要做妾,王文雅自是不甘心。这时皇后便开口道:“皇上,自来不是还有平妻一说吗!雅儿身份当得起平妻,还望皇上成全这对可怜的孩子。”

秦铭宇和秦铭睿对望一眼,同样的嘲讽一笑瞬间恢复原样。皇上沉思了一下点头道:“做妾是不合适,平妻可,张氏你可愿意?”说着便对着婉歌道。

婉歌其实还是懦弱的,把自己总是逼到退无可退时才下得了决心去做最后的决定,她决绝的走到中间跪下道:“回皇上,臣妇自是不愿的,蒙少将军和王姑娘如此情意同样感动着我,臣妇不忍于此,自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臣妇愿成人之美,自愿与蒙少将军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婉歌努力让自己直起腰背,眼睛沉静得看不出情绪,只有仔细观察她紧绷的身体才能明白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在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失态。

秦铭宇听到此时微弯了嘴角,没让自己失望。可看着她那样心里跟着难受,如果此时能上前抱着她给她依靠多好,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秦铭睿微不可见的点了下头,暗道很会把握时机、果断决绝。还好自己为了弟弟帮着设计了蒙越让她找到契机,再次赞赏的点点头,够聪明够果断,可惜身为女人。

蒙越不可置信的微瞪大眼睛猛然看向婉歌,可是她似乎后来看也没看自己一眼。老夫人和绝大部分人对婉歌的话都觉得不可思议。

皇上道:“张氏,你可决定好了,不管怎样并不影响你的地位。”皇上也是觉得这张氏有几分可怜,担忧她和离之后不好过遂开口劝慰几句。

婉歌笑着抬起头来对皇上道:“皇上还请恕罪,对臣妇之言不要怪罪。”

“恕你无罪,畅所欲言。”

“在之前蒙少将军送了我一支手镯,当时臣妇自是欣喜便一直戴着,可机缘巧合之下摔碎了,有人告诉臣妇里面装的是麝香和其它保持药性的药材,臣妇本不太相信,说来可笑还专门去找几家医馆的大夫确定,直到几位大夫也如是说。那时若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夫君会送这样一份大礼给臣妇,现在也明白了。”老夫人及众人不可思议的看着蒙越,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但是刚刚同情两人爱而不得的心情又偏了偏,心里又忍不住对婉歌这个弱者同情,特别是在座的各位夫人都是家里的正妻,更是痛恨这种手段。蒙越听着心里涌起一阵难受和内疚。他想给她解释,可是该说什么呢?说自己送出去后就一直挣扎,说自己得知她无意摔碎后心里一松,还是说心里其实还是有她?

只见婉歌自顾自的起身道:“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遇到一个人,不是因为婚姻与合适而成亲,说起来好笑,我希望自己能遇到一份美好,嫁给的是爱情。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遇到,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如果我能一个人熬过了所有苦难,也许到后来就不会期待另一个人了。”婉歌转身对着周围的人道:“你们有梦想吗?我觉得我还是有的,以前因为一大早就起来学习和每个月二两的月银,就梦想着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可实际却是睡觉睡到手抽筋,数钱数到自然醒。”听到这里大家全都忍不住笑了,对婉歌的喜爱又多了几分,虽不知她到底要说什么,姑且听下去,这勾起了他们的好奇。

婉歌接着道:“后来我的梦想就多了,梦想着走遍三山五岳,翻过大江南北。一辈子那么长又这么短,如今这样也很好,既然蒙少将军和王小姐真心互相倾慕,何不成人之美,即成全了他们说不定也是成全了自己。我觉得我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去做。皇上不必劝臣妇,情之一字最是不能勉强,我明白这个道理。可能我输在了时间上,没有早一点和他相识,也许我输的是缘份。不管怎样还望皇上成全允许我和离。”

婉歌的一番话给所有人震撼,一部分人认为她傻,一部分人认为她洒脱,心胸开阔。女子羡慕她可以按自己的喜好而活。看着婉歌自信满满,并不因为生活的挫折而沉寂,相反选择接受并试着按自己的想法活,这一刻皇帝有些承认自己老了,没有年轻人这么敢想,于是道:“既然如此,准。来人,拟旨:张氏女贤良大度,敢想敢为,朕甚喜之。今特准与蒙越和离,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又对着婉歌道:“朕可等着你实现你的梦想。”婉歌弯腰行礼接过圣旨:“自当尽力。”

最后皇后道:“就散了吧,前面的表演要开始了。今日之事希望各位切勿多言。”

因宴会才举行一会,所有人觉得这件事两全其美得到解决。便逐步向主宫殿行去。婉歌脚步匆匆的先其他人来到主宫殿,这时情绪掩饰得极好的来到杨氏身边:“娘,待会我想和你们一起回家过年。”说着抱着杨氏胳膊撒娇。

杨氏刚刚身体不适并不曾一起去后殿,不知发生了如此大的事,以为自己的女儿又恋家了,便用手指戳着她额头道:“赶紧打消你这念头,自己好好的在将军府度过,今儿可别回娘家,不然娘亲也要把你撵出去的。”

听着这话婉歌更难受,只是知道这不是哭的时候。“知道了,娘亲您真啰嗦。”这时坐席下方很多大臣儿女都陆陆续续献上自己的才艺,皇后转头看着婉歌,虽知不是她的错却也恼她,“张夫人,你年轻之时也是闻名京城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必你的女儿亦是如此。”

杨氏虽不知皇后发话是何意,也只得站起来谦虚道:“皇后娘娘谬赞了。都是大家夸奖而已当不得真。”皇后笑意不减道:“张夫人可别谦虚,素听你女儿颇有才情,不知今日皇上和本宫可否有幸见识一下。”

婉歌不知皇后是何意,但凭着她与王文雅的关系,对自己绝不是善意。此时心情极度不好,对着皇后的恶意欣然接受,无所谓了、破罐子破摔吧!你不让我好过,那明天起你王家的名声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于是站起来行礼道:“臣女献丑了。”

下场后借了歌姬的古筝,坐好调试了音色。唱起自己此刻突然想唱的歌,凄凉扣人心扉的琴调传来,用以前的流行唱法唱起了自己喜欢的古风歌曲,女中音带着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一帘青灯惹残烟…

…………

梦黯然,白发三千

难断是尘缘、难断是尘缘……”

婉歌承认自己的小心机,唱这首歌就是要让那些知情的人再次加深她这个受害者的印象,以后不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还有她是感觉到蒙越其实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感觉的,只是心中早已有人。自己只是被伤到了,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那么多年,她也容不下这种参杂了的感情。放手之前故意唱这歌让他充满内疚,也隔应隔应以后的王文雅,她是小心眼。

蒙越听着她的歌声,似是能感到她内心的悲伤,捏碎的酒杯划伤了手也察觉不到,心情跟着起伏。从未有那么认真的看着那人,他以为她一辈子都是他的,如此认真的看她原来她那么漂亮。

也许是唱歌的人倾注了自己的情绪,也许是独有的哭腔唱法,也许是刚刚那一幕深入大部分人的心,以前表演几乎是听不太懂词,也许是这次听懂了意思,或者是唱歌之人的悲伤感染到她们,很多有共鸣的人不禁流下眼泪,几乎都是女眷们,不乏有人眼中泪光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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