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朱进了洞房,知道喜娘和丫头都在屋里陪着,虽然盖头盖久有点气闷,却也老老实实地坐在床沿正中等着今晚的新郎官儿,大约等到晚上九点钟左右,终于听到门口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中间夹杂着起哄,甄朱竖着耳朵,仿似是徐致深在挡,不让人跟进来闹洞房,隐隐听见他说,老子不怕全县人编排,等这洞房花烛夜可等的够呛,再不麻溜地滚蛋,老子翻脸不认人,干死你们这帮生儿子没屁.眼的龟孙!话音落下,就起了一阵哄堂大笑声,有人要他喝酒,说喝了就不进去闹,又一阵乱哄哄的动静,也不知道他最后到底喝了没有,片刻后,伴随着渐渐远去的嬉笑声和脚步声,院落外终于安静了下来。
徐致深推开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门,一脚跨了进来,三两句就打发走了屋里的人,又咣一声关门,上闩,扭头看向坐在床沿上蒙着盖头一动不动的新妇。
甄朱屏着呼吸,耳畔听着他朝自己走来的脚步声,分明是熟的不能再熟,三天前才分开的那个男人,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到了这刻,随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跳竟也慢慢地加快了起来。
眼前光线忽然一亮,有点猝不及防,盖住她头脸上的那幅喜帕,就被徐致深给挑开了。
甄朱睫毛颤了下,抬起双眼,微微仰面,对上了一双俯视着自己的男人眼眸。
她今夜是朱颜绿鬓,雾眸绛唇,红烛摇曳里,在身上那件大红底绣以精致金丝蜀绣的喜服烘托下,双颊如晕,娇艳无俦。
他一如平常英俊迫人,眉梢眼角,略略泛出酒色,透出了红晕,一双眼眸却被浸润的愈发漆黑,闪闪发亮,定定地,一下也不错眼地盯着她,看起来,晚上应该被灌下去了不少的酒。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身喜庆的花里胡哨的打扮……
实话说,今晚从被他抱上轿子开始,甄朱就一直蒙着盖头,包括后来拜堂,一